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诡异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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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把话都挑明了，也就不用再伪装。这一杯酒下去，酒桌上的气氛开始热络起来。
狗四拍着胸脯，豪迈的表示道：“初五兄弟放心，以后保安队这边的事，交给哥哥来。断不会再出错，坏了你的大事。”
呵，这孙子变脸还真快！
陈初五心中吐槽，刚才还“五爷、五爷”的叫着，这才多久啊，就翻了辈分当哥哥了。不过他这个承诺倒是正好打陈初五的心坎上，他最怕的，就是保安队人鬼不分，白白丢了性命不说，还坏了他的事。
当下也不计较，反正自己年纪确实比他小，叫声哥也不少二两肉。于是顺着狗四的话说道：“那以后保安队那边，就靠狗四哥多帮衬了。”
“好说，好说。那以后哥哥遇上了什么鬼祟，还靠初五兄弟多提醒。”
“这个自然。”
两人推杯换盏一番，陈初五突然想起了一事，便装作酒后失言的样子，随口说道：“若平时无事，可多去城隍庙上香，最好多多传颂城隍功德，嗝，拜的神多，自有……嗨，我说这个干嘛，喝酒，喝酒！”
“对，喝酒喝酒！”
狗四装出一副迷糊的样子，仿佛陈初五刚才的话，只是一道耳旁风。一个劲儿的举杯喝酒。
但心里，却暗暗把陈初五的话，记在了心上。
成了！
陈初五心中一乐，看这孙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动心了。以他这能屈能伸的本事，忽悠点人来供奉香火，不是手拿把掐的？这下子，胡头他们的香火总算是有着落了。
成了！
狗四心中也是一乐，灌了那么多酒，总算挖出点有用的。看来这小子能抱到城隍爷的大腿，怕是烧了很多香的缘故！他可以，我狗爷也可以！拜的神多自有神庇佑，以后要多多烧香！说不得，还能顶了这小子的差事，那狗爷我可就发达了……
酒桌上，这两人各怀心思，其间对视一眼，都怕对方猜出心思，连忙举起酒杯异口同声道：
“喝酒！”
“喝酒！”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都进入了微醺的状态。
狗四外套大敞开，保安队的帽子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儿去了，袖子扁的老高，露出干柴一般的膀子，一脚踩在长凳上，正在大肆吹嘘着他以前上山下海的烽火往事。
陈初五半眯着眼，一手托着头，一手拿着酒杯，时不时地应上一句。不过都是抬杠为主。
“兄弟，你是真没看着哥哥威风的时候。别的不说，就说早些年，我跟着我们队长上山打土匪那次，那场面……哥哥我手拿双枪，枪法那叫一个……”
“好！”
“好，再来一个！”
狗四正吹得起劲儿，一阵欢呼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他迷糊着眼，四下张望着，嘴里还喃喃道：“咦，奇怪了。狗爷我枪法好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陈初五一指店外面：“跟你没关系。人家叫好的是他！”
狗四顺着陈初五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对面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群人，中间的那位，头戴一顶黑色的礼帽，穿一身黑色的长袍。说来也怪，这人体格不算宽阔，却穿了件宽大的袍子，显得极不合身。
这人在众人的注目中，从袖口里扯出一条彩巾，二指夹着，手臂上下扬了几下，一条彩巾就变成了两条。再扬，又变成了三条，四条，五条，双手一合，彩巾中竟然飞出一只白鸽！
白鸽在众人头顶飞了三圈，最后降了下来，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幕，引得看客又是一阵轰然叫好。
“江湖把式而已……耍得一般！”狗四这才明白，别人叫好的对象不是自己，心中有点吃味，嘴里不饶人的嘟囔起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双眼，却一直没有挪开过，看来也如街上的看客一般，被这位江湖艺人的戏法所吸引了。
“耍得一般你还看！”陈初五忍不住怼了他一句，也跟着看新鲜。
这时候，那艺人把鸽子抓回手中，双手合拢抱拳，上下摆动起来，只见得手中的彩巾随着他手的摆动，缩回到了他的双拳里。等他再打开双手的时候，手心里只留下一枚鸽子蛋。
至于彩巾和鸽子，都不见了！
“嘿，这个好！”狗四拍着大腿赞了一声，随即又感觉丢了脸，耍无赖道：“白看白不看……哦豁，没了。喝酒喝酒！”
店外，那艺人把鸽子蛋揣进兜里，然后朝大家做了个四方揖，那么接下来的流程，就应该是寻大家要打赏了。见没了戏法可看，陈初五有些意兴阑珊，端起酒杯和狗四碰了一下。
往嘴里送着酒，眼睛还是忍不住的朝店外看去。可就是这一眼，却把他吓得肝胆欲裂！
只见得，那艺人突然一僵，表情变得木然起来。然后双手上提平放在胸口处，脑袋缓缓地往左边歪了过去。
然后，咵地一下，他脑袋突然掉了下来，落到了他的手中！
……
噗！
陈初五一口老酒全喷在了狗四的脸上，后者也顾不得擦，整个人吓得瘫坐到长凳上，手上一抖，拿在手中的酒杯便掉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酒杯摔成了八瓣。两人一个激灵，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骇。
两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名字——无头怪！
“哈……”
一声笑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他们不约而同地朝街面上看去。却见得那人正陪着笑脸，向路人讨赏钱呢。而他的头，还好好生生地顶在他脖子上面。
“原来也是戏法……”眼见得那围观的看客，也和自己一样，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陈初五顿时明白了，刚才那一幕，也是戏法之一。
他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还扑通直跳，久久不能平静。
心里忍不住对那江湖艺人大骂起来，你说你演戏就演戏，演什么掉头戏啊！收不到赏钱了吧，该！
果然，这一场戏下来，打赏的少之又少。
那艺人也是后悔，主要是刚才观众把气氛烘托得太热烈了，他脑子一抽，忍不住给大家表演了一个绝活。
这下倒好，演砸了吧！
……
这场掉头戏，对普通看客来说，是惊吓，但对于经历了无头怪的陈初五和狗四来说，就是十足的惊恐了！
狗四气得要找那人江湖艺人拼命，陈初五好说歹说才劝了下来，现在正一脸的郁闷看着自己的裤子呢——他比陈初五更倒霉。本就胆子不大的他，被吓得够呛，被喷了一脸的酒不说，刚才酒杯掉落的时候，酒水半点没浪费，全洒在他的裤裆上。
这位置太尴尬了，说他被吓得尿裤子了，都有人信！
这让他找谁说理去？
一时间，狗四可说是又羞又怒。可就在这个当口，竟然还有人火上浇油！
只听得“噗呲”一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又传来一声笑声。那声音听起来很古怪，像是极力憋笑，但又实在忍不住，硬挤出来的声音一样。
这一下，就让狗四找到了发火口了，只见他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脚踹翻脚下的凳子。咧着牙，呼呼地喘着粗气，发红的双眼，在饭店里面来回扫视——那模样像极了发疯的恶狗！
“谁？谁他娘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