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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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馨然没时间跟她寒暄。
“宝儿，我现在已经回到顾家了。”
“啊，真的吗？恭喜你啊，馨然，以后你又是我嫂子了。不过，你是怎么回去的？
我哥那个人可是固执的很啊，你能这么快就让他改变主意，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只是不知道，这次你的这个顾家少夫人的位置，能坐多久呢？夏七月那个女人一日不除，你就永远别想高枕无忧啊。”
赵馨然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收紧，这个道理她自然知道，但她现在没时间和她说这个。
没有理会顾宝儿的挑拨和阴阳怪气。
“宝儿，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啊，看把你紧张的，我这边刚做完手术脸都疼死了，都是夏七月这个贱人，她最好在我回去之前还活着，否则我一定会把她千刀万剐！”
“我想问你，曼姨和夏七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才还在电话里满面轻松咒骂夏七月的顾宝儿，忽然就顿住了。
过了好几秒。
“馨然，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此时，顾宝儿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因为曼姨对七月的态度好像和从前有点不太一样……”
赵馨然将今天于曼丽的反常行为，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当然省略了其间顾休言的一系列作为。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妈竟然在维护那个贱人！？”
“当然是真的，曼姨好像忽然疯了一样 ，我从没见过她那样失态，她这样紧张一个人，我还是看到对你，可你是她的女儿啊，她紧张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为什么她会紧张七月呢？”
赵馨然说完，电话里一阵寂静。
静到好似连呼吸都能听得见。
好半晌后。
“宝儿，你还在听电话吗？你不会挂了吧？”
还是没声音。
赵馨然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定电话没有挂断后。
“宝儿，你是不是不太舒服？不舒服那我改天再电话给你，你先好好休息。”
“不，不要挂……”
顾宝儿声音颤抖，忽然隔着电话尖利地嘶吼起来。
“夏七月那个贱人，她来抢我妈了！她竟然真的来抢我妈了！贱人，不得好死，我当初就应该一刀杀了她！”
赵馨然心口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宝儿，曼姨是你的亲生母亲，别人怎么可能抢得走呢？”
顾宝儿骂着骂着，忽然就哭了起来。
“馨然，我完蛋了，我妈肯定发现了，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什么！？”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赵馨然都直接愣在当场。
“我不是我妈的亲生女儿。我和夏七月那个贱人同年同月同日生，还一起左肩上都有一个牙印。二十年前，我妈去到孤儿院的时候认错了人，错把我当成亲生女儿领走……”
赵馨然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身体微微摇晃着，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才堪堪站稳。
无论她做事多么周全都不可能想得到，顾宝儿竟然和夏七月的身份对调了，顾宝儿现在拥有的一切，本来应该是夏七月的！
夏七月不是什么贫民窟爬出来的蟑螂老鼠，她才是顾家夫人于曼丽的亲生女儿，是真正的千金小姐！
而顾休言的杀母仇人也根本不是夏七月，而是顾宝儿！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血海深仇……
顾休言没有爱错人，他只是恨错了人……
真是造化弄人。
赵馨然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心底却是一片冰冷。
“馨然，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帮我！”顾宝儿在电话里激动地喊着。
赵馨然神情麻木，没有说话。
“馨然，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你必须帮我，我们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赵馨然太阳穴突突跳着。
“这件事一旦捅出去，关系有多重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妈，也就是于曼丽，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夏七月去夺取顾家少夫人的位置！
还有我哥，他要是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那个贱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还有我爸爸他还会那样反对他们在一起吗？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
电话里，顾宝儿喋喋不休。
赵馨然没有回答，挂断电话，顶着一张血色全无的脸，失魂落魄地朝着客厅走去。
脚下虚软无力，没走两步就一跤摔在了地上。
“哎呀，馨然小姐，你没事吧！？”
管家正好出来看到，连忙冲过去扶她。
“管家。”赵馨然低着头，“如果，如果七月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休言他……还会再看我一眼吗？”
扶着赵馨然的管家动作一滞，满脸疑惑。
“馨然小姐你在说什么呢？这里的女主人怎么会是夏小姐呢！
先生不过和夏小姐玩玩而已，您没听到么，先生说只是收她做情.妇，等他玩够了就回来了。”
赵馨然趴在地上的手指收紧，是啊，即使是把她当作杀母仇人，他依然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一旦误会解开，所有的海市蜃楼都将消散。
她将再没有资格站在顾休言的身边。
她好不容易夺回来的一切，顾家少夫人的位置，还有顾休言堪堪的一点关心和怜爱，以及和他的婚姻，都将化为乌有。
她，别无选择。
而顾宝儿从将这件事和盘托出那一刻起，就已经认定了她的别无选择。
“我没事了。”
她站起身，朝着客厅快步而去。
客厅里，传来女人低哑的呜咽和嘶吼，难听得好像生了锈的刀在砂石上磨。
她在角落站着，看到夏七月被人按在沙发上，苍白的脸上满脸的恐惧。
同样面色惨白浑身冷汗的还有秦朗。
他颤抖着手去拿箱子里的手术刀，尝试了好几次，刀都从手里滑落。
顾休言一点也不着急，看着他受折磨的模样，满脸惬意的笑。
于曼丽被绑在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盛满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她呜呜叫着，泪流满面，却没有人看她一眼。
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
秦朗手里的手术刀再一次滑落，摔在地上。
他忍无可忍，梗着脖子看向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顾休言。
“顾总，医者仁心，医生的天职是治病救人，不是操控病人更不是助纣为虐！你要我做的事，我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