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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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就派人保护她了？
苏婳的心中突然涌上一阵暖流。
拓拔樾虽然是只大猪蹄子，但对救命恩人还算有良心。
三观不一致，她跟他注定成不了朋友。
不过，倒是可以做合作者。
对于合作者来说，只要能彼此受益，管他三妻四妾还是后宫佳丽三千，都跟她没关系，彼此只谈公事不谈生活，完全可以相安无事。
对于一些利益至上的人来说，三观不同照样可以做朋友。
但苏婳却有自己的原则，和三观不同的人她最多只能做合作者。
她的朋友，可以和她有不一样的想法，但三观不能相差太多。
她不会和那些支持三妻四妾的人做朋友，也不会和那些重男轻女的人做朋友。
苏婳沉默了一会，又问：
“上次我毒杀那几十个黑衣人时，你们也在附近？”
“在的。”
为首黑衣人点了点头，毕恭毕敬地道：
“当时，苏小姐自己解决掉了那些杀手，我们也就没再出手。太子殿下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出手。”
苏婳了解地点了点头。
底牌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到万不得已，自然是不能轻易出手的。
如今这几十个黑衣人全都死了，就算对方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会猜到她背后多半是有人的，只怕她未来的路，会更难走。
然而，难走又如何？
难民，是失了家园的流浪者。
他们或许还曾在半路上经历过丧亲之痛。
他们千辛万苦赶到京城，不是来送死的。
野心勃勃之人，想残杀难民替自己铺路，未免也太阴狠了点。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她都已经得罪了，她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难民的事，她管定了。
只是，她不忍心连累沉玉。
暗卫们退下，跟苏婳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继续守护她。
回去路上，苏婳撑着伞，昳丽的桃花眼微抬，望着谢沉玉道：
“沉玉，你血海深仇未报，你得留着这有用之身考取功名，为家人报仇雪恨，不能被我连累了。”
谢沉玉同样撑着一把伞，她一边走一边道：
“报仇之路，本就危机重重，如果我连这点胆识都没有，索性做一辈子缩头乌龟算了，还报什么血海深仇？而且，我怀疑，这幕后之人，说不定跟我家人的死有很大关系。”
苏婳一惊，急忙追问；“你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谢沉玉摇头，“这些都只是我的直觉。”
烈日下，她手撑油纸伞，穿着一身墨绿色丝绸长袍，墨发高束，优雅端方，像极了一个谦谦君子。
她含笑望着苏婳，清澈的杏眸仿佛一泓清泉：
“苏婳，我们能两世成为好姐妹，说明命运早已将你我捆绑在一起了，不管前路是悬崖万丈还是激流险滩，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来生还做好姐妹。”
“好，我们一起面对。”
苏婳卷翘的睫毛上染上一层雾气。
眼一眨，雾气便凝结成几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月亮河畔，草木繁茂，竹林青翠。
正值傍晚，晚霞漫天，染红了半片天空。
河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去一天的暑气。
沈皇后的别院，就建造在这风景如画的月亮河畔。
景是美景，但拓拔樾的心情却并不美妙。
他原以为，母后唤他过来，就是陪她吃个晚饭，谁知竟安排了这样一出戏。
拓拔樾环顾四周，见贵女们全都含羞带怯地看着他，他的心情愈发烦躁。
这摆明了是在为他选妃。
就在这时，贵女们纷纷起身行礼。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香气，拓拔樾差点没被熏死。
难闻死了。
他朝沈皇后行了一礼，道：
“儿臣先行告退，改天再陪母后用膳。”
沈皇后直截了当地道：
“你留下，母后这是在为你选妃。”
拓拔樾性感的红唇紧抿，低声反抗：
“儿臣还小，选妃之事，过些年再议也不晚。”
“怎么不晚？”
沈皇后瞪了儿子一眼，一脸不赞成地道：
“好姑娘都要被人抢光了。”
沈凝霜突然上前，羞答答地表忠心：
“霜儿只想和表弟在一起，谁抢也不走。”
“过来，坐姑母身边。”
沈皇后微笑着朝侄女招招手。
见众贵女一脸羡慕嫉妒恨地望着自己，沈凝霜得意地扬了扬唇。
她低着脑袋，乖巧地做到沈皇后身边。
众贵女虽然心中嫉妒，但沈凝霜长相美艳，出身豪门，又是沈皇后的亲侄女，那样的身份，的确有资格做太子正妃，她们不得不服。
有沈凝霜在，正妃的名额，她们是别想了。
她们所能争抢的，就是剩下的两个侧妃名额。
真不行能有个妾室的身份也是好的。
太子的妾室，身份也不低，将来极有可能册封嫔妃，多的是人争抢这个位置。
所以即便心中嫉妒，在明面上，贵女们对沈凝霜都是毕恭毕敬讨好谄媚的。
沈凝霜的内心是纠结的。
她出身沈家，而沈家男儿是不纳妾的。
所以沈家后院，没有那些糟心的妻妾斗法，也没什么争风吃醋。
沈凝霜在沈家长大，一夫一妻的理念也是深入骨髓的。
可谁让她喜欢的人是太子呢？
为了爱情，她只好妥协。
既然姑母能做到，她也一定能做到。
沈皇后拍了拍亲侄女的手背，一脸慈爱地望着她。
然后她转眸望向拓拔樾，道：
“霜儿打小就喜欢你，母后的意思是，让霜儿给你做正妃，你可在这些贵女中挑侧妃或小妾。当然，如果你挑不出满意的，也可以不挑，先立正妃，侧妃和小妾以后再选也行，看你自己的意思。”
因为身中剧毒，拓拔樾从没想过娶妻纳妾。
对于三妻四妾他并不抵触，但也没往自己身上想。
他还小，刚从鬼门关回来，哪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当初之所以对苏婳那般说教，是因为不想看到苏婳招蜂引蝶。
男人是不是三妻四妾，女人是不是从一而终，他其实一点也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