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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三章 凶险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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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流渊!”

南流晔恨恨地咬牙,一把掀翻了手边的椅子,原本就遍地狼藉的室内,越发的不堪入目。

云景天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在窃喜。

南流晔不比南流渊,性情急躁,城府不深,是个屁股上长刺的,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坐不住。

这样的他,太容易掌控了。

但他却不能太主动,太主动反而惹人怀疑。

直到南流晔主动问他:

“上将军深夜冒死造访,一定有解救本王之法,对不对?”

望着南流晔眼中的急切,云景天思忖良久才道: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在这件事上,谁会获利,谁会跌入谷底。王爷若想翻盘,就必须一招制敌,让对方再无反抗之机,方能胜出。”

虽然他没说对方是谁,但在南流晔眼里,已是心照不宣。

他走近云景天,压低了声音问:

“上将军可是已有了办法?”

“此法凶险至极,不知王爷敢不敢一试。”

云景天的神情里带着隐隐的激将,这对急功近利的南流晔而言就像一种挑衅,他不允许有人看不起他,当即就应了下来。

“事已至此,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上将军但说无妨。”

分析利弊,让南流晔认清现实、下定决心,云景天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思索片刻,问道:

“王爷可知道前太子的传闻?”

“你是说……”

南流晔脸色一变,谁不知道前太子弑君弑父,最后失踪的事?

有人说他是被南非齐陷害栽赃,弑君弑父的人应该是南非齐。

也有人说,南非熙因为弄丢了骁烈令牌,导致先皇对他极为不满,想要废掉他太子之位,故而让他生出了杀心。

无论传闻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弑君弑父却是真,南非齐因此而登上皇位也是真。

所以云景天是想让他弑君弑父,再栽赃给南流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是栽赃陷害,他做得,王爷为何做不得?”

云景天蛊惑道。

南流晔犹豫起来:

“此招确实凶险,如何才能让南流渊担下弑君弑父的罪名,更是难上加难!弄不好,不仅会功亏一篑,还会让他反败为胜……”

“王爷可曾听说过一种幻药?”

云景天打断了他的犹豫,此时就要一直往前,不能让南流晔再有退路。

“幻药?”

云景天继续说道:

“此药名曰驭鬼,堪与蛊毒媲美。服用此药之人,只要听到铃铛声响,便会在短时间内听从持铃之人的吩咐,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你让他杀谁,他就会杀谁,无论对方是君是父,都不在他的眼里。”

南流晔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有什么信号呼之欲出:

“上将军的意思是,当年父皇也是用了这种幻药,才让前太子弑君弑父?”

云景天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南流晔知道了这天大的秘密,登时只觉双腿发软,不知不觉地后退,却绊在了摔碎的椅子上,跌坐在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真相竟然如此。

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正义凛然的父皇,竟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南非齐为何如此介意骁烈令牌,原因也昭然若揭。

因为他的皇位是抢来的!

“所以,先皇并没有因为前太子弄丢了骁烈令牌而想要废掉他的太子之位,这一切都是父皇的阴谋?”

云景天没有丝毫犹豫,扔给他一个字:

“是。”

“上将军是帮凶?”

“是。微臣助了皇上一臂之力。”

南流晔冷笑一声,那笑意里满是嘲弄,却不知是在嘲笑他崇拜的父皇南非齐,还是在嘲笑他自己这么多年的愚蠢眼拙。

“既然如此,上将军为何还要帮父皇?”

“为了天羽!”

“此话怎讲?”

云景天正色道:

“王爷有所不知,当年,自从前太子与漠北公主大婚之后,便被漠北公主的美色所迷,整日颠鸾倒凤、乐不思蜀,那时他还不是君王,就已经为了漠北公主而不早朝了。如此弃朝政于不顾,不爱江山只爱美人,枉顾先皇对他的信任,这样的太子,如何让人信服?”

云景天似是回忆起了当年,眼中颇有不忿,甚至带了隐隐的恨意。

“而反观皇上,则是与前太子截然相反,哪怕先皇一心偏爱前太子,他也没有任何不臣之心,甚至替前太子承担了许多,这样的皇子,为何不能做皇上?”

南流晔闻言似乎感同身受:

“先皇竟如此偏心?”

云景天趁机说道:

“先皇的确偏心,微臣为皇上感到不公,加之前太子醉心于漠北公主,微臣这才选择助皇上一臂之力。只是微臣没想到,如今的皇上,竟然也与先皇如出一辙……”

提到不公,南流晔的眼中流露出委屈:

“不公……小时候,父皇看着树上的一窝鸟说,这鸟吵得他头疼,让我们兄弟三人把鸟射下来,谁先射下来谁就有赏。结果本王最先把鸟射下来,南流渊始终站着未动,最后却爬上树去,把鸟窝拿了下来。父皇问他为何不射大 鸟,却拿鸟窝,他说,只要把鸟窝移到别处,大 鸟自然会跟着离开,如此一来,便不会有生离死别,也不会杀生,岂不两全其美。明明是本王先射下了那鸟,最后父皇却赏了他?呵……父皇起先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景天附和道:

“是啊,微臣看着皇上如此偏爱永安王,对王爷如此不公,却束手无策,只能盼着王爷快点长大。”

南流晔眼中似有泪光闪动,唇边溢出一抹苦涩:

“类似的事情还有许多,连上将军都看得到本王的委屈,为何父皇看不到?父皇……父皇……儿臣如此努力,为何你就是看不到?”

泪水不知不觉地从眼中滑落,云景天看得心头一紧。

他走上前去,在南流晔面前蹲了下来,拧眉道:

“王爷害怕了,还是心软了?”

闻言,南流晔方才发现自己竟流了泪。

他一把抹掉泪水,眼神中透出一抹狠绝:

“本王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害怕二字如何写。至于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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