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魂兮归来 第八十七章：不开窍的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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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风见这盘棋局已然败北了，他也没有露出灰心气馁的样子，反而是面露羞赧之色，有些难为情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诗笺来。
他兴致勃勃的展开诗笺，眼角余光偷偷扫了站在一旁的凌尘一眼。
这才冲面色如常的白灵汐朗声道：「这是我今日写给你的诗笺。」
躲在暗处的萧琉璃，偷摸的瞧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可谓是明争暗斗，战火正燃。
要知道给自家师父写情笺这一操作，那可是拂苏之前每日必做之事。
如今苏霁风恐怕是为了报梨花白被糟蹋之仇，正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真真是可惜了苏霁风的一番用心良苦，可惜的是现在的凌尘还未记起身为拂苏时做出的一箩筐蠢事。
也还好他没想起来，不然现在可不单单只是唇枪舌战，估计得近身肉搏了！
凌尘看着苏霁风拿在手中的诗笺，不屑的撇撇嘴。
果不其然，白灵汐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将目光投向院内的白梅。
或许在白灵汐眼中，那张诗笺还比不得她的白梅树。意识到这点的萧琉璃，急忙捂住嘴，避免大笑出声，引起旁人的侧目。
见状，苏霁风也仍是面不改色，「那我念给你听。」
凌尘瞧着苏霁风脸皮如此之厚，也忍不住好奇这人会写出什么样的诗笺来，只不过——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此时的银霜苑中，一缕阳光缓缓投射在白梅树上，白灵汐望着这暖入心扉的阳光，清眸中泛起一抹柔光来。
在这四周万籁俱寂的时候，苏霁风轻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话音方落，白灵汐的娇躯蓦然僵住了。
这句词，她曾经也听过，只不过是出自另一人之口。
她侧首回眸，看向面露浅笑的苏霁风，嘴角微微上扬着。
反观凌尘，听完苏霁风所念的诗词内心无半点波澜——就会耍些舞文弄墨的手段，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师父绝对不感兴趣的！
然而凌尘又岂会知道，曾经的拂苏也曾用着低沉温柔的声音，对着白灵汐吟诵着这唯美的词句。
下一刻，让凌尘大跌眼镜的事情，就这么活生生的在他眼前上演了！
只见白灵汐破天荒没有继续冷若冰霜置若罔闻下去，而是伸出素手接过了那张诗笺，仿佛欣赏着。
另一只素手还抬了起来，轻轻摩挲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
看着看着，她的唇边溢出几抹笑意，甚至在凌尘瞠目结舌的目光注视下，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如银铃般动听的轻笑声传入耳中，伴随而来的是苏霁风得意的扫了凌尘一眼。
这一眼，让凌尘握紧了双拳——真想把这鳖孙揍一顿！
他垂眸望着白灵汐红唇边温柔缱绻的笑意，心口直发酸。
原来师父并不是不喜欢这些雕虫小技，而是要看是谁使用这些幼稚的技俩。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喉口有些哽咽了。
或许，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长廊之下，不该观这一盘棋局。
他有些心灰意冷的转过身去，却听身后传来白灵汐清冷的声音，「你跟我来。」
凌尘诧异的眨眨眼，还是跟在了白灵汐身后。
萧琉璃见二人离开了，这才敢从犄角旮旯里走出来。
她出现在苏霁风的面前，并且抬手鼓励式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苏霁风，你这是惨败的结局，再接再厉，千万不要气馁！」
苏霁风不客气的白了萧琉璃一眼，「你这是要看我和这货打起来？我偏偏不随你的愿！再说了，我不过是逗逗他，就这么沉不住气，玩玩而已谁认真就输了！」
在别人忘记前尘往事之后，你旧事前提，当着一干明白人的面，这叫逗逗而已？！
萧琉璃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试图离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只知道如果凌尘一朝想起自己就是拂苏，想必苏霁风会死得很惨。
再加上有自家师父助攻，俗话说得好，夫唱妇随。
但尽管如此，面对苏霁风如此厚脸皮的操作，萧琉璃还是忍不住要吐槽两句，「你这是赤裸裸的抢媳妇，就你这逗法，等他想起来了，你头盖骨都得被掀起来！」
而且还是用拂苏以前撩自家师父的法子，还当着当事人的面抢媳妇，萧琉璃觉得苏霁风这是要飘啊。
然而面对萧琉璃一字一句的控诉，苏霁风表示无所畏惧，并且扬言道：「说得我好像多怕他似的，我就坐等他想起来。」
此时，凌尘望着满树的梨花，一时间失了神。
他转动身子，放眼望去，唯有一片皎洁的梨花。
他亲眼见着一阵微风袭来，树上洁白的梨花翩然落下，掉落在了土地上。
四处可闻见梨花芳香，所到之处，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梨花。
此情此景，他唯有惊叹出声，「师父……这里好多梨树啊。」
「喜欢吗？」
凌尘跟着循声望去，便见着白灵汐一袭白裙站在梨花树下，任由梨花拂了满身。
他看着看着，不由得入了迷。
站在树下的白灵汐，在凌尘目光灼灼的注视下，心跳骤然紊乱，娇颜上晕染开醉人的酡红。
此时梨花皎白，人更是冰肌玉骨。
少顷，凌尘才堪堪回过神来，「我很喜欢这里，师父怎么忽然想带我来看梨花？」
「闲来无事。」
说完之后，她提起裙裾，轻移莲步，朝凌尘款步而来。
当天晚上，二人坐在屋顶上，白灵汐手捧着梨花白，任由晚风轻轻吹拂起她披散在身后的青丝。
凌尘见白灵汐总是喝梨花白，也起了兴趣，「师父……这酒真的那么好喝？」
白灵汐眸中含着流光溢彩，她朝凌尘露出一抹笑靥，「想尝尝？」
见状，凌尘的心跟随着她唇边的笑靥，骤然加速跳动着。
这异样的感觉又排山倒海袭来，这一次，凌尘甚至感受到小腹微微灼热。
这从未出现的感觉，让凌尘眼中也染起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他想要别开视线，这样兴许这些异样的情愫就能戛然而止！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注视着面前超凡脱俗的白灵汐。
他舔了下干涩的薄唇，「可以吗？」
他的这个动作，让白灵汐马上将视线停留在悬挂天际的孤月上。
纤纤素手将梨花白的酒坛子递给了凌尘，凌尘自然马上接了过去。
他看着酒坛子的边沿——刚刚师父也是这么喝梨花白的，他要是喝下去，是不是就和师父那什么了？
他努力平复着这躁动的情绪，照着白灵汐红唇刷过的地方贴了过去。
接着仰头，猛灌一大口。
见此情形，白灵汐耳朵微微发烫。
将梨花白吞进腹中，凌尘豪气干云的擦了下嘴角，「是挺不错的，酒香扑鼻而来，难怪师父独独钟爱梨花白了。」
他还趁白灵汐没有主意之下，又将薄唇轻轻触碰酒坛子的边沿。
似乎这么做了，臆想中的便是紧紧贴住那粉嫩的樱唇。
这个念头一出，凌尘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为什么会产生这么有违道德伦常的想法！
沐浴在明亮光辉下的，明明就是他的师父啊！
触及到这儿女情长之事，凌尘脑中就出现苏霁风的那张面容来。
他低声提醒着白灵汐，「师父，你得和苏霁风保持点距离！」
那家伙，一看就是花花肠子的，惯会沾花惹草的！
闻言，白灵汐转眸望他，「为何。」
见白灵汐仍是一知半解的，凌尘愤愤不平的分析着，「他不安好心的！我这些天瞧见他与灵狐宫的小姐姐们勾勾搭搭，眉目传情的。陈世美是实锤了的，我是怕他会辜负了师父。」
听着他这些有理有据的分析，白灵汐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她仰头喝下一口梨花白，这才艰涩道：「我知道了。」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白灵汐想要和苏霁风撇清关系的话语，凌尘这厢急眼了！
他激动万分的站起身来，「然后呢？难不成您还想继续和他往来？他就是大猪蹄子啊！」
见状，白灵汐也跟着站起身来，她轻移莲步来到凌尘的身侧。
踮起脚尖，凑近他宛若谪仙般俊美的容颜，气若幽兰的问，「你这么关心我的私事？」
白灵汐忽然靠的这么近，倒让凌尘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能感受到脸上有她喷洒出的气息，而且还能闻到淡淡的白梅熏香。
他想要后退一步，好让这颗心回归到正轨。
但是白灵汐难得的靠近，他又不舍得就这么轻易的撤离。
于是他垂眸凝视着她，「当然了，为了师傅的未来着想，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情。」
白灵汐眼中闪过落寞之色，这一次，凌尘清晰可见的捕捉到了。
这是……失落。
他看着白灵汐清眸中的黯然，心尖跟着微颤，隐隐作痛着。
他为白灵汐突如其来的惆怅，而感到心口泛疼。
他不清楚对白灵汐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是男女之情多于师徒之情，还是其他。
至少他可以确信的是，他见不得白灵汐此时黯然失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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