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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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心雅强忍住内心的崩溃,跌跌撞撞来到冯家大门口。
她躲在门口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后,偷看冯家的情况。
高悬在冯府大门口的牌匾已经撤下了,改成了曹府。
站在门口的两个门房也变了,不再是冯府原先的门房了,而是曹府的家奴。
整个冯府,已经被曹琼抓在了手心。
由此可见,冯家家业,也全都落到了曹琼手中。
是了,冯家只剩她一人了,族亲远在偏远小镇,根本就赶不过来,曹琼是她丈夫,又有恭王府支持,想要得到冯家家产易如反掌。
曹琼既已掌控了冯家家业,那她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要是被曹琼捉到,他定会给她灌毒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尽。
如果当初她没有鬼迷心窍执意嫁给曹琼,父母兄长嫂嫂两个侄儿也就不会死,两个儿子也就不会出生,不用死在亲生父亲手上。
冯心雅又悔又恨,恨不得当场杀死自己赎罪。
可她还不能死!
哪怕粉身碎骨,她也定要报这血海深仇!
然而,还没等她赶到京兆尹那击鼓鸣冤,曹琼就发现她跑了。
他派人光明正大抓她,美其名曰:寻找失踪的妻子。
冯心雅东躲西藏,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躲进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是死亡之地,就连精通医药的大夫都有进无出,好在她小时候中过奇毒,服用过特殊的解毒神丹,所以身体有着很好的抗毒能力。
可迷雾森林毕竟是迷雾森林,里面的毒千奇百怪,她虽侥幸活了下来,身体却早已垮了。
还能活着,全靠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
审问完冯心雅,已是深夜。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刑部并没公开已经找到冯心雅这件事。
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中,只等关键时刻,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因为晚上熬夜,第二天早上,苏婳都在沉睡中度过。
下午,她正准备回书院看看,却被拓拔樾带上了马车,说是要带她去拜访平远侯朱恒的家属。
不久前,平远侯朱恒突然当着很多人的面割脉自杀,等大伙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平远侯虽然有权有势,但并不贪恋女色,家中只有一妻一妾。
那个妾,甚至都不是他主动找来的,而是有一次坐官船离京,偶遇一位姑娘落水,他好心救了那姑娘,那姑娘举目无亲,无处可去,遂自荐枕席,求平远侯收她为妾。
平远侯刚巧家里没什么妾室,也懒得刻意去找,如今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倒也是美事一桩,他毫不犹豫便应了下来。
他原以为夫人肯定会支持,谁知回京后,夫人发现他突然多出一个小妾来,当场脸色就不好看了。
在平远侯夫人看来,那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落水的。
如果是堂堂正正纳妾,平远侯夫人虽然不高兴,但也能接受。
这个小妾恬不知耻耍心眼,她就很是看不惯。
但看不惯又能如何?
收都收了,平远侯夫人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进入平远侯的第二年,小妾柳姨娘就为平远侯添了一个大胖儿子。
平远侯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柳姨娘一举得男,成了平远侯府的大功臣,地位越来越高。
就在这个时候,平远侯突然自尽。
苏婳斜靠在马车的车壁上,昳丽的桃花眼微眯,一脸惬意。
她一边剥橘子一边听拓拔樾讲述平远侯朱恒的大致情况。
有吃有喝有故事,她这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见状,拓拔樾性感的唇角抽了抽。
这个时候,寻常女子不是应该一脸同情,然后说几句平远侯死得好冤之类的废话,以彰显自己的善良吗?
她倒好,什么表示也没,还一副听故事听得很是惬意的模样。
拓拔樾看了她几眼,问:
“你觉得,下毒之人最有可能是谁?”
苏婳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柳姨娘无疑了。”
拓拔樾愣了一下道:“你这想法倒是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这下换苏婳楞住了。
她一脸好奇地追问:
“我这想法很正常,怎么就与众不同了?莫非别人不这么认为?”
拓拔樾点头:“除了你,没人这么认为,旁人都觉得是平远侯的原配夫人下的毒。平远侯宠妾灭妻,平远侯夫人不但失宠,而且连个儿子都没有,绝望之下对平远侯下毒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太子殿下也这么认为吗?”苏婳挑眉。
“是。”拓拔樾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原配长期失宠,心情抑郁,痛下杀手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果然是女子重前夫,男子爱后妇啊。
拓拔樾虽然长得芝兰玉树风华绝代,仿佛天外谪仙一般,可骨子里到底也就是个男人。
就像绝大多数父母都是偏袒最小的那个孩子一样,男人嘛,大多是偏袒小妾的。
他们,怎么可能看得懂原配的心?
苏婳“呵”了一声,垂眸喝茶,不再说话。
拓拔樾抬眸看了苏婳一眼,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苏婳头也不抬地道:“我没什么话想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拓拔樾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看你有很多话想说。”
“想说也不是对你说。”苏婳继续喝茶。
拓拔樾俊脸一沉:“那你想对谁说?谢沉玉吗?”
“是。”苏婳垂眸剥了一颗松子,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拓拔樾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马车一路疾驰,谁都没再开口说话,气氛沉闷而又压抑。
沉默了许久,拓拔樾突然轻笑出声。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精致如玉的下巴,问:
“你是在跟孤赌气吗?看来,你很在意孤。”
在意?怎么可能?
苏婳心中一凛,急忙推开他的手,用力摇头。
拓拔樾笑道:“如果不在意,你怎么会跟孤赌气?”
苏婳急忙道:“太子殿下误会了,我没有赌气。”
拓拔樾突然站起身,饶过小案桌,与苏婳坐在同一侧。
苏婳大吃一惊,急忙朝相反方向挪了挪身子。
拓拔樾跟着她一起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