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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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月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抓着男人衣角的手一紧，想要开口解释，还没发出声音便听到费一凡一声冷笑。
“你哥？她疯了才会在被顾休言那个混蛋羞辱后还主动送上门去。那到底是她疯了，还是你瞎了，还是你觉得本少爷有这么好骗？”
“费少……我，我没有……”
顾宝儿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愈发慌乱，连忙伸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和满身的血迹，顾不得许多又一咬牙放下了捂住脸上刀疤的手，满脸委屈和痛色。
“费少，我这些伤都是七月用手术刀划的。如果她只是想杀我，我认，毕竟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她一直觉得是我毁掉了她和我哥之间的姻缘，想要报复我！可是她竟然……她竟然……”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流入还在流血的伤口里，一片腥咸的刺痛。
“对于一个女孩子，脸有多重要，比命还重要啊！她这分明就是杀人不成就想要毁了我的一生啊！费少，呜呜，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破坏七月和我哥之间的关系，毕竟她曾经和我哥那样地要好，如果不是发生那些意外，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她可能已经和我哥结婚甚至现在都有孩子了，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顾宝儿每一句都在说是自己的错，但每一句却都像一把刀扎在夏七月身上，不断利用夏七月和顾休言之间曾经的关系挑拨着费一凡的忍耐底线。
她哭得楚楚可怜，满脸委屈，眼泪落得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站在一旁的许多医生护士都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刚才亲眼看到她如何恶毒，还真要信了这个人前素来“亲和善良”的顾家大小姐这一刻的倒打一耙。
手术室里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这次，费一凡没有马上接话。
夏七月缩在他怀里，盯着他那张英俊又冷漠到让人无法捉摸的脸，抓着他衣角的手越来越紧。
“费一凡……”沙哑到仿佛在石子上磨过一般的声音，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费一凡听到后，似是不满她声音的难听，眉头轻皱。
“闭嘴，本少爷现在不想听你解释。”
“……”但她又怎么可能不解释呢？他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在地狱里唯一看到的光亮，如果他不肯信她，如果他真的听信了顾宝儿的话，那谁还能来救她？
“可是费少，我……”
“费少！”生怕夏七月的解释说出口，顾宝儿忽然大声打断她，连忙伸手指了指人群，“费少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他们刚才都在场，我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们可以作证！”
她转头看向站在保镖血海里的医生护士，在费一凡看不到的角度，楚楚可怜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阴狠，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众人不禁一阵瑟缩，方才义愤填膺有人想开口说实话的，这一刻终于也临阵退缩。
这时，一开始就在外面接应顾宝儿的女护士冲了出来，大喊。
“顾小姐说的没错，是这位夏小姐先动的手，她想毁了顾小姐的容，顾小姐被激怒了才会反击的！都是……噗……”
话未说完，女护士忽然被一脚踢飞，整个人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众人吓得连连后退，看向收回脚后满脸阴厉的费一凡。
“本少爷从不打女人，但那些敢在本少爷偷奸耍滑欺骗本少爷的女人，除外。”
他说着，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顾宝儿。
顾宝儿身体颤抖，坐在地上不断地后退。
“费少，费少……我没有欺骗你……”
“宝儿小姐，再给你一次机会。”
强大的威压之下，顾宝儿眼泪成河，不敢再看费一凡的眼睛，低下头去。
“我……费少，对不起……”她不想骗费一凡，可是她没有办法。而他说过，他最讨厌的女人，就是说谎的女人，可她现在却亲口承认了自己就是他最讨厌女人的样子。
费一凡勾唇一笑，“宝儿小姐，今天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好像不是本少爷。”
他意有所指，已经十分明显。
顾宝儿双拳紧握，怎能不懂他的意思。他在让她对夏七月道歉。
可是她怎么可能对这个贱人道歉！没有这个贱人她现在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地做着顾家的千金大小姐，没有这个贱人她哥哥顾休言就不会把原本属于她的疼爱都分出去，没有这个贱人，她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母亲和顾家的财产会被抢走！
甚至于费一凡，都可能会爱上她！
可是今天，这个贱人毁了这一切，还让她在费一凡面前变得如此不堪！
她低着头，咬着牙，“对不起”三个字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喉咙里怎样都出不了口。
费一凡只是冷冷一笑，也不强求。
“行，宝儿小姐果真是有骨气，宁折不屈啊！今天真是让本少爷刮目相看了。”
顾宝儿一愣，不明所以。
一抬头，便见费一凡直直朝着她走近过来，她来不及反应，胸口便被狠狠踹了一脚。
血腥气上涌，下一秒，她趴在地上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不敢置信，费一凡竟然会对她动手……
头顶，男人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和漠然。
“血债血偿，宝儿小姐既然放弃了最轻松的方式，那本少爷只好亲自动手了。这一脚，是本少爷代丑八怪向你收取的。”
顾宝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胸口一阵窒闷，心脏像是被这一脚整个地都踢碎了，鲜血淋漓。
她好痛，但身体的疼痛，却不及心里的痛的万分之一。
眼前这个她用尽全力爱慕了两年多的男人，自从有了他，她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男人，今天竟然这样对她。
名义竟然是为她最痛恨的贱人讨债。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她真的笑起来，鲜血将她精致雪白的牙齿染红，泪水滴落在眼前的血滩里。
痛，却依然不甘。
缓缓抬头，泪眼模糊里，看着那张梦里无数次想要靠近的脸，问出这么多年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费少，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
“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哪怕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