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难以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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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樾凤目轻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听说你遇刺受了惊吓。”
“太子殿下的消息可真灵通。”
苏婳昳丽的桃花眼弯成新月，笑眯眯地道：
“只是，你看我像是受了惊吓吗？”
拓拔樾：“。。。。。。”
苏婳扬起洁白如玉的精致下巴，一脸得意地道：
“遇到刺客是真，受了惊吓却是不可能的事。真要有谁受了惊吓，那也只会是那些刺客。他们全都被我毒死了。”
拓拔樾和沈延舟：“。。。。。。”
就在这时，四大丫鬟急匆匆赶来。
原来，苏婳毒杀几十个刺客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开了。
如今，京城到处都在传苏婳是毒妇，不能靠近，否则什么时候被她毒死都不知道。
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后，四大丫鬟气得不行，跟人吵了一架后，心急火燎地赶回来禀告了。
苏婳沉默了一会，问：
“知道消息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吗？”
春蕾道：“青莲茶馆。”
“什么？”拓拔樾一脸诧异。
春蕾以为拓拔樾不相信她，急忙道：
“是青莲茶馆没错，奴婢们是经过再三确认才敢向小姐汇报的，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过去看看。”
不等拓拔樾开口，苏婳便接过话茬道：
“是该过去看看。”
然后她抬眸望了拓拔樾一眼，道：
“我还有事，恕不招待，殿下请回。”
拓拔樾抿唇，低沉着声音道：“一起去。”
苏婳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
有大腿抱干嘛不抱？
不久的将来她便明白，有些大腿，是不可以随便乱抱的。
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只是此时此刻的她尚未知晓。
“多谢殿下。”苏婳抱大腿抱得很是利索。
青莲茶馆是京城最大的茶馆，不但茶好喝，而且里面的说书先生也很有水平，再平淡无奇的故事，到了他们口中，也能变得精彩绝伦。
茶馆内有雅间有大厅，大部分百姓都聚集在大厅，只有少部分有钱又喜欢安静的人会选择在雅间喝茶。
青莲茶馆最好的那个雅间，是专属于拓拔樾的。
这个雅间是一个独立空间，可从两个方向进来。
一方连着茶馆，另一方通向茶馆外，进来时能避开人群。
三人一入座，苏婳便摇了一下座位上的铃铛，小二就进来奉茶了。
青莲茶馆的说书台，不仅说书先生可以上去，普通百姓也能上去。
不同之处在于，说书先生是有薪水有提成的，普通百姓上去演说，却是什么收入都没有的。
但老百姓还是很喜欢上去说上几句。
今日，说书台上很是热闹，光是争先恐后的说书先生就有十几个。
有的是青莲茶馆常年雇佣的，有的则是其他茶馆过来的。
这就奇怪了。
其他茶馆的说书先生来青莲茶馆是没薪水没提成的。
他们不在自己茶馆内赚钱，跑青莲茶馆来做免费劳力，图什么？
还说得这么起劲。
显然是被人高价买通了。
此刻站在台上的，是一个矮矮胖胖像个球的外来说书先生。
他穿着一身灰色说书袍，睁大着一双老鼠眼，义愤填膺地道：
“男为天，女为地，苏婳身为女人，怎么可以杀男人呢？还一口气毒杀了几十个男人，这是要翻天啊，必须将她抓起来，凌迟处死。”
大厅里马上有人附和：
“对！必须将她千刀万剐！留这么一个毒妇为祸人间，太可怕了！要是她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在井里河里下毒，我们全都会死！”
“对对对！必须杀了她！否则我们寝食难安啊！”
大厅里附和声一片，声势浩大，好像苏婳已经毒死了他们全家似的，一个个全都嚷嚷着要她的命。
群情激奋。
沈延舟握紧了捏着茶杯的手，抿唇道：
“我大祁百姓，如此是非不分，实在让人失望。”
拓拔樾看了眼苏婳，发现她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绝美的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不生气？”拓拔樾声音清冽。
苏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急不缓地道：
“今日这场面，明显是有人在带节奏，我若生气，岂不是中了幕后指使人的奸计？我有那么笨吗？”
沈延舟赞许地望了她一眼：
“要不要我派几个讼师上去为你辩解？”
“你很闲？”拓拔樾凤目轻挑，淡淡地斜睨着沈延舟。
沈延舟一脸迷茫，搞不懂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来青莲茶馆不就是帮苏婳解决问题的吗？否则为什么要来？
可如今，太子殿下居然怪他多管闲事？
见沈延舟一脸疑惑，拓拔樾唇角轻勾，事不关己地道：
“我们是来看戏的，你没必要给自己加戏。”
闻言，沈延舟一脸不放心地望向苏婳。
他们若不出手相助，苏婳能搞定眼前的困局吗？
“那就一起看戏吧。”苏婳拿了一片西瓜，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沈延舟：“。。。。。。”
苏婳这也太淡定了吧？
说书台上，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
无论是说书先生还是寻常百姓，一个个全都化身为正义之士，仿佛保家卫国的边疆勇士，慷慨激昂地声讨苏婳。
“这些刁民，也太可恶了！”沈延舟怒不可遏。
身为刑部尚书，他嫉恶如仇，思路清晰，凡事讲究证据和犯罪动机，听老百姓这般无中生有地给苏婳定罪，他忍无可忍，霍然站起。
“别生气，喝杯碧螺春消消火。”
苏婳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拓拔樾凤目轻抬，凉飕飕地看了苏婳一眼。
苏婳急忙也给拓拔樾斟了一杯碧螺春。
“殿下请喝茶。”她浅笑盈盈地将茶递了过去。
拓拔樾没有理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慢腾腾地剥着摆在他面前的开心果，一言不发。
果然，越是处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越难讨好。
跟太子殿下相比，沈大人好相处多了。
瞧沈大人那义愤填膺的模样，明显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苏婳将茶放在拓拔樾面前，然后转身望向沈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