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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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秦父一句又一句的狠话砸过来,像一把把刀捅向秦朗。
秦朗身体僵直,却没有回头。
人命关天,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夏七月。
外面顾家的车早已在等候,半小时的车程只用了十几分钟。
到顾家的时候,又是一屋子的佣人,围在床前看着一脸苍白不省人事的夏七月。
秦朗冲进去,满脸不可思议。
他今天离开的时候,夏七月还笑着对他说,让他不用担心好好回家陪父母,她已经好了许多,都能下床走动了。
可是眼前,他才离开了几个小时,他就又像从前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了病床上。
生气全无。
压抑住心里的愤怒,他马上取出工具对夏七月做全面的检查。
慢慢地,他松了口气。
取出刺激性的药物放到了夏七月的鼻尖。
十几秒过去后。
“咳咳……”
夏七月呛咳着惊醒,趴在床沿拼命地呕吐。
“呕……不,我不喝,我不喝海鲜粥,我不想喝不能喝……”
一边吐,一边魔怔一般地反抗,反复念叨着不要喝海鲜粥。
“七月!”
秦朗上前去扶住夏七月,轻轻拍她的后背。
“七月,你没事吧?”
夏七月一把拉住秦朗,惊魂未定。
“秦医生,他们要我喝海鲜粥,我不喝就灌我喝!不,不是别人,是顾休言,他想杀了我,他还想杀了我的……”
“七月!”
在“孩子”两个字说出口之前,秦朗及时打断她。
然后目光飘向坐在床沿的男人。
男人半张脸隐没在暗影里,但比起方才进入房间时的冷厉骇人气场,此时倒显得放松了许多。
夏七月顺着秦朗的目光看过去。
只一眼,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是顾休言。
胆战心惊,她刚才醒来后差点在他面前把孩子说漏嘴……
害怕过后,是汹涌的恨意和愤怒。
他刚才差点杀了她,杀了她的孩子!
“顾休言,你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她再次不受控制地对他大喊。
“七月!”
赵馨然冲了出来,一把蹲在床前,握住了夏七月的手,满脸哀戚。
“对不起七月,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给你煮海鲜粥,是我疏忽了忘了你现在不能喝这个……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休言了……”
瞬间,夏七月就心软了。
“馨然,你又不是故意的,怎么能怪你呢?是顾休言他……”
“休言他也不是故意的。”赵馨然斩钉截铁,“如果你要怪他,那就怪我吧!”
夏七月愣住,终于明白过来。
赵馨然这是在,无条件护夫。
无论顾休言做了什么,她赵馨然作为顾家的少夫人,都会第一时间冲出来保护顾休言。
向所有人宣告,她与顾休言是一体的。
夏七月拳头慢慢握紧,垂下头去。
没有理会她的大喊大叫,也没有对赵馨然的维护做出任何表态,顾休言站起身看向秦朗。
“秦医生,为什么夏七月不能喝海鲜粥?就算是有胃病,在将养了这么多日子,好几天没有犯病的情况下喝一点又有什么问题?”
秦朗动作一顿。
连同夏七月和赵馨然都眼神闪烁。
三人都怀着秘密,不自觉都透露着紧张。
“啊,七月……她和别人不一样。”秦朗解释道。
“怎么个不一样法?”
“七月……她的胃病比别人要严重!”秦朗回答的时候,低下头去。
和顾休言这样的人对话,本身就非常危险,何况他还很不擅长掩饰,很容易被看出破绽来。
顾休言深深看着秦朗,又看向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却同样垂着头的夏七月。
“啊,休言,你还没吃完晚饭,现在七月没事了,你还是先去吃饭吧!”
赵馨然怕他再问,要是夏七月顶不住压力真把怀孕这件事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估计她和顾休言的婚姻这辈子都无法摆脱夏七月和这个孩子了。
“不用了!”
顾休言说着,不再看任何人,转身离开房间。
从头到尾,没有多看夏七月一眼,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愧疚。
和方才客厅里好似疯了一般的男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休言!”
赵馨然起身追了出去,但只追到了一个背影。
顾休言快步进了书房。
“砰!”地一声,书房门关上,赵馨然担忧的目光被阻隔在外。
书房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天空青黑,只路灯带进来一丝丝的光亮。
顾休言靠在门板上,额上的冷汗再也克制不住地浸满额头。
连呼吸的最开始不受控制。
他慢慢抬起手。
一片昏暗下,左手掌心畸形的疤痕依然清晰地映入眼帘。
刚才,他就是用这双手,差点杀了夏七月。
他真的差点杀了她……
抬起步子,踉跄着冲到书桌旁,开始翻找。
额上冷汗愈来愈多,动作已经不受控制。
桌上的文件文档被他翻倒,雪片般飞落在地。
一片狼藉中,他颤抖着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休言。”沈恪的声音。
“沈恪,你上次给我的药,放到哪里了?”
沈恪明显一惊。
“你终于同意继续吃药了?”
上次沈恪游说了许久,顾休言都没有松口,他的躁郁症已经全面复发。
但顾休言自己都没想到会严重到再次差点失手杀人。
那个人还是夏七月……
当时他想到她不断地反抗他,就是为了离开他,他就控制不住想要制服她,想让她臣服,打消她所有逃走的念头……
可是却从来没想过真的要杀了她。
一想到刚才自己真的差点杀了她,他整个人浑身冰冷,冷汗如雨一般地浇在身上。
像是感受到了顾休言的难受,沈恪没有再追问。
“放在了书架左手边的抽屉柜子里。”
那个柜子向来是顾休言放杂物用的,他怕他会不耐烦信手把药扔掉,就自作主张放进了放杂物的抽屉柜里。
顾休言踉跄着脚步冲向杂物柜。
在一堆零碎中,终于找到了那瓶小小的药瓶。
没有水,直接生吞入喉。
很苦,和三年前的一样地苦……
本以为以他的毅力,全好了就永远不会再复发,却不想三年后,功亏一篑。
只因为,夏七月又出现了。
三年前因为她患病,三年后因为她复发。
他所有的努力,在她面前,仿佛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