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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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闹腾了好一阵子,直到邻近傍晚才逐渐散场,欣贵妃带着九公主先行离开,剩下的住在宫外的都还留着。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凌岳拉着凌赋去说话,许宓则是被黄婉如等人拽住。
因为喝了几杯酒,凌岳此时醉意上头开始抱着凌赋哭:“五哥,呜呜呜,你说,这当王爷怎么这么累,到了封地之后,简直就是朝五晚九,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不能,嗝,还不能跟文士结交!”
对于这情形,凌赋可是有些招架不住,想躲开又怕摔着人,两人登时显得滑稽异常。
黄婉如则是跟许宓唠着家长里短。
“曲家在十二月的时候举家迁徙了,我听小道消息说,是因为曲望慕被休了,曲家为了避难才走的。”
黄婉如突然提起这件事,许宓听来倒也没觉出意外。
“若说是避难倒也没错,不过我想,曲家应当是很早就想要离开京城了。归隐田园也不失是个好的去处。”许宓对此倒是颇为感叹。
“也是这么个理。”黄婉如知晓许宓的性子,当下也理解人感叹的为何物。
众人叽叽喳喳又聊了许多京中密事后,天色更加的晚了,纵然再依依不舍,也是分离的时候了。
临走前,黄婉如拉着许宓的手:“对了,我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在今年的正月十三,你可不要忘了来啊。”
许宓有些惊奇,但更多的还是高兴:“到时候我一定去!”
一批批的人送走后,热闹的余韵也缓缓散去,只剩下了雪压在枝头上的声响,静谧不已。
看着马车留在雪地上的车辙,许宓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还在这傻站着?”凌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宓顺从的倒入人的怀抱。
“就是觉着,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悄然无声的街道上,只有更夫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雪片从空中飘落,在府前灯笼的映照下显出身形。
这种场景多美啊,可也让人觉出无比的空寂。
“总会好起来的,只要熬过这段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凌赋也是感受到了许宓的失落,只好将人拥抱的更紧,让人感受到支撑。
许宓应了下,但还是兴致不高。凌赋见状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可是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你,你说什么呢!”许宓这下不看天了,恨不能把自己的脸直接埋进凌赋的怀里,再也不要抬头看对方。
凌赋却是个坏心眼的,见人害羞的耳根都发红了,更是忍不住逗弄:“我瞧着你对九公主喜欢的打紧,怎么就不愿意跟我生一个?”
对于这话,许宓选择了装死。
反倒是凌赋闷声笑了起来:“好了,不逗你。我们进屋吧。”
许宓却是打死不抬头,凌赋只好将人抄起来,横抱着走进府中。星星点点的雪花,随着微风飘落在门旁的雪人上,在灯笼的映照下,那稚嫩的作品显得无比的温馨。
在禹州抢险的这段日子,许宓和凌赋就没睡过几次好觉,这次回到熟悉的屋里,可是放松的睡了一觉吗,到了第二日晌午才起来。
皇上给了他们小半月的假休整,但进宫复命一事还是不能耽误太久的。于是两人赶忙洗漱了下,踩在下午入宫。
泰安阁中,皇上正在跟一人说话,许宓和凌赋便在外面候着,半柱香后屋内的交谈才结束。
走出来的人倒是个熟人,正是刘宇。
到底是身份有碍,三人碰面只是互相施礼,并没有表现出熟稔,错过肩后许宓两人进了泰安阁。
“拜见父皇。”许宓和凌赋规矩行礼。
“免礼免礼。”皇上的心情看上去颇佳,更是上手扶起两人。
“你们平定禹州有功,朕瞧着你们就觉着高兴。”
凌赋自然是换了个讨巧儿的笑,显得整个人就跟少年时一样纯良。然而,这笑容背后的真是模样,可就耐人寻味了。
其实对于皇上,凌赋还没积攒什么怨怼,此时反倒是有些心虚。
毕竟皇上还不知道他已经收买了长生殿和羽林军,若是知道了这些,恐怕就该看见他就急火攻心了。
“禹州之事,关乎大凌,关乎百姓,儿臣只是如先前的誓言,尽力替父皇分忧罢了,怎么敢居功自傲。”凌赋直接将这件事跟自己撇开,不肯受一点功。
功高震主的名头,不仅在大臣身上受用,他这个做儿子的更是容易绊死在这个上面。
皇上瞧着人这不卑不亢不骄纵的样子,自然是满意的不行:“你是个孝顺孩子,身子本就不好,还在禹州一连耗了这么些日子,苦了你了。”
“父皇,你光心疼他,都不心疼心疼我。我也陪着他在禹州奔波了好些日子的,都累瘦了。”许宓插嘴了已经,颇为娇蛮的抢夺关注。
对于这声‘父皇’,皇上高兴的简直能冒泡,毕竟也没能听人喊几次,这下更是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小丫头片子,多大了还计较这些。”
“我不管多大,不都是父皇放在手心上的人嘛,怎么也不能因为我嫁给了你另一个放手心上的人,就扯了我的地位吧!”
许宓古灵精怪的一番话,让屋内的气氛又是活络不少。
皇上只能指着人鼻尖,却只能连连笑着,不知说什么是好。凌赋也是含笑看着,没有打断着一幕。
说到底,许宓都是在给他解围,要是自己一个人,指不定要跟皇上父慈子孝到什么时候,她倒是用几句话就拉近了气氛。
因为有许宓的打岔,皇上对凌赋的试探暂时放了一放,原本那隐隐的火药味和准备好的车轱辘话都被遮掩了下去。
又在泰安阁坐了一阵后,凌赋和许宓方才告退。
在出宫的道上走着的时候,两人又聊到了皇上的身上。
“父皇的身子还是不见好,他今日这般应当是气色最好的时候了。”凌赋说的时候没表现出忧愁一类的,但这恰恰说明他内心在思虑这件事,只不过是不在面上显露。
“他现在最是受不得气,但是这朝堂上,恐怕少不了他烦心的事。”许宓倒是没怎么遮掩,将情绪放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