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误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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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航少夫人只是冷冰冰地瞪了一眼郭百合:“你若当真那般爱着他,就该知道此刻是在什么地方,你该说什么样的话!出去吧,我同韩少夫人有话要说,你们都别在这碍事了。”
她要用自己的身份压着郭百合,郭百合是没有法子,只委委屈屈地看了韩映秋一眼,才退了下去。
看着航少夫人坐在原地叹气一声,韩映秋也起身:“都是内招女子,今日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有瞧见听见,也不会往外说半个字,还请少夫人放心。”
眼瞧着韩映秋要走,航少夫人却伸出手,一把拉住了韩映秋的手腕:“总觉得对你一见如故,不如坐下吧。我许久没有同旁人好好说说话了,心里头憋得慌。”
韩映秋这才坐下,有些心疼这个独自支撑的女子。
她也放开了韩映秋的手,嘀咕道:“我知道,我不该同一个刚见面之人说这些。可总觉得,咱们好像相交多年了一般。来许州城之前,就听人人夸赞你了。说你比月遥更识大体,也更照顾人。月遥啊,性子要强,有本事有能力,所以总是孤傲的。你却不同,如今一见你,果真是这般。”
孤傲?
原来从前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孤傲之人啊。
航少夫人没有注意到韩映秋眸色的变化,只是对着外头扬了扬下巴:“那是我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子。我们和航青云,都是青梅竹马。我知道,她的心里一直都喜欢航青云。”
郭家在当地的声望,虽然比不上航远镖局,但也是大树人家。商贾之人家的女儿,若是没有那个能耐嫁给官宦人家,那自然是要配得个商贾人家才是最好。
其实最初,航少夫人并不想嫁给航青云。她是家中嫡长女,父母都对她寄予厚望,是寻了他们当地一户六品守将家里头的少爷,盼着她能嫁入官宦人家做个正头夫人,也算是给家中争光了。
可造化弄人,那家有两位少爷,大少不幸病逝,二少年纪太小,实在是和郭水仙配不上。
于是郭家就调转了想法,要将年纪更小的郭水仙嫁给那六品守将家里头,转而和航家定好的亲事,自然就是年纪更大的郭百合去了。
听闻这消息,郭百合自然不高兴,但不管她如何闹腾,郭水仙嫁给航青云,已经是势在必得的事情。
甚至他们二人成婚当日,郭家都是将郭水仙关了起来,害怕她闹出什么事情来。
说到此,郭百合也是叹了一口气:“原本我想着,他与我妹妹是互相爱慕,我只要在家中做好我的事情,不去奢求什么就是。可阴差阳错的是,航青云开始对我很好。”
原是他们三人幼年时分曾调皮地跑到当地的一处水坝前玩耍,结果山洪来袭,三人都被冲走。
等航青云醒来的时候,因为撞到了头,所以什么都看不清。他只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照顾着他,那人说自己的水仙,他就认定了郭水仙。
谁知成婚当日,当航青云和郭百合都褪去衣衫之时,他却看到了郭百合脖颈之间挂着的一枚百合水晶链。
这水晶链就是他曾在湍急的激流之中,为当年的那个照顾他的小女孩找回来的。
所以当下,航青云就认定是他认错了人,成婚之后,他便对郭百合越发好了起来。
说到这里,郭百合几乎已经泣不成声:“其实当日救了他的人,就是水仙。我们二人顽皮,小时候总是喜欢交换身上的物件。那一日她带了我的百合,我带了她的水仙!我是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青云对我那么好,是因为这百合水晶链。”
她抹了一把眼泪,只觉得心中疼痛不已:“等我想解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开始害怕。我怕他知道真相之后,就对我不好了。我怕那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怪不得他们二人的情况这么奇怪,如今韩映秋也算是明白了:“所以后来,他还是知道了,对吗?”
郭百合点头:“水仙那么爱他,宁可和他私下苟且,也要退了那门家里给她说好的亲事。他知道了真相,水仙也以为是我从中作梗不给她名分。可实际上,是母亲同我说,水仙的性子太过执拗。若不让她尝尝教训,日后我们在府中谁也过不好。所以母亲不让我给水仙名分,他们也生气水仙毁了家中的前途和未来啊!”
与人私通苟且这种事,可想当年对郭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水仙是郭夫人的亲女儿,只怕也叫郭夫人伤心最重。
可水仙却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了郭百合的身上。
航青云在知道真相之后,只怕也对郭百合心生芥蒂,也怪不得他们夫妇二人如今相处到了这般地步。
看着郭百合如此,韩映秋的心里总是难受。
郭百合却泪眼朦胧地看向了韩映秋:“此次我本不想来许州,但婆母也不喜水仙,硬是要推了我过来,说是个和青云和好的好机会。如今她来了,只怕青云的眼中再也没有我了。罢了罢了,我这辈子,大约就这么罢了吧!”
她转过头,泣不成声。
韩映秋递上了一方帕子,心下也是酸楚:“这世上的许多事,也本就不是我们想如何就能如何的。不过既然他曾对你好过,想来心里也不是半分没有你。你们之间皆是误会,若有机会说开,也是好的。”
郭百合摇了摇头,接过韩映秋手中的帕子,轻叹一声:“罢了,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楚明白呢?我忍了,他们二人要如何就如何吧。我如今只想着,为航家好,为郭家好的事情,我都会去做。多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能说出来,我的心里也好受多了!”
韩映秋点头,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但旁人的家事,她不好多言,回到自个儿的房中,就看着洛亭阳就在。
她有些讶异:“今儿没出门?”
洛亭阳放下手中兵法,对韩映秋颔首:“本是要出门,不过张夫人给了消息,让子夜去府衙后门接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