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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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沈曼已经醒了,她坐起来,看着窗外发了许久的呆。
苗嬷嬷关切的问:“小姐可要出去走一走?小小姐院子里种了许多月季,小姐想不想瞧看?”
“苗嬷嬷,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苗嬷嬷顿了顿:“小姐,那些事都过去好久了。”
“是啊,过去好久了,我才知道,为了一时置气,随意招了赘婿过府,招来的竟是豺狼。”
“小姐,小小姐有句话说得对,您如今不是一个人,您有小小姐,有小侯爷。便是为着他们,小姐您也该保重自身啊。”
沈曼回头看苗嬷嬷,凄然一笑:“是,我时日无多,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也不会太多。”
“小姐……”
沈曼抬抬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若真的万无一失,杜女医替我诊治,又怎会束手束脚?生与死皆是命,我并不太在意,只想在死之前,替他俩多做些事情。”
“小姐打算怎么做?”
沈曼指了指库房的方向:“我记得,我有一方血珊瑚,是先太后所赐。你将它取出来,端午宫宴,我要将它奉给皇上。”
“小姐,那可是难得的宝物,皇上当年还只是太子,问先皇后求了许久,都未能得,您现下……”
“那时候,我与皇上便如亲兄妹一般,我桀骜不逊,什么都要他让着我,他也什么都让着我……苗嬷嬷,我想赌一赌,这一次,他肯不肯护我。”
……
沈筠曦整整查了四天西山的事情,但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她不敢动静太大,毕竟她也不知道,如今的许宏河对老忠原侯留下的东西知道多少。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命人拿着夏衣去主院陪沈曼,让沈曼替她挑选端午宫宴要穿的衣物。
“你穿红色最好看,就穿红的吧。”
沈筠曦没什么意见,前世她喜轻简,从不穿艳丽的衣衫。但母亲似乎不一样,而且母亲执著于大红,每每宴席,总喜欢给她安排大红的衣衫。
而且,每每这时候,苗嬷嬷便要出来说话。
“苗嬷嬷,曦儿知道您要说什么,您又要说:小小姐穿着大红的衣裙,便与小姐年轻时一模一样。是不是?”
沈筠曦故意学着苗嬷嬷老气横秋的声音,逗得沈曼与苗嬷嬷都笑起来。
“小小姐连奴婢心中所想都知道,可见小小姐同小姐年轻时一般聪明。”
屋内一片祥和,沈筠曦试了衣裳,有些抱怨:“我现下长得也太快吧,这才多久,从前的衣裳都穿不得了。”
她这两个月饮食比从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虽说忙累,但心里是高兴的,自是长得飞快。
苗嬷嬷招来绣娘子在沈筠曦身前身后量了会儿,问:“这几日可能改好?”
“奴婢定能在端午之前改出来。”
脱了衣裳,沈筠曦折腾得一头的汗,便爬到沈曼的榻上,拈著矮桌上的零嘴儿吃。
沈曼爱怜的看着她,亲手拿了帕子替她擦汗:“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
“再大也是您的孩子嘛。”
沈曼笑起来,伸手戳戳女儿的额头:“是,再大,你们也是娘的宝贝。”
苗嬷嬷会看事,立刻带着丫鬟们,借口外头的事情,纷纷退出去。
屋内只剩母女二人,沈筠曦饮了乳茶,才抬起头,状似无意的问:“娘,祖父有没有给您留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沈曼把玩新送来的钗环,“整个侯府,都是你祖父留给我的,将来也都是留给你与宁儿的。”
沈筠曦靠近过去:“特殊的,不是府内的。”
“特殊的?曦儿,你到底想问什么?难道你知道什么事情不曾?”
沈筠曦垂下头,看样子母亲也不知道。想想也是,若母亲知道,许宏河一定早就想法子逼问出来,即便母亲不透露,母亲从前身边的那些人,也各个都守口如瓶吗?
到底是什么,让许宏河忌惮又觊觎呢?
沈曼狐疑的看着沈筠曦问:“曦儿,有什么事情,便直接告诉娘,我们是一体的,自该一同解决。”
沈筠曦最终,也还是没将重生与看到的那些文字内容说出来。这太离经叛道了,别说母亲,就是她自己,明明重生了快三个月了,她还是恍恍惚惚,觉得不敢相信。
“娘,我只是在想,那时候您病重,我也只有那么大一点。便是当时,侯府被您围成铁桶,但之后慢慢的,也全都被许宏河与李如梅蚕食了去。那么,为什么许宏河没有赶尽杀绝?”
沈曼眼皮子一跳:“他怎么敢?”
“他都对您下毒了,怎么不敢?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宁儿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即便,他或许对我们有半分良知,那对您呢?若无所图,他会留您的性命?留到我长大,有能力救您?”
沈曼有些愣,她抿著唇,伸手在沈筠曦的头上揉了揉:“曦儿,好多事情,你不懂。”
“我长大了。”
沈曼看着面前的少女,是啊,她的曦儿长大了,早不是那个天真烂漫,只会缩在她怀中的幼童了。
从女儿劝她和离开始,她就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一个伤害她,又不在乎一双儿女的男人,真的有必要留着吗?为了阻挡外来的可能的威胁,可如今府内的威胁,远比那不一定会发生的威胁,要大得多。
他们之间已至陌路,他为了权利不择手段,若她再等,等她医治失败,等待儿女的,又会是什么?
回了院子,拂柳已经回来了,小声跟在沈筠曦身边:“姑娘,奴婢着人打听了许久,只能打听到,西山往南,有一处皇室的庄子,所属靖王殿下。旁的,便实在是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靖王的庄子?”
“嗯,但是因为离得京城偏远,那处庄子一直闲置著,除了每年年节时庄户送过来的物什之外,好似……靖王殿下也没怎么去过。”
沈筠曦沉吟许久,眼中闪著希望:“怎么说都是他的庄子,他不可能完全不管。没怎么去过,也不代表完全不去,是不是?走,我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