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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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老太傅德高望重,皇后亦十分敬重,听到这话亦附和道:
“玉痕说的是,言公子先回府去看望老太傅,明日再进宫来照看月儿就好。”
虽然凌月‘心系’陆凝之,但一直以来,皇后还是喜欢言胥更多些,自然不反感他跟凌月多接触。
言胥心系父亲安危,自不会推辞,拱手向皇后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告退。”
“去吧。”
皇后微微一笑,命玉痕好好把言胥送出去。
出了大殿,玉痕见四下无人,有些犹豫地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公子面上尽是倦色,必是夜以继日赶回京城来的,定要好生歇息,若您倒下了,又如何保护公主?”
“多谢姑娘。”
跟陆凝之刻意伪装出的温润儒雅不同,言胥依旧是玉痕记忆中那般不苟言笑的模样。
可就是这样一个眉宇间含着霜雪之意的男子,在风餐露宿的恶劣环境下被磋磨了这么多日子,却依旧气度卓然。
如高悬在天边的月光,皎洁高贵,超凡脱俗。
平心而论,陆凝之的相貌气质在一众京城勋贵子弟中,已算得上极为出挑的,否则也不会有‘京城第一佳公子’的美誉。
可就算是他,在言胥这种浑然天成般的尊贵俊逸面前,竟也如沾染了市井气息的精雕玉佩遇到了璞玉,平庸了几分,做作了几分。
“姑娘说的是。”
言胥微微颔首以示回应,之后又问道:“陆凝之……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言胥看人极准,早在第一眼见到陆凝之时,就不喜他‘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为人处事风格。
但言胥向来不言他人是非,陆凝之也没做出什么伤害凌月的事,自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可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出不对劲,方才有此一问。
听到这话,玉痕就知道言胥也察觉到了什么,心下感叹他的敏锐,但这其中牵扯甚多,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道:
“陆凝之被公主安排出城了,至于详细原委,待公主醒了,自会说与公子知晓。”
“好。”
话虽没说仔细,玉痕眸中对陆凝之的恨意却是明明白白。
言胥明白这其中必有缘故,也没多说什么,径自出宫去了。
毕竟只要凌月没被陆凝之诓骗到就好,别的都不必急于一时。
送走言胥,玉痕转身回了寝殿。
早在皇后才过来的时候,玉痕就看到了陪在她身边的齐清儿,只是一心都在凌月的伤势上无暇顾及其他。
是以这会儿进来方才含笑出言道:“清儿小姐这几日侍奉皇后娘娘辛苦了,如今城中已无危险,小姐也可以去齐老将军身边照看一二。”
跟凌月一样,齐忠福这半个月来也没离开过正阳门城楼一步,正因有他这根定海神针将正阳门守的固若金汤,凌月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大胆部署。
齐忠福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这些日子磋磨下来,身子必定比之前还要虚弱,有齐清儿在身边陪着,也多一重安心。
齐清儿每时每刻都记挂着祖父的安危,正想求恩典出宫,听到玉痕的话,当即抬眸向皇后道:“娘娘,清儿可以去么?”
“自然可以。”
齐清儿性子大方爽朗,口齿也伶俐,皇后每每忧心伤神,都是她在一旁哄劝安慰。
这些日子陪伴下来,皇后对她印象极好,言语间便带了几分不舍:
“也好,且请齐老将军去驿馆好生歇下,待公主醒来再传他老人家进宫议事,论功行赏。”
“清儿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齐清儿跪下向皇后行了个礼,一阵风似地跑出勤政殿了。
在这之后,皇后又在凌月床边陪了许久,奈何身子实在不好,凌月又迟迟没有醒来,被玉痕和林嬷嬷连哄带劝地劝回凤栖宫去了。
凌月是在三更时分醒来的,虽然肩膀受伤绑了绷带,但这些天一直穿着几十斤重的盔甲,骤然脱掉,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下来,竟是难得的神清气爽。
玉痕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察觉到动静,条件反射似地瞬间清醒过来,揉着眼睛问道:“公主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风大浪都过去了,还能有什么事。”
凌月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下意识地扫视一圈,知道自己回到了寝宫,便问道:“言胥哥哥可是回府去了?”
从北境回京城,少说也要四十天路程,言胥竟然十三天就到了。
不必说,定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赶回来的,这般透支身体,若不能好好歇息,哪怕现在人还年轻,也难免会伤了元气。
“奴婢知道公主惦念老太傅,就擅作主张请言公子回去了。”
玉痕小心翼翼扶凌月起身坐下,又塞了两个软枕在她身后靠着舒服些,这才继续道:
“皇后娘娘陪了您大半夜,近二更时分才回凤栖宫去,清儿小姐也出宫照顾齐忠福老将军了。”
“你做的很好。”
凌月赞赏地看玉痕一眼,她向来观人与微,只一眼就敏锐地察觉到玉痕在提及齐清儿时,面上那分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不由微微挑眉:
“怎么了,可是齐清儿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清儿小姐怎会如此。”
玉痕知道自己的心事被凌月看透,有些羞愧地垂下眼眸道:“是奴婢胡思乱想,让公主笑话了。”
额?
凌月顿了顿,旋即了然道:“你可是觉得齐清儿对陈临存了什么心思?”
陈临去青州接齐忠福进京,跟陈临是有几天单独接触的机会。
但也不过几天而已,就算齐清儿有什么想法,陈临也不会有什么出格之举。
若当真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那也不值得把玉痕托付给他了。
“其实奴婢自己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总觉得……齐清儿看奴婢的目光是有些敌意的。”
他们两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齐清儿何故要对自己有敌意?
除了陈临,玉痕实在想不出别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