第一百九十一章 镇尸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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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萨说过,陈鹤年有八房太太。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把陈家的这场风波,聚焦在陈鹤年的子孙辈身上。
我们都忽略了陈家还潜伏着另一支力量,陈鹤年身边这支庞大的太太团。
大太太生陈丰绅时已经是大龄产妇,产时雪崩而死。
二太太一生无子,最后疯了。
三太太一心向佛,已经出家了。
四太太也就是陈红拂的母亲,在前几年也死了。
五太太是印尼富商之女,她的出身是陈鹤年所有老婆里最好的。
现在常年住在印尼。
六太太就是眼前这位来自东瀛的高思智子。
七太太和八太太就是跟陈绮思和吉妮一起被押进来的两个女人。
尼克的当场解释,结合以前在丽萨那里偶尔听到的信息碎片组合在一起,让我看到了隐藏在陈鹤年“后宫”的另外两场风波。
第一场发生在早年,陈家的儿女都没成年之时。
那时陈鹤年身边还只有五个太太。
兴风作浪的主角是陈红拂的母亲。
陈鹤年是从旧时代走过来的人。
没有孩子是陈鹤年的心病。
所以当年四太太凭着生下陈红拂的优势,备受陈鹤年宠爱。
四太太也就恃宠而骄,逼疯老二、逼走老三和老五。
大太太是原配正房,有陈鹤年庇佑,才免受四太太阴谋责难。
可以说高思智子进入陈家之前,陈红拂的母亲在陈鹤年的“后宫”是一手遮天的人。
后来大太太为陈鹤年生了陈丰绅。
陈鹤年在子嗣方面的心就更大了。
他从想要一个儿子,变成了希望陈家子孙昌隆。
然后陈鹤年又收了身边的秘书进门,也就是高思智子。
陈鹤年“后宫”的第二场风波,就从高思智子进门开始。
四太太是陈鹤年曾经的旧爱,生下了女儿陈红拂。
高思智子是后来的新欢,被陈鹤年寄予厚望,当做“生育机器”领进了门。
高思智子跟陈鹤年之前的太太们可以说是两个时代的人。
她活的更现实,更通透。
打从进门开始,高思智子的目标就是成为陈鹤年的续弦正房。
而老四在陈家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熬死了陈鹤年的正房太太,也是等着上位成为陈家真正女主人。
两个女人的斗争由此开始。
最后的结果是高思智子抓住四太太的把柄,也就是陈红拂的身世,并以此为契机逼死了陈红拂的母亲。
她费尽心机消灭了竞争者,但迟迟不能怀孕,这让陈鹤年对她愈加冷落。
于是高思智子主动帮陈鹤年收了比自己更年轻、漂亮的两个女人进门。
一个是负责照顾陈鹤年饮食起居的私人护理,另一个是陈鹤年资助过的艺术系大学生。
她是想以此表现自己身为陈家女主人的豁达,等着陈鹤年让她续弦填房。
这一等就遥遥无期了。
陈红拂与陈丰绅都登上陈家戏台,成为了新的主角。
陈鹤年却没有让高思智子上位成为正房太太的意思。
高思智子期望落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开始计划给陈鹤年来个“后宫政变”。
她就看着陈丰绅一家死绝,看着陈鹤年又捧出个陈绮思,一直在积蓄能量默默的等待机会。
当陈红拂
。在我们手里一再折戟时,高思智子的机会来了,她开始蠢蠢欲动了。
一切都发生在我们跟着吉妮去见瓦古的那段时间。
高思智子选在陈鹤年的老巢德罗岛出手。
她先带着一群佣兵控制住陈鹤年,然后以陈鹤年的名义把我们全都骗来德罗岛。
我猜到了尼克肯定是受命于人,却没想到他受的其实是高思智子的命。
看着桌上陈红拂的爆头死尸,我的心里不禁叹息。
这一遭,一群自命不凡的人物全都在高思智子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我扭头看向高思智子,“我想问一句,陈鹤年还活着吗?”
高思智子玩味反问我,“陈家大势已去,陈鹤年活着还是死了,有什么区别?”
“有啊!”我捡起面前的枪,抽出弹夹瞅了眼里面黄澄澄的子弹。
“如果他还活着,我就帮你杀了他,当做是我的投名状了!”我问高思智子,“你华语说的这么好,应该明白‘投名状’的意思吧?”
高思智子背身踱步,”陈鹤年那老东西说过,你是爪牙尖锐、奸猾狡诈的狼。”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纳个投名状让你能信任我。”我轻松的把玩手里的枪。
高思智子走到陈绮思背后停住了脚步。
我以为他要对陈绮思下手。
没想到高思智子突然挪步到陈鹤年的七太太和八太太身后。
寒光连闪。
两个人女人一起趴倒在桌子上。
高思智子一直藏在斗篷下的左手高高举起,亮着带血的匕首。
“锵——!”她把匕首插在陈绮思面前,口中灼灼竟然念起了咒。
下一刻,陈红拂的死尸突然动了。
高思智子!
这个女人竟然懂术法?
只见已经死去的陈红拂自己翻身仰面躺倒。
她用右手从自己断开的脖子探进了自己的胸腔。
“咕咕唧唧——!”
血肉翻涌的声音之后,陈红拂把自己的心扯了出来。
陈绮思直接吓晕过去。
高思智子的施术还没结束。
他走到死去的两个女人身后。
又是一阵诡谲、难懂的法咒从她口中念出。
短发的女人,陈鹤年三年前收起房里的艺术系大学生,也猛的坐了起来!
刚才高思智子的匕首从八太太的后心穿膛而过。
此时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竟然把十根手指抠进了胸前的伤口里。
她用力一扯!
染血的白色衬衣被扯开了。
她胸前的伤口也从脖子裂到了肚脐。
八太太像脱衣服似的,把自己的皮脱下来捧在双手上。
她成了一条连着肉条、淌着血丝的血葫芦。
接着是死在无皮女尸旁边的七太太。
这次尸体没有动,动的是尸体胸腔伤口流出的血。
未凉的鲜血好似有了生命,顺着七太太的尸体趴上了桌面。
记得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有关“流磁体”的视频。
先流动又在桌上聚成一团的血液,就是那种介入固体与液体之间的质感。
“你知道她这么流弊吗?”我扭头问尼克。
尼克此时脸色依旧苍白。
他失神的点头又摇头。
尼克被我戳过丹田,但阻停的血脉已经重新疏通过。
他现在的苍白都是被高思智子吓出来的。
幸亏陈绮思已经昏了,不
。然这一幕肯定会让她做一辈子的噩梦。
其实,我也看麻了。
我仔细回忆遍了爷爷教过的所有术法知识,确定自己根本没听说过,更没见过这一招!
高思智子在看着我笑,她的笑容阴鹜、猖狂。
她是在向我展示实力,以此震慑我不要在她面前耍弄心计。
我朝高思智子伸了下手,示意让她继续。
高思智子背过身,当着众人的面宽衣解带。
随着她的斗篷与洋服滑落,一副让我浑身不舒服的纹绣露了出来。
从高思智子的肩膀到膝盖后的腘窝,图绘着一只正在血海中翻腾的女鬼!
她再次开始吟唱咒决,肩膀后背跟着耸动,那只纹出的女鬼随着皮肤的皱涨,好像活了一般。
此时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陈红拂的心开始跳动,跳的越来越快。
那颗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甩飞起来,落在无皮女尸捧着的人皮上。
紧接着七太太的血也开始跳动,同样的节奏,同样的甩起落在人皮上。
血液蠕动,顺着血管爬进了心脏里。
“寄命之术!”吉妮突然站了起来,“这是我师父研究出的降头术,你怎么会?”
高思智子用嘲讽的眼神看了眼吉妮,转过身将双手搭在昏倒的陈绮思肩头。
“带着她,跟我走!”高思智子,转身朝门外走。
血尸亦步亦趋跟在高思智子身后。
我知道高思智子的话是对我说的。
我扛起陈绮思也跟了出去。
吉妮要跟着出门,被尼克用枪制住。
我们跟着高思智子穿过走廊,进入一座塔楼。
塔楼最高处。
高思智子推开门,身后跟着无皮血尸。
我扛着陈绮思也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正圆型的卧室,陈鹤年躺在一张居中的大床上生死不知。
整个卧室已经被改造成了法堂。
围绕陈鹤年的大床,地上摆着一只只立着的稻草人。
我数了一下,32个稻草人。
楼下31个佣兵,加上尼克刚好对上了数。
高思智子走到陈鹤年的身边。
她跳上床,疯了似的对陈鹤年踢打。
陈鹤年始终没有一丝反应。
高思智子打累了,踢乏了,才下了床。
她挑起左肩,晃动右肩,后背上的女鬼随着眨了下眼睛。
捧着人皮、心脏的无皮女尸留下一串血脚印爬上了陈鹤年的床。
女尸将心脏和人皮摆在床边,然后面朝陈鹤年压了上去。
高思智子问我,“看的懂吗?”
我笑着说:“血尸镇命!”
“陈鹤年没死,你用血尸镇住他的生机,让他不死不活,让他生不如死!”
高思智子诡邪一笑,“那你看得懂这个吗?”
她盘腿坐到了床边,口中怪异的咒文诵出。
堆叠在床上的干憋人皮缓缓鼓胀起来。成了空心的人皮偶俑。
偶俑像活人似的与高思智子背靠背盘腿坐下。
高思智子伸出了手,偶俑也伸出了手。
心脏跳上偶俑的手心。
偶俑把心脏塞进了胸口。
高思智子好像胸口被人打了一拳,痛苦的蜷缩起后背。
偶俑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现在这个你看得懂吗?”高思智子缓缓扭过头看着我。
人皮偶俑也用空洞洞的眼眶子瞅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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