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赌上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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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经过长春道人的医治,情形已经见好,但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让她兀自沉溺在自己的情绪当中不愿意再醒过来。
她该醒了。
她是个成年人,不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啊,“凌氏惊声尖叫,她从未得如此待遇。
凌嬷嬷和秋嬷嬷一时之间也被苏陌颜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大小姐好好的怎么突然做出如此不孝之举,之前对她娘还是恭恭敬敬,甚是爱护的。
”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凌嬷嬷虽不明所已,可凌心是她从小看到大的,疼爱凌心自是胜过苏陌颜,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照顾长大的人儿受这么大的苦,”你怎么能用冷水泼你母亲,你要知道,冷水泼身,容易寒气入侵,你娘好不容易才见好的身子骨,可不能再被生生的拖跨了。“
”是啊,陌颜小姐,你要有什么想法就直言,不能用此等野蛮的方法。”秋嬷嬷也觉得这不是个事。
陌颜冷静的将乘水的盆放置在一旁,也平静的看着两位嬷嬷,“凌嬷嬷,秋嬷嬷,我娘这副模样,若是平心静气的与她谈话,她可听得进去。”
凌,秋二位嬷嬷互视一眼,她们不敢确定。
“连两位一直看着我娘长大的嬷嬷也不敢保证吧,我也不敢,”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陌北年幼,已经没有父亲的加持,更不能没有了母亲的保护,她还活着就不能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她还没有死,就要有个活着的样子。”浑浑厄厄继续守下去,还不如早早的死了,能尽早投个好胎从头再来。
偏她还活着。
“可是,那也不是你娘愿意的,她也是没有办法。”凌嬷嬷也是看着心疼不已。
“陌颜小姐,这事儿实在是急不来,咱们得慢慢来,给你娘多些时间,她会慢慢想开的。”秋嬷嬷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凡事都要往好处想。
她们已经脱离了苏府,小姐经过道长的救治,一切都在转好,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啊。
“我等不及了,陌北也等不及,只能兵行险招了,若是今日我的所做所为造成她又病了,这里还有长春道长在,长春道长可以第一次间给娘施医,她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两位嬷嬷不知该如何反驳她。
“可这法子未必有效,若是无效,你娘不就白白受了苦。”瞧着凌氏颤颤发抖的模样,让两位嬷嬷好不心疼。
她这一生受得苦实在是太多了。
“陌颜小姐,你实在不该为自己招来骂名。”
“我不怕骂名。”那都是些虚的,“娘——,”苏陌颜蹲在凌氏的面前,凌氏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全身湿了个透,微风一吹,阵阵寒意入骨,她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苏陌颜两手握住她的,“我是陌颜啊,是你的女儿,你是不是为了苏柏前连亲生骨肉都不顾了,他只是个与你没有丝毫血缘关系,随时都能成为陌生人的男人,而我和陌北可是你怀胎十月,忍受痛苦生下来的,我们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当真忍心看着陌北的一生都毁了吗?该清醒了,醒着为陌北讨回公道,讨回他该得的一切,他才是苏柏前的嫡子,将来也该由他承了苏家的主业。”
凌氏很冷,彻骨透心的寒,让她一直打颤。
她一直身在冰天雪地之间,身体没有感觉,心却从来都是冷的,没有人再暖过它。
是啊,是她的错,她尽忘了自己已经为人母,她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可怜不得夫宠的正室,眼红小妾所得的一切,却不曾想,她的孩子也同样遭受痛苦。
苏柏前宠妾灭妻,把她害得那么惨,所的有前程往事皆历历在目,她该放下了,一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又何必执着。
她几乎命丧苏府,不止是她,连她的一双儿女也难以幸免。
幸好,上天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她用冰冷的手,轻轻抚上女儿的小脸,女儿长得有几分似她,她犹如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的她,风采飞扬,自信飞扬,从不觉得世上之事有何难处。
她被父兄宠得不知世间疾苦,如今,她是尝了个遍。
她对女儿生疏了,“颜儿。”凌氏落下泪来,这双眼,流过太多的眼泪,现在流的,是悔恨的泪,“都是娘不好,是娘太自私,太懦弱,害得你和陌北跟着我一起受苦,”她抬眼看着身边的人,“还有凌嬷嬷和秋嬷嬷,谢谢你们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若不是两位嬷嬷拼死相护,只怕,这世上早就没有凌心此人。
“小姐,你可算是清醒过来了。”凌嬷嬷抹了一把老泪,“老婆子等你许久,你的意识是越来越不清醒。”她多怕,怕小姐终有一日不认识人,最后连她也不识了。
凌嬷嬷一生未嫁,不曾生育过属于她的孩子,在她的眼里,凌氏就等于是她自己的女儿,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护着的。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秋嬷嬷也落泪了。
“陌北呢,”凌氏看了屋里一圈,没有看到儿子的影子,她几乎不记得儿子现在成了什么样,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看到她唯一的儿子,“他,可好?”
“娘放心,陌北暂时还好,长春道长给陌北施了针,他一定可以挺过来的,待娘好些,明日到陌北的房里去看看他。”
“好,”凌氏点头。
苏陌颜松了口气,她也是在赌,可不敢确定是不是有效,所幸,是有效果的,凌氏恢复过来了。
凌氏好歹出身商人之家,是岭南凌家的后代,身上有优秀的基因,只要她想,她定可以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她拥有极好的商人头脑,当初若不是嫁给苏柏前做了贤妻良母,而是跟着凌氏一族的男丁们行商,如今怕是南朝数一数二的女商人了。
小院外,有人经过,四人抬着一顶软轿,轿内坐着贵人。
贵人途经此处,让人停了下来。
小院不大,里头说话的声响不小,在外,仍是能听得七成。
“爷,可有吩咐?”
“里头的人是谁?”
下人立刻去打听,片刻之后,来报。
“回爷的话,听说是一家商人之家,同来的有商人之妻,一双儿女,商人未至,是来求医问道的。”
“是吗?倒是这声音,本王听得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