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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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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雪似乎格外的大了些,马车外呼呼的风声和着马车内暖烘烘的热气,让人满脑子睡意。

楚倾月倒到底是姑娘家心软,竟然还让几位钦差大人挤挤,腾出一辆马车来让随行的士卒们轮流休息一番。她自己则是头疼不胜昏昏欲睡,当着宁君临这个危险因素在前,竟然一时间也不敢当真睡了过去。

宁君临手上捧了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看着津津有味,他余光瞥了瞥不远处扶着额头的楚倾月,只是淡淡的再翻一页,语气揶揄道:

“楚太傅这是昨夜喝多了?”

楚倾月眼光茫然地看过来,皱着眉道:

“没有吧,感觉是染了风寒?我昨天没喝什么啊?”

“……”

连宁君临都看到她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抱着一壶百花酿,这是没喝?还是……不知道酒是什么?

他抽了抽唇角,觉得后者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发生在楚倾月这个前‘傻子’身上,又好像也不是不能解释,只见他目不斜视,语声淡淡道:

“这一路劳顿还要折腾好几日,明日还要先去直沽城与姜巡抚汇合,然后才去往豫州冺城,你就准备这么硬撑着?”

楚倾月闻言,神色古怪的看他一眼,眼中有些警惕。

孰料,宁君临也不装聋作哑了,见她这样,只是轻笑一声,合上手上的书本,挑眉轻笑道: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

楚倾月不说话,但眼底的意思分明是表示肯定!

宁君临则是揶揄道:

“楚太傅自我感觉也太好了,我还没这么不挑。何况我要是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你在临王府那会不就做了?”

他这样说完,只见楚倾月神色更古怪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听她点了点头,淡淡道:

“也是,毕竟京城四美之一送进房里来临王殿下都不稀罕,倒是本官多虑了。”

“……”

宁君临没想到楚倾月居然知道这种陈年旧事!当即整个人噎了噎,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看楚倾月竟然已经自说自话的往宽大的椅榻里边一滚,用厚重的锦被将自己裹成一个球,不再动弹。

而宁君临唇角抽了抽,几乎是同时,见他打开马车大门,咬牙切齿道:

“花无缺,我看你这个月挺闲的,冺城风雪那么大,这个月的月俸本王就替你救济灾民了吧。”

花无缺闻言,整个人汗毛一炸,愕然回眸,却只见宁君临没好气的将马车大门‘嘭’的一关!

白柚似乎没见过这个场面,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身侧从目瞪口呆化作得意洋洋的这位侍卫大哥。

却见花无缺拍了拍胸脯,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道:

“嘿,白柚子,要我说还是你主子大方啊!”

“……”

白柚拍了拍额头,一时间不知道改为这位兄弟的机智鼓掌,还是该为临王殿下有这样见钱眼开的侍卫而感到惋惜。

而此刻,马车内氤氲着热气,宁君临在角落里憋屈惯了,听着楚倾月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这才轻手轻脚的挪到了方才楚倾月靠的正舒服的位置来安然坐下。

他看着书,寂静的车厢内却几乎没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只见宁君临一页一页夹在两指之间,看完了才轻手轻脚的翻到下一页。

眼看着楚倾月似乎醉的不轻,也难得今日这般让人难受的天气,楚倾月竟然还能大清早爬起来。

宁君临心想既然她要睡觉,左右还是避避嫌,吩咐了两个侍卫看护好马车,自己却来到了几位钦差的马车里,硬生生将原本就拥挤的马车又霸占了大半,这才跟几位挤在角落里紧紧巴巴的钦差大人们商量着此行的计划。

要宁君临说,未免对方得到风声掩盖罪证,这一次的队伍兵分三路,他和楚倾月扮作普通人进城探探风声,三位钦差大人,两位明日去直沽城随巡抚会合,三日后赶来冺城!

另一位带部分钦差卫队绕路到冺城后方,一路看看灾民情况是否严重,沿途调查罪证,再于回京前与他们汇合。

听到临王殿下竟然准备只身前往之际,三位钦差神色各异,不管是不是朝中不同的党派,起码这一刻利益相关,还是没忍住劝说宁君临安全为上。

“下官觉得,不然还是我随张大人代为前往,殿下和楚太傅就随姜巡抚慢慢过来?”

孰料,宁君临闻言只是一笑。

这一笑,有几分运筹帷幄的坦然,和几分似揶揄似嘲讽的冷意。

听他道:

“一群蠢货,难道我让你们跟着姜巡抚,就当真只是跟着姜巡抚?”

他一语落地,却看几人都是一愣!

随即见宁君临眯了眯眼,双手环胸。

“这一行,我和楚倾月出宫的事情秘而不宣,少了我们二人姜巡抚未必有所察觉,如果有,则说明朝中有他的棋子!如果没有,你们则观察姜巡抚对此事的态度!一个个都几品了,遇事处事怎么就不知道动脑子想一想?”

几个老臣被宁君临这番不留情面的嘲讽一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气该笑,只是此刻无奈的同时,他们却心里一凌,忽然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似乎远超他们的想象——

临王殿下点名带他们出来,一是为了镀金,二,也是为了历练。

他们而今,一半以上都是明面上归于拥皇党的,也不知道临王这一招棋是兵行险着不惜暴露身份,还是混淆视听,让太子以为他们当真是公平公正。

几个人虽然都归顺于宁君临这一派,但清官毕竟是清官,心里都是装着百姓的,宁君威或许自己尚未意识到视人命如草芥的高姿态已经暗中将多少清官推向了临王的阵营,但眼下更重要的事是——

冺城雪灾一事,究竟是什么情况!

一如此刻,马车内的软榻上,朦朦胧胧中,楚倾月也不由开始思考。

按理来说一个冺城知府几乎已经是官阶底层中的底层,说白了跟她爹差不多的芝麻官,在一座都城当真能有如此巨大的能力一手遮天?甚至瞒过了宁牧歌的视线,究竟是盘踞着多么恐怖的势力。

用花无缺的话来说,倪曼歌这种以身犯险的作为叫‘上/访’,算是一种直达天听的手段,也相当于传闻中的击鼓鸣冤。

但以楚倾月的想法虽然不同,但也同时敏锐的想到——

此事,若不是倪曼歌不惜乔装打扮进宫刺杀宁牧歌,只怕这件事不知道会被雪藏多久。

甚至据倪曼歌所说,眼下这样的事情不只是最近两年的事情,可以说几乎已经是根深蒂固的问题了!

只是想到了这一层,楚倾月整个人一愣,又忽然想到……

以浩瀚京城的排查之严密,倪曼歌究竟是怎么混入京城之中,乃至于混入皇宫夜宴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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