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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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说是酒囊饭袋也不为过,就算他是自己亲哥哥,苏芷香也不敢保证能靠得住。
就连她曾深信不疑的奸商恶行,当猎风坚决否认的时候,心里也开始产生动摇。
回想她被柳家媒婆掳上过江船,那是她人生中最无助最黑暗的时刻,她在船舱与曲绥英意外重逢,得知哥哥痛斥商陆骗药方抢银票,没有深究就当成事实。
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将悲惨遭遇都记恨到商陆头上,埋怨商陆打乱她的平静生活,害她沦为人人喊打的假药贩子,逼她背负巨债生死不能由己。
在她眼里,商陆就是唯利是图的奸商,坑蒙拐骗也不出奇。
她掺杂了太多私念,何时公正地看待过商陆?站在商陆的立场,她卖仿药与假药无异,都危害到商安堂的利益,衙门将她治罪无可厚非,免于牢狱之灾已是宽容。
倘若商陆未曾骗药方抢银票,扪心自问,商陆并没有亏欠她。
“英子,我被大金牙抓走后,我哥拿来赎我的那笔钱,真被商陆抢回去了?”苏芷香见不到哥哥,那些事无从追问,如果曲绥英能看出哥哥撒谎,她心里就有定论了。
曲绥英笑嘻嘻打趣道:“阿香,你不对劲哦,你为了替奸商开脱,居然怀疑自己的哥哥?”
苏芷香无奈摇头:“你别开我玩笑了,谁愿意像个傻子一直被骗。”
她是商陆的手下败将,存着报复的心思骗财骗色,将心比心,商陆要是被哥哥冤枉了,有朝一日真相大白,那么骄傲的人该有多憋屈啊,手刃他们兄妹都不解气吧。
曲绥英挠挠下巴,认真地想了想:“你那时下落不明,我急得晕头转向,就算你哥说天塌了我都信呀……”
苏芷香一颗心猛地揪紧了,她被关进小黑屋求救无门,眼巴巴盼着哥哥拿钱赎她,难道哥哥当真不顾她的性命,宁愿要钱狠心看她去死?
曲绥英看这姐妹小脸发白,转过话锋安慰她:“虽说你哥这人嘴里没句实话,信他得赌运气,可是除了商陆,谁知道他身上有三千两银票?”
“是、是啊……”苏芷香后背冒出涔涔冷汗,原来被奸商欺骗还是小事儿,被家人抛弃才是最残酷的。
“不过,你哥躲在外面一夜不敢回来见我,他是不是心虚?”曲绥英突然想起这茬,眉头紧蹙,“莫非你哥丧心病狂跑去赌钱,把你的救命钱都输光了,拉来商陆给他背锅?”
苏芷香那口气被折腾得时上时下,悬在嗓子眼里憋得难受:“哥哥要是不顾半点亲情,别说等到真相,恐怕我连爹娘都等不来。”
曲绥英听出苏芷香真伤心了,轻声细语劝她:“算了,何必纠结过去的事呢,你和商陆不是相处得挺好么,如今银子也到手了,人财两得,你该高兴才是。”
“我可没要他的身子。”苏芷香闷闷不乐地纠正道,“等商陆都想起来了,免得他恨我夺他清白。”
曲绥英摆摆手:“行,你说没有就没有,谁还能躲到你俩床底下偷听。”
这姐们骗鬼呢,苏芷香馋商陆的身子已久,商陆更是时刻散发春天的气息,年轻男女在堕落的边缘疯狂试探,也是人之常情嘛。
再说了,两口子睡在一个被窝里,做过哪些好事只有自己知道,外人也没必要打探。
“阿香,跟你说件稀罕事吧,我前几天去酒楼送货,看见你情敌和姓顾的在雅间里对诗,两人眉来眼去腻歪极了,一看就有不寻常的男女关系。”
“沐白薇不是很讨厌顾东家吗?”苏芷香清楚记得,顾旻曾在万福楼纠缠沐白薇,还是她帮忙解的围。
“讨厌还是喜欢,谁能猜得准呢,说不定人家是欲擒故纵!你别看她平时像个被男人碰一下都得跳河的贞洁烈女,那天在姓顾的面前搔首弄姿更胜花魁,真是吓了我一大跳,怎么有人比咱俩还能演?”
曲绥英倒不是爱嚼舌根,而是察觉到阴谋的前兆,“姓顾的自恃文雅爱慕才女,沐白薇要是看上他了,怎会没脸没皮勾引商陆?姓顾的尚未娶妻可以给她名分,商陆再俊也是有家室的人,难不成她自甘下贱求做妾?”
苏芷香也在琢磨:“中秋之前,沐白薇应该对顾东家没想法,她自以为跟商陆爱过,觉得我配不上商陆,出于不甘想要挽回旧爱,可惜她失败了。”
“她有什么可惜,她是自作多情!”曲绥英想起名不符实的松花仙侣就来气,“你没瞧见她看不起齐知儒的势力嘴脸,就像鲜花插在牛粪上,委屈死她了。齐公子好歹是真有才,他日金榜题名,她脱鞋也追不上。”
苏芷香长吁口气:“还好齐公子顺利进京了,但愿我爹娘也能遇上好心人相助。”
“放心,叔婶吉人自有天相……”你那倒霉哥哥就不好说了。
曲绥英停顿了下,切入疑点,“你情敌跟姓顾的好上了,你就不怕她因爱生恨,利用惠民堂报复你和商陆?”
苏芷香顺势推论:“她对商陆死心了,想给自己找个不输商陆的夫君,如果将来惠民堂统领药商,顾旻对商陆呼来喝去,身为顾夫人岂不是很痛快。”
“就凭油头粉面的顾痞子?”曲绥英想到这种可能,都忍不住同情商陆了。
“凭他当然不行,但他背后还有个司马老贼。”苏芷香发现围绕她和商陆的麻烦,最后都避不开这老贼,就像扎进鞋底的硬钉子,每走一步都将牵制全身。
这颗恼人的钉子一日不除,她和商陆只能被困在原地,时刻提心吊胆,直到消磨至死。
“英子,我得想办法除掉司马老贼。”苏芷香身处错综复杂的棋盘上,她想往前迈一步,就得先拔除障碍。
“那老贼有钱有势歹毒凶狠,可不是对付刘老二那么容易。”曲绥英想起假药案心有余悸,刘家父子都很难缠了,险些赔上她半条命。
司马老贼是指使刘老二的幕后黑手,苏芷香晓得极其不易,但她面临的处境根本无从选择。
“商陆那么有能耐,暂且都动不了他,阿香你别着急,还需从长计议……”曲绥英刚看到发财致富的希望,并不想豁出命去冒险,她好言安慰姐妹几句,眼看地炉火势正旺,浓郁花香蒸腾飘散,开心得手舞足蹈。
“花水快熬好了,我去叫韩神医。”
苏芷香坐在地炉旁看着火候,苦思冥想怎么对付司马老贼,她想得太入神,纤腰被修长双臂从背后环抱,浑身不禁打个哆嗦。
她仓促抬头撞到商陆下颌,听见熟悉的轻笑:“阿香,想什么呢?”
苏芷香肩背紧贴着温暖胸膛,像寒冬腊月里的火炉令人安心舒适:“我在想……世上的好男人哪儿去了。”
“哦?谁是你心目中的好男人?”商陆不断收紧双臂,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唇边轻轻摩挲她额角,“娘子的腰好细,我都怕折断了,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
苏芷香被善妒的男人勒得透不过气,话里行间的威胁那么明显,她又不傻。
“是相、相公……”苏芷香一开口就发出没羞没臊的轻喘,惊得她恨不能咽回去,她师父和曲绥英都在吗,被他们听见还要不要脸了?
商陆却没打算放过怀中佳人,柔软的唇沿着她眉梢吻上她眼角,低哑的声音蛊惑迷人:“叫我景谦。”
苏芷香眼睫微颤,软茸茸地划过商陆唇边,她有气无力地挣扎几下,却感觉身后的胸膛越发火热,欲念燃烧的烈焰笼罩着她,几乎要将她融化了。
她内心有些抗拒叫他名字,她曾情难自控叫过一次,那次却让她险些失身。
她看不到周围是否还有别人,总觉得心绪不宁,就像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
“阿香,叫我景谦。”商陆软唇含住她耳廓,唇齿间的热气穿透耳膜直钻神魂,他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栗,双手变本加厉游移使坏,不依不饶地迫使她屈服。
苏芷香脑子里一片空白,追随着本能反应仰靠在他身上,露出如玉似雪的纤长粉颈。
商陆眼底幽光浮现,舍不得拒绝这番盛情邀请,辗转其中流连忘返。
苏芷香滚烫的脸颊像雪山上盛开的红莲,她紧紧咬住唇,不许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直到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韩神医,熬好的花水存放在陶罐里,十日后就能用了,对吧?”
“英子姑娘好记性,在此期间不能打开见风……”
苏芷香紧张得浑身绷直,商陆再不收手,她师父和她姐妹都将亲眼看到活春宫了。
“景谦,景谦……快放开我……”苏芷香颤抖的声音支离破碎,她恨自己没出息,禁不起商陆撩拨,但也不敢当众丢人。
商陆深深亲了下她唇瓣,讨回甜头才放手:“苏芷香,你可知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