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破落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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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映秋上下打量那人,瞧着是个落魄的书生。
洛亭阳皱眉,没有回答他的话。
那书生却上前,一把抓住了洛亭阳的手腕:“明先生在你们洛家,她一定就在这里是不是?!”
洛亭阳皱眉,微微抽了抽自己的手:“你找她什么事?”
那书生顿了顿,却是突然蹲坐在了地上,将自己背着的书篓子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要找到她,她怎能就这么走了呢?”
“平靖?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这书生失了态一般地在地上疯狂翻找着他要找的东西的时候,一旁却突然就传来了明心玲的声音。
韩映秋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她似乎从明心玲的声音里头,听出来了几分慌张。
让韩映秋想到,自己还是苏月遥的时候,明心玲曾做过一件事,一件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时候,明心玲在许州城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女先生了。不过她的父亲去世,几乎压垮了她,也让她成了一个无家可归之人。
于是当年有一位同为许州城书香门第的俞先生因为和明心玲的父亲是至交好友,所以收留了她在家中。
俞先生只有一位儿子,名叫“俞满愿”。是俞先生精心教养的儿子,也是许州那几年之中,中举的橘子们里头最有希望成为状元之人。
但俞满愿却爱上了明心玲。
其实按理来说,她们二人也算是幼时相识,家世相当。俞先生十分疼爱明心玲,若能让明心玲做自己的儿媳,他自然求之不得。
只可惜,当时的明心玲虽然也喜欢俞满愿,却对俞满愿若即若离。
苏月遥和明心玲是手帕交,也曾问过明心玲究竟为何如此。
明心玲的回答,当时苏月遥没有听懂,如今想来,也是让人心下寒凉。
她道:“俞满愿便是才学再高又有什么用处?他为人木讷,只怕日后便是入了仕途,也未必能有光明前程。”
苏月遥当时不解:“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对他说明你的心思?叫他不要再想着你,一刀两断岂不是更好?”
明心玲的态度,却仍暧昧:“可若我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呢?至少还有他在这里等着我,他对我好,我是知道。”
彼时的苏月遥,并不明白明心玲如此想法。
可如今的韩映秋想想,方才明白明心玲只是将那俞满愿当做了自己的垫脚石罢了。
后来事实证明,明心玲也没看错俞满愿。
俞满愿的确后来中了状元,光宗耀祖。
可惜因为他在官场之上不大会为人处世,所以被人下排到了其他的州城里头去。堂堂状元,如今却没能留在京中,虽还有个一官半职,这辈子也只能永远都是某个小地方的父母官了。
之后,明心玲就去了京中。
说是被某个达官贵人请去给家中的姑娘小姐们做女先生,今年她突然回来,看来在京中也是出了什么事儿。
收回从前的回忆,韩映秋再看看眼前的书生,不知为何就想到了俞满愿。
明心玲怎么总是喜欢招惹这同一种类型的书生呢?
那书生看到明心玲,眼神都亮了亮。
他的手也颤抖着,终于从书篓子里头找出来了一张已经皱巴巴的纸来,期待一般地看着明心玲:“玲儿,我来找你了!还记得咱们之间的承诺吗?我带着咱们的婚书来找你了!”
婚书?!
别说是韩映秋了,就是洛亭阳的眼中,也闪过了几分惊诧。
明心玲一向给人一种高高在上,清冷孤傲之感。竟然会在京中和一个破落穷酸的书生定下了婚书,这事儿是谁都想不明白的吧?
“你……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当那婚书被拿出来的时候,显然明心玲的眼中是越发慌张了起来。
她忙上前,甚至在旁人都没来得及看那婚书的时候,就一把抢了过来,而后揉成了一团捏在了自己的手心:“此刻这里这么多人,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才好!”
看到明心玲如此,那书生反而是慌了起来:“玲儿,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人?如今还不承认,到底怎么了?我们在京中不是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日子吗?”
“你荒谬!”
明心玲上前,一下子拉住了那书生的胳膊,四顾环网,似乎害怕旁人听到他的话,是越发地着急了起来:“我警告你,这里是许州,你最好不要胡言乱语!我们是旧相识不错,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管明心玲怎么说,韩映秋是听出来了。
她在京中的这几年,是又把别人给招惹了!
看着书生落魄的样子,韩映秋就猜到必定是这书生后来没能高举中第,然后被明心玲嫌弃了。
说不定明心玲回到许州城来,就是为了躲避这书生的纠缠。
就这样……她竟还有脸面来招惹洛亭阳?
韩映秋回头看了一眼洛亭阳,轻叹一声。
洛亭阳皱眉:“……”她为什么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
她是在同情我吗?
明心玲在许州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女先生了,周围许多人已经围上来要看热闹。
不过如今这书生拦下来的毕竟是洛家的马车,韩映秋是不想牵扯其中,也不得不上前,对那书生道:“虽不知你是什么人,但你只怕也不好这么拦着我们洛家的马车吧?不如入府说话?若真有什么误会,也好解开。”
书生终于找到了明心玲,此刻也是红了眼眶,却一只手非要拉着明心玲:“也好,玲儿与我去个安静的地方,咱们将事情说清楚才好!”
“我不要!”
明心玲却是越发奋力地想要甩开这书生:“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在这里和我纠缠不休!”
他似是本能一般转头向洛亭阳求助:“亭阳,相信我,我在京中几年,只是在给那些官家小姐们教书,我根本不知道这书生为何突然如此!”
韩映秋知道,明心玲已经慌了。
越是这么解释,就证明她越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