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程医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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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在溪恨不得把柳冬梅的嘴巴堵上，这个女人哪里是做女主的样子，这难道不是恶毒女配的剧本吗？
“快去找程医生回来。”吴建国吸了吸鼻子，屋里的血腥味快要把他熏吐了。
吴大娘挡住他的去路：“不行，金花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看，去找你大姑去。”
吴建国眼睛一瞪，看的吴大娘心头咯噔一下，“俺是男人，俺不介意，金花的命重要。”
洪副队长和他婆娘进了屋，赶紧安排生产队的人：“快去村头村民家里找。”
“金花，你受苦了，你放心，你会没事的，我回头就告诉大队长，是柳在溪害你的，她会受到惩罚的。”
“妈，我没事。”洪金花虚弱的回应自己的老娘，话音刚落，人晕了过去。
“金花？金花？我的女儿哎，你别吓我！”
吴大娘抱着大孙子，撇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儿媳妇，“不好了，人晕了，这可咋办？”
她腾出一只手，使劲地拍了拍大腿，她真正哀嚎的是，要是洪金花没了，孙子就没口粮吃。
现在大人还有吃不饱的时候，甭说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
柳在溪额头噙着汗珠，四月的天穿着夹袄，她却热的脸颊两边宛如抹了胭脂。
陆锦川侧着身子，眼神专注的望着探脉，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眉峰略显舒展开的柳在溪。
他忍不住心头软了许多，“送去医院吧。”
毕竟是一条人命，她尽力了。
柳在溪抿着唇，左手一探，心头微喜，她的空间打开了。
现在的问题是，她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缩宫素，进行注射。
除非这些人都要出去。
或者她可以用针灸止血。
她起身去了另一间装药的房间，趁着人没有跟进来，偷偷摸摸的从空间拿出银针，还有葡萄糖等。
等她出来的时候，柳冬梅站在门口东张西望。
柳在溪回想刚才自己的动作并没有太出格，而且她做的很隐秘，就算柳冬梅看到什么，她可以说是程医生留下来的。
赤脚医生除了银针和听诊器以外，少量的西药，剩下的就是中药，起初还有另外两个也是知青会简单的包扎之类的，后来觉得太辛苦，得要自己找中药，又得学医术。
后来家里找了关系，把人给调回城里。
只有“柳在溪”一个人坚持了三年，可到底只认识几种草药的药性罢了。
柳冬梅摸摸鼻子跟在柳在溪的身后，她就是觉得柳在溪很奇怪，可怪在哪里，她暂时还没有发现。
柳在溪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扫了一眼装着针灸的黑色小包，取出银针，拿出酒精棉局部消毒。
她左手捏着着洪金花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第二三指骨间穴位，右手拿着一枚豪针，缓缓刺进肌肤里。
“姐，你不懂就别乱扎针，万一人没了，你……”
柳冬梅望着柳在溪专注认真的神情，心里微微震惊，女人的嫉妒心很复杂，她看着柳在溪竟然有种发出光芒的错觉。
不，不是。
她不能被柳在溪压制。
洪家的人这个时候也不敢动洪金花，万一出血更多，他们的女儿怎么办？
吴大娘半信半疑，毕竟孙子是柳在溪接生的，如果儿媳妇活了，是好事。
如果没了，也是柳在溪的责任。
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就在鬼门圈转一圈，她想了想，还是变态：“柳在溪，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儿媳妇要是有个好歹，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柳在溪低头先后取穴：足三里，气海，关元等穴位，才有机会分散注意力，看到洪金花手指动了动，问道：“嫂子，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
洪金花扎针之后，身体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她眨眨眼睛，有气无力的道。
“快把糖水喝了，身子才有力气。”
柳在溪把装着葡萄糖的搪瓷缸子送到吴建国手里。
大高个的男人，眼睛里都是泪水，柳在溪已经没空感叹，男人对洪金花的真爱。
这个年代，男人能知道女人生孩子的不容易，哭的更没几个。
话说白长这么大个了！
“我好多了，感觉身体有了力气。”
洪金花喝完，躺在床上，气色比刚才好了许多。
柳冬梅眸光一暗，“姐，趁着吴嫂子这会好转，赶紧送医院吧，你可别忘了，你的几副药，差点害死我们柳家人。”
她一句话惹的吴家人和洪家人面色大变。
“怎么回事？”
吴大娘八卦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时候不问，更待何时！
洪金花觉得脑袋清醒许多，只觉得柳冬梅声音比乌鸦还要烦人，她揉了揉眉心：“柳冬梅，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相信小溪，要不是她，我们娘俩都没命了。”
柳在溪随着洪金花说话吐气吸气，扎了一套补气补血的针法。
她的眼神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外程医生望着她的手法，吃惊的神色。
陆锦川看到了，张了张干涩的嘴唇，看到头发半白的程老医生摆摆手，他抿了抿好看的唇瓣，不在说话。
柳冬梅气得眼歪鼻子歪：“吴嫂子，我也是为你好，你这么说太伤我的心了。”
“我姐啥都不会，就敢给你行针，我这个当妹妹的，都不敢相信她，你要是出事，和我们柳家没有关系。”
洪金花一听，呼吸急促起来，这柳冬梅就是来要她的命的。
“建国，你去撕了柳冬梅的嘴。”
吴建国踟蹰，他要是撕了一个小姑娘家的嘴，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柳在溪只专注行针，至于柳冬梅，等她腾出手，再来对付，她不介意给她一针，“柳冬梅，信不信，我给你一针，让你一年都说不出来话。”
柳冬梅双手紧紧地捂着厚嘴唇，眼睛警惕的瞪着柳在溪和吴建国，和老鼠一样，就怕猫来了。
“小溪，我信你，你尽管用针。”洪金花靠在吴建国怀里，说话吐字也变得清晰许多。
吴大娘见洪金花大好，血也不流了：“好像不流血了，小溪啊，你什么时候会银针的？以后咱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你可不能收我们的钱啊。”
有好处就占，没好处能撇多干净就多干净。
洪金花的老娘站在旁边给孩子穿衣服，拿包袱包起来，她白了一眼啥也不干＇只知道碎嘴的吴大娘，暗叹闺女命苦，探上这样不靠谱的婆婆。
好在吴建国不错，为她闺女忙前忙后，他胳膊上的牙齿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吴大娘转头看到程医生站在门外：“高声大喊：“程医生，你怎么才回来啊！柳在溪给我儿媳妇接生，大出血，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万一又大出血，柳在溪到底是孩子，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