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坐怀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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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个人没有心疾,没有担惊受怕,心脏也会痛到抽搐,只因想起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苏芷香很清楚她跟商陆没结果,但她并非毫无知觉的草木,怎么可能对温柔美男没有感情。
失忆后的商陆那么好骗,她编的谎话他都相信,她最爱银子他都给她,她耍脾气他都包容,如果这都不算爱,世间何处有真情?
商陆满腹经纶却不酸腐,她说错成语他不在意,她练不好字他手把手教,她跟妯娌掐架他从旁助阵,试问宠妻贤夫君,除了商陆还有谁?
他洁身自爱无师自通,每回亲热都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她不想被他睡也不勉强,宁愿憋着忍着也不乱碰,这么懂事的好男人,谁能忍住不喜欢?
商陆天生一副妖孽脸,宽肩窄腰大长腿,腹肌结实屁股翘,她又不瞎,心都不动是她不会喘气吗?
然而,每当她为小商陆开始动摇,大商陆就会突然冒下头,像满盆冰水浇得她透心凉。
她不得不摆正自己的位置,眼前的小商陆有多可爱,将来的大商陆就有多可怕。真正的商陆是她惹不起的狠角色,没有风花雪月,只有风暴雷鸣。
终日身处备受煎熬的冰火两重天,她都忍不住要怜惜自己了。
“英子,你不敢叫我师父,你心里有鬼吧?”苏芷香笑弯腰咳嗽起来,扬起衣袖掩住眼底泪光,就让她藏起这段心事,权当自己做过一场美梦。
曲绥英听苏芷香提起韩京墨,并没有多少异样的感觉,她从母亲身上早就看透了,七情六欲是件麻烦事,孤身自处才能乐逍遥。
她宁愿这辈子到处漂泊,也不像母亲低三下四乞求感情,身为不受宠的妾室,非要生下被夫君视为赔钱货的女儿,遭人轻贱不是自取其辱么。
曲绥英心烦意乱,没发觉苏芷香刻意掩饰,她避开韩京墨不谈,转而问道:“你和商陆滚草地为了好玩,还是你发飙把他撂倒了?”
苏芷香挥手风干湿润的眼角,故作轻松地说:“他记忆错乱叫出我名字,吓得我像兔子见了狐狸,就被他撞倒在地上了。”
曲绥英不免忧心:“难怪韩神医说他有复原迹象,阿香,漳州这地儿,咱们待不下去了。”
苏芷香何尝不知其中厉害:“只怕这一走,爹娘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天大地大,谁能想到她的家人身处何方?哥哥说过要来漳州找商陆算账,只能寄望在商家等到他们。
苏信石要是说话算数还有盼头,就怕他没这个胆量,哄骗爹娘改道去别处,此后人海茫茫无从追寻。
姐妹俩正犯愁,全喜神色慌张从走廊转角冲出来,撞见她们随即转忧为喜。
“少夫人,盥室里的水渠堵了,韩神医在外面整半天没整好,我去给他帮把手。可是,少爷做药浴正昏睡,劳烦您去照看一下,成吗?”
全喜这话没毛病,他家少爷平时不许丫鬟伺候,泡澡这种私密事儿,少爷被少夫人看光肯定不介意,但换做旁人就要发脾气了。
苏芷香想到商陆未着寸缕的模样,不由有些晃神,新婚之夜她给他擦过身,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至今难以忘怀。
她百般压抑不该有的念头,哪怕与他多次亲热,都有意回避坦诚相见。她亲手给他搓澡,有把握坐怀不乱吗?
全喜等半天没等到她回话,以为她不乐意,无奈看向曲绥英:“英子姐,不知……你是否方便?”
“滚啊,咳咳……”曲绥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她是丫鬟就活该长针眼?姐妹夫,不可抚,她连身边的男人都不想碰,还有闲心多看有主的男人?
全喜被骂懵了,少夫人的大丫鬟如此金贵?平时不去守夜就算了,服侍主子沐浴都不肯?
苏芷香后背快被曲绥英几记眼刀戳穿了,回过神来匆忙应声:“英子帮忙通水渠,我去照看相公。”
商陆泡澡昏睡,叫醒他怕影响药效,身边确实得有人看着,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再说她跟商陆早已不清不楚,多一次亲密接触也无所谓,犯不着让自己姐妹为难。
苏芷香大义凛然步入热气蒸腾的盥室,缥缈水雾氤开浓郁药香,出奇地抚平了心中躁动。
她依稀闻出几味安神药材,难怪商陆每次药浴都陷入昏睡,想必这就是师父的解毒疗法。
苏芷香深深吸气,赶走脑海中的旖旎画面,心无杂念走向雾气笼罩的楠木浴桶。
商陆宽阔的肩背靠着桶沿,光洁额头渗出一层透明水珠,他阖上双眼纹丝不动,颈侧落下的几缕乌发绕过精致锁骨垂入暗褐药汤,发梢浮上水面缓慢飘散,恰到好处地遮住引人遐想的无限春光。
他身姿优雅如同静坐冥想,如烟薄雾轻抚迷人俊颜,汤水浮动环抱劲瘦腰身,触目可及的白皙肌肤泛出莹润光泽,任谁也看不出他被奇毒缠身。
苏芷香想起商陆毒发时吐血的惨状,就算汤水清澈一览无余,也不可能再有非人想法。
她搬个小木凳坐在浴桶旁,心如止水地看着浑然不觉的商陆,他这张脸真是无可挑剔,若是睁开春意盎然的桃花眼,更是让人难以招架。
那双眼睛不止是好看,就像静谧夜空里熠熠发光的金星,深邃澄净,却又暗藏魔力,看一眼就能勾魂摄魄。
苏芷香和商陆睡过同一张床,但从没这么仔细地看过他,唯恐商陆突然醒来,看清她没见过美男的样子。
过了半晌,苏芷香坐得腿都麻了,也不见商陆眨下眼睛,扬起指尖轻点他脸颊:“相公,你要泡多久啊?还要加热水吗?”
商陆毫无回应,苏芷香来回张望没找到热水桶,怕他受凉影响药效,赶紧卷起衣袖,手伸进浴桶里试水温。
她撩了几下药汤,稍微有些凉意,正想收回手出去找全喜,手腕却被突如其来的蛮力拽到水里,吓得她当场跳起来,半边身子险些掉进浴桶。
“娘子等不及了?”商陆垂眸看她嫣红的唇泛着水泽,按耐住自己的冲动,温柔解开她的衣襟。
苏芷香及时惊醒过来,匆忙按住衣领:“不用,我不用你伺候……相公刚做完药浴,还是先歇会儿吧。”
“你不想要?”商陆从不会只顾自己,他只会更卖力地服侍娘子。
“咱俩谁跟谁呀,相公不必见外。”苏芷香抓住他的手不松开,感觉他手掌有点硌人,摊开一看,掌心扎着几根草刺,应该是摔倒时刺伤的。
“你不觉得疼吗?真是个小马虎。”苏芷香扶他坐回浴桶里,趴在桶沿上托起他的手,仔细挑出掌心的草刺。
商陆这双手指节分明,纤秾合度,雾气熏染下如同上好的美玉。
商陆却不在意这点小伤,只觉得愉悦:“娘子在我身边,受再多伤都不疼。”
苏芷香抬眼看他满足的笑颜,心弦骤颤,傻瓜,别这么容易相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