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冺城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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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反应之快另在场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大殿中央,只闻楚倾月的决断如此快准狠,从阻止侍卫当场处置舞娘,到如今带人在陛下面前呈堂证供,不过三息时间。
而舞娘心里似乎也很清楚,自己刚从鬼门关回来,并且机会只有一次,见她不等半分犹豫,已经抓住机会言简意赅的陈述了她刺杀公主所谓的事实。
而此刻,几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宁牧歌——
唯独宁牧歌本人,双眼无神,甚至双腿发软,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只是蓄满了不可置信的看向高台之下跪着的楚倾月。
“我没有!你诬陷我!”
舞娘垂着头不说话,从始至终不愿意看哪怕一眼那个原本应该被她杀死的人。
只是楚倾月也没有看过去,眼下只见她奋力抵挡着脑子里轰鸣而来的醉意,听她努力让自己口齿清晰道:
“请陛下彻查此事!”
要说来,这一场闹剧开始的让人猝不及防,眼下风雨欲来城欲摧的黑云,却一时间笼罩在宫宴上每个大臣的心头。
这样需要重要议事的场景楚倾月不便参与,只是找了个借口躬身离去。
却不料,她刚要出门,却忽然被一人拽住了手臂。
她愕然回首,却看见宁君临熟悉的容颜……
关切的语声似乎还在耳畔响起,只是这个时候楚倾月已经没有多余的意识来反应眼下的事情。
耳畔嘈杂的声响中显得他声音格外耀眼,眼下整个场面乱成一锅粥,却似乎没人注意,他语声关切道:
“楚倾月,你有没有受伤。”
“……”
或许宁君临是第一个哪怕宫宴上发生了如此大事,也会在第一时间询问她有没有受伤的人。
楚倾月心里有异样的情绪翻涌而上,却又由于脑子里的醉意,一时间竟然有些把握不住。
但是这个情况楚倾月显然不便多呆,她甚至忘了自己是如何推辞宁君临,又是如何来到后花园的……
耳畔响起夹杂着凌冽冰雪的风声,面前的湖面仿佛也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哪怕是汹涌的雪风也未曾掀起半分波澜。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摇摇晃晃,却只是长叹一声,整个人趴进雪里,以求尽快的让脑子清醒。
耳畔的嗡鸣声宛如退潮一般渐渐散去,听见踩着雪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楚倾月猛地爬起来,却被一双手大力扶了起来。
楚倾月一愣,不甚清晰的目光中倒映出一张熟悉的容颜。
她歪了歪头,不等说话,却听他语声沉凝低哑,似乎深藏着她看不懂,又无处隐藏的怒火般,一字一句在她耳畔咬牙切齿道:
“楚倾月,你……喜欢我二哥吗?”
“……”
而此刻,宫殿之上。
经历了短暂的嘈杂与争吵,宁君临回过神来,却忽然发现这个时候,宁浩然竟然不在宫殿之内。
他皱了皱眉,又心知眼下事情离不得人,也没办法亲自去寻他……
宁君临轻叹一声,只能对已经趁乱赶到现场的花无缺道:
“你去让浩然回来,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乱跑。”
而不远处,宁牧歌则是双腿发软的坐在原地,一时间双眼中蓄满了泪光,不住的拽着身侧宁君威的衣袖道:
“哥哥,我真的没有!我收到的折子,都说最近的情况是正常的,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她的语声哽咽而哀戚,宁君威皱着眉,只是暗骂自己反应不够快,方才那种情况,就应该立刻下令让侍卫们斩了那群侍女!
可是楚倾月怎么就反应如此之快?竟然三言两语,就已经将这件事情发酵到了对簿公堂的程度?
他一边皱着眉,甚至心里悚然一惊的想到……
会不会,这一切,都是楚倾月所暗中谋划的。
一边,却听高台之上,传来一声尖利嗓音道:
“肃静!!!”
凝重的语声一时间宛如重锤砸入了喧嚣的海面,刹那间周遭的空间一点点寂静了下来,而宁君威一马当先,蹙眉道:
“先前上朝,我们还特意讨论了这般大的风雪,会不会引来雪灾和流民,但当时的折子都是一切正常,大人们请先冷静片刻!我们怎么知道,这几个女人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而此刻,宁君威的话语仿佛夹杂着无边的怒火,只是眼下楚倾月不在现场,他只能将一肚子怒气发向这一群打破寂静的女人。
孰料,舞娘倪曼歌闻言,却冷哼一声,嗤讽道:
“连京城这般城防都受不住如此汹涌的暴雪,何况我们常年受到雪灾的冺城!折子说没有就没有,是各位大人不愿意动动脑子,还是官官相护!你们自己清楚!”
“胡闹!朝堂之上,岂容你这般诋毁各位大人的名声!”
不等宁君威发话,抢先开口的却是宁君临。
此刻他只是拧着眉,看着场中的一切,似乎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群女人的所作所为中,似乎又让他嗅到了熟悉而陌生的阴谋味道。
他拧着眉,既然宁浩然不在,他自然是要好好稳住局面,以免引火烧身。
而眼下,只见他皱眉道:
“大胆舞娘,你可知不管你所说是真是假,今日意图进宫刺杀公主,就算是你所言是真,也必定是死罪?”
孰料,他话音刚落,却看那名舞娘挺直了胸脯,眼光灼灼道:
“倪曼歌一人性命,换得我冺城父老乡亲们安宁!值得!”
皇帝闻言,眯了眯眼,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这个女子,似乎也与她身后抖如筛糠的女人们生出了一股截然不同的气势。
不管台下你争我吵相互攀咬,只见他眼光看了看双眼失神泪流满面的宁牧歌,又看了看满脸茫然的户部尚书纪倾智,听见他语声沉沉道:
“别急着吵,你先将此事好好说一说!”
他说着,看向刑部尚书冉崇祯道:
“刑部,找个人来纪要!今日结束后,朕派专人去冺城一探究竟!”
听完那个女子的陈述,随着她所说的事情越发离谱,眼下只见整个朝堂内的空气仿佛都在被尽数抽离一般,刹那间宛如一把明晃晃的闸刀,悬在在场每个人的脖颈上!
而皇帝听完这一切,面色已经阴沉似水。
他看向脸色发白的宁牧歌,又看了看一脸愕然欲言又止的宁君威,最后则是将目光转向了从始至终神色不变的宁君临。
他轻咳一声,皱着眉道:
“君临,此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