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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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帝王久久没有开口，张淑妃忍无可忍，厉声训斥：
“苏婳，你连女子当从一而终的道理都不懂吗？居然敢当众宣称养面首，你。。。。。。”
“臣女养面首你们看不惯，大殿下养外室臣女也看不惯，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苏婳淡淡地打断张淑妃的话。
反了天了！
张淑妃气急败坏地吼道：
“男人跟女人能一样吗？”
苏婳冷笑：“对娘娘来说当然不一样，因为娘娘靠男人养，所以只能以夫为天，但我娘留了家产给我，我靠我娘养，而且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面首，我为什么要忍受男人的三妻四妾？养面首不香吗？”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这话怎么听怎么荒谬，可满朝文武，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她。
金銮殿上安静得可怕。
张淑妃气得浑身发抖。
她咬牙切齿地道：“苏婳，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的，世上，更没哪个男人能忍受妻子不贞的，你这样，是没有男人会喜欢的，你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娘娘想多了。”
苏婳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别的不说，就说大殿下，我看他就很喜欢不贞的女子嘛。”
“你胡说！”拓拔旭冷冷地道，“本王最讨厌不贞的女子！”
“是吗？”苏婳轻蔑一笑，“那赵箬兰跟徐翊和卫漓不干不净的事，看来大殿下是不知道了？否则怎么还这么喜欢她呢？”
“苏婳，你少在那血口喷人！”拓拔旭勃然大怒。
“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知肚明！”
苏婳毫不退缩，一字一句地道：
“徐翊是我表哥，卫漓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可他们全都一心一意向着赵箬兰，为什么呢？”
拓拔旭想也不想便道：“那是因为你欺负兰儿，他们看不过去。”
“我怎么欺负赵箬兰了？”
苏婳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我把青云书院的免试名额让给了她，我为她全家安排工作，她的家人闯了祸，我到处帮忙擦屁股，我就是这样欺负她的吗？”
拓拔旭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努力回想，想要找出苏婳欺负赵箬兰的证据。
可是，没有。
他明明记得当时兰儿哭得很伤心的呀。
怎么可能没被苏婳欺负呢？
苏婳接着道：“所以，如果不是她跟徐翊和卫漓有一腿，人家为什么总是护着她？皇上，各位大臣，各位殿下，你们也是男人，如果是你们，会不帮自己的表妹或者好友，而去帮一个外人吗？”
当然不会。
哪怕真的是自己的表妹或者好友错了，他们也会护短。
连男人们都能想通的道理，后宫娘娘们就更能想得通透了。
今日来这金銮殿的后宫娘娘一共五位：沈皇后和四妃。
因为事关大皇子的终身大事，所以坐在帝王两侧的，是沈皇后和张淑妃，其余三妃坐在更为靠边的位置。
苏婳笑道：“所以贞洁也没那么重要嘛。臣女不是败在贞洁上，而是败在不够淫贱上。如果臣女能像赵箬兰那样，尚未出嫁就跟男人睡在一起，或许，也会像赵箬兰那般受欢迎呢。”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掩唇偷笑。
拓拔旭忍无可忍，大声呵斥：
“苏婳，这里是金銮殿，你说话检点些！”
苏婳道：“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已经嫁不出去了，还要检点干什么？”
众人：“。。。。。。”
小姑娘家家的，居然敢说自己是死猪，还真是，够狂妄的。
“也不会嫁不出去。”
沈延舟突然笑道：
“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来沈家。”
经沈延舟这么一提醒，众人才猛地想起：沈家男儿一生只娶一妻。
原以为沈家已经够疯狂了，没想到还会出现苏婳这样的异类。
真是疯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明眼人一看就知，沈延舟这是在帮苏婳解围。
被皇家退了婚的女子，沈家若是真的娶了，岂不是跟皇家作对？
谁都不是傻子，沈家怎么可能娶苏婳呢？
沈延舟这么说，多半是为了缓和气氛，使谈判能进行下去。
一直僵持对立着，总不是个办法。
“多谢沈大人，沈家很好，只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众人猜到了沈家不可能娶苏婳，却没想到，苏婳竟会主动拒绝。
苏婳身为大殿下的未婚妻，居然敢当众宣称自己有心上人了，还真是胆大包天。
“苏婳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拓拔旭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可以不喜欢苏婳，但苏婳心中必须只有他。
苏婳一脸无辜地迎上他狂怒的目光，淡淡地道：
“我这都是跟你学的，你可以喜欢别人，我为什么不行？别跟我讲什么男人女人的大道理，你养的人是赵箬兰不是我，从一而终什么的，你应该对她提。”
一席话，把拓拔旭想说的话全都给堵死了。
他从队列中走出，跪倒在金銮殿上，大声道：
“父皇，这种没有妇德的女人，儿臣不想娶，儿臣请旨退婚。”
“臣女亦请旨退婚。”
这对互相看不顺眼的未婚夫妻，在这个时候倒是出奇的团结。
都是不省心的主。
皇帝一个头两个大。
沉默了一会，皇帝道：
“你们自小订婚，就这么退了，你们无所谓，朕还舍不得呢，特别是旭儿你，你的命是苏婳的母亲救的，你这样对救命恩人的女儿，百年之后，你有何面目去见恩人？”
拓拔旭想要反驳，可不知该怎么反驳。
苏婳笔直地跪在金銮殿上，不亢不卑地说道：
“母亲当初和陛下订下这门婚事，是希望臣女能够幸福，可大殿下他不爱臣女，母亲为人善良，肯定舍不得逼迫大殿下，臣女亦不想拆散一对苦命鸳鸯。退婚是臣女提出来的，与大殿下无关。百年之后，臣女自会向母亲讲明一切。强扭的瓜不甜，相信母亲定能理解我们今日说做的选择。”
拓拔旭原本最恨苏婳那张嘴，如今，站在统一战线上，他突然发现，此时此刻的苏婳，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