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了倒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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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脸瘦弱的身子在空中飞了好几米,落地又擦着粗糙的泥土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直到离着苏月他们快有十米远了才停下。
被他擦过的泥土地面扬起一阵灰尘,激得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而另一边,包括车夫在内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李若冬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停止了咬车夫的动作,嘴却还微微张着。
而李致远抬头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眼里直冒星星。
李思贤则是在苏月和男人的脸上来回看了看,微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车夫此刻根本顾不上还被苏月抓着的脚。
他看了看麻子脸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惊得心头狂跳。
乖乖,这客人长得高大,样貌也生得极好,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这一脚,足足把那瘦男人踢了三丈远!
回想起一路上自己的态度还算端正,车夫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苏月躺在地上,正好看到了麻脸飞出去时的表情,心情畅快的同时又有些害怕。
除了那个土匪头子,她还没见过谁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只希望这人不是那品行不端的卑劣之徒。
一会儿向他道完谢,还是赶紧带着孩子们离开才是。
这么想着,苏月便想撑着身子爬起来。
可她刚抬起头,就感觉脖子一紧。
紧接着上半身就离了地。
没等她站稳,脖子后面的手又蓦地松开。
苏月的左腿还有些麻,她努力想站稳身体,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
脚一崴,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突然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苏月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她长这么大,就感受过一个人的胸膛。
而那个人的胸膛,和身后这个人的胸膛一模一样!
宽阔又结实,随着他有力的心跳上下起伏。
再想起刚才听到的熟悉嗓音,苏月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如同兔子一般单腿跳着往前一步,然后转过身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刀削一般精致的轮廓,笔直挺拔的鼻梁,一双剑眉浓而黑,眉下的双眸深如寒潭。
真没想到,满脸须发,糙脸糙头的土匪头子齐元钧,收拾出来竟是这般俊朗!
苏月心跳如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齐元钧见她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便也将目光直直地回投过去。
两厢对视,只一瞬苏月就低下了头。
这下她便更加确定了。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坐着马车。
麻脸摔在地上已有一会儿,但他哪哪都疼,试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
好不容易抬起头,却见苏月正好倒进那个高大男人的怀里。
嫉妒使他几乎丧失了理智。
眼见就要到嘴的肥肉他怎甘心拱手于人?
麻脸使劲全力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收拾自己已经被磨破的衣裳,气冲冲地走到齐元钧面前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我管教自家婆娘,用得着你在这指手画脚?”
说完他又指着自己被擦破的衣裳道:“还有,现在你把我打伤了,赶紧拿点钱来给爷看病!”
苏月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没见过如此不识时务,又坏又蠢之人。
已经挨了那么重的一脚,他还敢跑过来叫嚣。
齐元钧听了他的话,眉头轻轻皱起。
他没说话,抬脚就一踹。
麻脸再次飞了出去。
这次他连动都动不了了,直接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车夫吓得一哆嗦,磕磕巴巴地问道:“客官,那,那人是不是,死了?”
“死了倒干净。”齐元钧神色淡淡。
见他脸色不好,车夫识趣地闭了嘴,不敢再问。
齐元钧转身上了马车,车夫也赶紧回到位置上,准备重新出发。
看着马车的车轮缓缓向前滚动,苏月突然感觉自己正在错失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瘸着腿奋力往前追了两步,抓住车框大声喊道:“等一下!”
车夫便又把马车停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事?”齐元钧充满磁性的嗓音穿过马车的木制车壁传出来。
苏月深吸了一口气,忐忑道:“我脚崴了,能不能搭一下你的车?”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正在苏月准备放开手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齐元钧那好听的声音。
“上来吧。”
她连忙招手让三个孩子过来。
先将李若冬抱上车,然后把李致远也抱上去。
轮到李思贤的时候,他却不肯上车,非要扶着苏月先上。
苏月知道他脾气拗,也不和他争,双手扒着车身往上使劲。
可她崴了脚,手上力气也不够,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马车里突然伸出来一只大手,拎着苏月的衣领就是一提。
把她放进马车,齐元钧又伸手把李思贤也拎了上来。
“出发吧。”
车夫听了吩咐,扬起马鞭驱着马儿往前跑。
苏月坐在马车里,心嘭嘭直跳。
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他这样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了。
虽然有点不舒服,但好像每一次,他都是在帮自己解决一些困难。
苏月悄悄瞄了他一眼。
不知是累了还是不习惯和这么多人同乘一车,他抱着胳膊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似在假寐。
不用和他对视,苏月轻轻松了一口气。
马车的空间不大,本来齐元钧一个人坐还好。
现在多了苏月和三个孩子,绕是几个孩子紧紧依偎在苏月身边,但每当马车路过不平的路面时,苏月都会控制不住身子碰到他的胳膊。
而齐元钧却像一块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苏月看着他轮廓清晰的侧脸,心情十分复杂。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那土匪寨子里的人。
可没想到早晨刚出匪窝,下午就遇到了匪头,还再一次被他所救。
马车缓缓往前,苏月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个与他有关的画面。
带她回寨子那天,他为救自己和李若冬受了伤。
在寨子里的时候,他也没有做任何伤害她的事,反而最后还安全地把她送回了山下。
回想起在寨子里吃得饱睡得好的安稳日子,再对比自己在山下的这些遭遇,苏月脑海里的迷雾终于渐渐被剥开。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先入为主,错把他们想成了那无恶不作的歹人。
但实际上,冷血自私的李家人,伤天害理的周牙婆,还有色令智昏的麻脸,他们哪一个不比眼前的土匪头子凶残?
本以为是港湾的家,其实是旦夕之危的险境。
而本该是危险重重的匪窝,不曾想却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