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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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的土地与森森的白骨形成鲜明的对比。
‘咔嚓咔嚓’脚步落在地上，传来一片焦土之声。
滚滚的白烟仿佛生命最后的余烬，干枯的白骨冰冷冷躺在脚下，楚倾月也不跟死人客气，不过对苏紫旭摆了摆手，眼下的意思便表露了七八分。
好在，一起行动这么久以来，神剑门的两人也已经习惯了听从楚倾月的指令，眼下连质疑的过程都被省略，只见苏紫旭随手一挥，刹那间‘啪嚓’骨节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形形色色的芥子统统齐齐飞来落在她的掌中。
“楚小姐。”
她将满手的芥子摊开放在楚倾月面前，楚倾月随手收下，眼下也不再客气，只是带着两人向密林深处前行而去。
身后的结界，一点一点融合，关闭。
而此刻，几乎是每走一步，便有难以形容的阴森感觉齐齐涌上。
“楚……楚小姐。”
苏紫旭本就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尤其是这一路来，见过了太多想都想象不到的危险，可以说，若不是楚倾月在，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在瞬息万变的天地裂隙内，还能做一次吃螃蟹的人。
只是此刻，机缘与危险并存——
夜色中一片空茫，只有楚倾月在前方探路，而对于苏紫旭来说，则是连路都看不清楚！
她一时间不清楚，为何这密林深处竟然会昏暗到如此地步，而楚倾月却仿佛若有所思般……
见她抬眸望向天空，一时间，却连脚步何时停下了都不自知。
这里，不能说是没有光，而是这里的光线，还不如没有。
一轮血月遥遥挂在天空之中，而与此同时呈现在眼前的，则是一颗参天大树的巨大剪影！
几乎是隔着数里，楚倾月几乎都能感觉到那棵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种诡异气息，令人浑身不适。
“那……就是神机树？”
楚倾月眯起眼，轻轻一翻手，已经将银月橘蚣熊和神机鼠召唤出来放在掌心，既然已经来到了此处，神机鼠的作用也该显现出来了——
而此刻，两只耗子爪子飞快的爬上了楚倾月肩头，却见她紧接着前行一步，脚下却忽然传来了令人近乎毛骨悚然的‘啪嚓’一声。
楚倾月甚至不曾低头，只是整个人愕然一愣……
她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脚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眼前……
骨殖，铺天盖地的骨殖。
仿佛一处古战场的残骸，又像是重见天日的万人坑。
她脑海里，不由得闪过令狐慕思记忆中，那一段腥风血雨的画面。
恰逢此刻，却听一声‘嘶’的倒抽冷气声传来！耳畔，却是苏紫旭近乎失魂的喃喃自语道：
“这……这这这这这里！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
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楚倾月一言不发的走在前方，感受着密林深处死寂一般沉默的气氛，空气中都带着几分沉着腐朽的气息，这一路走来，看着一些人尚未完全腐化的衣着，竟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这里呆了多久。
楚倾月试图从中找到廉山芙前辈的儿子，至今，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而面前的参天巨树，白日里，在日光的沐浴下，竟显出几分神圣的光辉来。
仿佛夜晚血月下的场景，不如眼下来的真实。
楚倾月略微眯起眼，抬头看向远方隐隐可见巨树轮廓的影子，却听她不由得沉声道：
“这神机果树，若是当真缺失营养，又怎会长到如此巨大……”
而她话音刚落，却听身旁的苏紫旭连忙上前半步，回答道：
“不知楚小姐可曾听过一个传说，早年间似乎因为这神机树，为地灵界带来了一片屠戮，据闻融合了恶魔果的原因，寻常神机树百年开花千年结果，但由于恶魔果的融入，只要足够的鲜血饲养，便足以结出果实。”
楚倾月抿了抿唇，不置可否，这一段倒不算是陌生，从令狐慕思的记忆中，可以窥见一二。
只是眼下，听苏紫旭这样说，却见她眯起眼道：
“若如此，是不是说若没有鲜血饲养，它也可以如同普通神机树那样，百年开花，千年结果？”
对于这一点，楚倾月早有怀疑，人的贪婪总是永无止尽，当年的杀戮说不得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只是借这神机树的由头罢了。
孰料，她话音落地，却见苏紫旭皱着眉，摇了摇头道：
“听说不然，据闻这神机树融合了恶魔果后，便不能再依靠自己成熟，必须要鲜血饲养才行。”
“若是如此，为何地灵界没有广泛种植原本的神机树？只要种植得当，就算是千年一结果，起码也不至于到如今这般一树难求的地步。”
“楚小姐天真了……既然都说是神机树了，自然也是没这么好培育的，我当年听宗门内师长曾经提起，一颗神机树，从幼苗，到长成，需经万年，待到完全成熟后，才有育苗产果的功效，是以……”
“呵，是以人族完全等不了这么久，为了一己之私，创造了这样的东西。”
她语气中，有几分轻蔑几分嘲讽，但也不乏心底里或多或少对一代枭雄的几分敬佩。
毕竟，不论怎么说来，起码这个进步是一个重大发现，只是……
若是恶魔神机果生长，一定需要神兽血脉的话，会不会针对性太强了点。
“有没有可能……是当年的神兽血脉后裔做了什么事情，才如此遭人针对？区区一颗果树，莫非当真能分得清神兽鲜血和牲畜鲜血？”
怀着这个疑问，楚倾月来到了焚解空间。
只是眼下，看着焚天满脸的古怪之色，却见焚解眯了眯眼，一副‘孺子可教’的满意之色道——
“不愧是你，当年~问天也找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真要找，还真让她找到了几分端倪。”
楚倾月闻言，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在意焚解将她与问天相提并论。
说穿了，她如今的灵魂，确实是问天一缕不灭的神魂，也没有什么‘她是她我是我’这种矫情的想法，对于前人已经得到的答案，楚倾月自然是欣然接受。
而焚解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完全超乎了楚倾月的预料……
亦或者说，这恶魔神机树的创造之初，似乎不是为了残害神兽血脉，似乎……反而更像是为了神兽血脉的繁衍生息，而诞生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