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景风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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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空碗，她们是完成任务了，至于苏陌颜的反应也与之前喝过汤药是一样的，同样是嗜睡，一旦睡醒药效发作，她的病症就更严重了。

这样的嫡出大小姐是上不得台面的，如今外人还以为二小姐苏紫灵是苏家的嫡出大小姐呢，多少风光，盛大的场面都是二小姐和三小姐去的，怎么也轮不到大小姐，大小姐若是以这副模样在人前，只会丢了镇国将军府的颜面。

元英，元梦退下了，苏陌颜也是卧床闭目，等她们离开之后才将痰盂里的汤水倒到窗台上的盆景之中，盆景的长势并不好，这一碗汤药下去，只怕也活不成了。

她寻了个机会去景风小筑瞧瞧娘亲，娘亲的院子里安置着的是她从岭南带过来的陪伴丫环，尚属轻近，只不过，那些年纪轻轻的丫环都被安排嫁人，留在院子里的只有两个年岁较大的嬷嬷，她们需用心照顾凌氏的身体。

镇国将军府妾顶了正室的天，是镇国将军默许的了，凌氏正是因此大悲，伤了心脉，加上生幼子时又伤了身子骨，怕是难好。

凌氏怕娘家人担忧常是报喜不报忧的，她在镇国将军府的困境，岭南凌家是不晓得，也就不曾出面替她讨个公道。

“凌嬷嬷，秋嬷嬷——。”除了两个嬷嬷之外，连个粗使丫头也没有，苏陌颜是如无人之境进来的，凌嬷嬷和秋嬷嬷她是记得的，对原来的苏陌颜很好，只是米氏把持了苏家大权之后，她们在府里难以走动，只能顾着凌氏，对苏陌颜臂长难及，连苏陌北她们也顾不上。

秋嬷嬷细细一看，心头一惊。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还是天已黑的现在，人人都说大小姐投了米氏的阵营，如今与米氏是一家亲，与亲母早就生疏，也的确，大小姐有一阵不曾来过景风小筑探望她娘。

“我娘怎么样，她的身体好些了吗？”苏陌颜坐在床沿，握着床上人儿的手，凌心曾是岭南凌家的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生性高傲，不曾想嫁进苏家之后，经历了从不曾想过的苦，曾经的娇美人儿，如今已经瘦得脱了相，躺在床上毫无生机。

凌嬷嬷和秋嬷嬷互视一眼，两位嬷嬷也是老了许多，小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瞧着就快不行了，是她们拼了命的吊着。

小姐性子倔，当初是她看上了将军，凌家人并不同意的情形之下，她任性的一定要嫁给苏柏前，可惜她错了，错得离谱。

她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一辈子的幸福，她一双儿女的未来全都毁了。

可她却莫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骨一日比一日败坏，她的一双子女从不在她的身边，她顾不了他们。

何其可悲，她无颜求助凌家，若是有一日，她当真离开这个让她悲痛的世上，她让凌嬷嬷和秋嬷嬷回凌家，让凌家代她照料陌颜和陌北。

苏家有了米氏，有了米氏的两子两女，苏柏前的眼里哪还看得到他的一出嫡出子女，可怜她两个孩子。

“你娘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时常昏迷几日不醒，就算是醒了，神志也是时好时坏，坏的时候连人都不认得了。”凌嬷嬷抹着眼泪，凌心是她自小看到大的，待她出嫁时，因为不舍，也跟着一直陪嫁来了苏家，却不曾想会看到小姐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