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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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阴沉的眸子，顾休言深邃的轮廓上滑落着冷汗，唇边掀起一抹意味不明又满是嘲弄的笑意。
下一秒他猛地抬起手，反手便朝着费一凡的脸重重地回敬了一拳，他脸上的薄汗和深黑的眉目，让这一拳显得愈发凶狠凌厉。
费一凡被打得头晕眼花，差点站立不稳。
“费少！”
“别过来！”
不远处的夏七月急得大喊一声，想要冲过来却被费一凡喝止。
他抬起右手的两根手指蹭了蹭火辣辣的嘴角，深深怀疑自己这张好看的脸都要被顾休言这混蛋给打歪了，却依然是咧着嘴对着夏七月笑得一脸张狂和轻佻。
“怎么？现在知道心疼本少爷了？你要是心疼本少爷就给本少爷乖乖听话，以后少给老子在外面惹是生非，尤其是垃圾不能碰，你不嫌脏本少爷都觉得恶心，知不知道？”
指桑骂槐之余，将夏七月纳入自己所有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夏七月不由得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话，怔愣之间耳边响起顾休言冷冷的讽刺。
“呵呵，看来费少，对我用过的二手货很感兴趣，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费少这么喜欢捡破烂啊……”
话未说完，又是“砰”地一声闷响，顾休言再次挨了费一凡一拳。
“二手货？破烂？顾休言，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烂的烂人吗？你有脸说别人是破烂？看老子不把你打成破烂！”
说着，又要抬起拳头，只是还没来得及挥出去……
“砰”地一声！他脸上已经又挨了一记。
只是这拳并不是费一凡挥出来的，而是顾休言。
顾休言冷笑出声，看着被打得东倒西歪颇有些狼狈的费一凡笑得满脸得意。
“我是烂人，我是渣，可是那又怎样？也比费少这种滥交成性癖好众多不敢光明正大只敢在背后用女人做报复工具的风流大少加孬种强！还有，我再渣那也是我和我女人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费少这个外人来插手了？……”
“砰！”
一拳头将顾休言后面的话打落下去。
费一凡收回手，勾着唇抹了一把带血的唇角，动作粗鲁之间仍不失优雅，受伤后带着血腥气的他身上满溢的邪气有增无减。
“顾休言，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少爷！？凭你对女人坑蒙拐骗无所不用的卑鄙龌龊吗？还是凭你对前女友的一边死缠烂打一边赶尽杀绝的厚颜无耻？本少爷那是风流洒脱，你那是卑鄙无耻，少拿本少爷和你这种渣渣混为一谈！还有！本少爷看不惯你就要插手怎么了？还敢说本少爷是孬种，本少爷今天就打到你服气为止，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孬种……”
狠话没来得及说完脸上却是又挨了顾休言一拳。
“既然费少这么不懂分寸不知进退，那我就替你姐给你好好教训教训你！”
“闭嘴吧你！你还敢提我姐？看老子这暴脾气不揍到你下跪求饶！”
……
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互相说着各种狠话，场面一度变得混乱。
平日里光鲜夺目矜贵高冷在海城呼风唤雨的两个男人，眼下却公然在民政局门口打得像两个街头混混。
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开诚布公地将所有仇怨摆在了明面上，不用再藏着掖着，不用再虚与委蛇，更不用顾及身份，一拳比一拳凶狠，仿佛每一拳都要将对方打掉半条命一般。
陈落看得着急，几次想要上前拉架，不是被拳头误伤就是被两人喝止，到得最后只能无奈又焦急地看着。
余声终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走到干架干到兴头上的两人身边，淡定躬身。
“费少，我刚刚与小姐通了电话，告知了她您的近况，包括现在您在公众场合打架影响费氏家族形象的事情，她有话要我转告您。”
刚刚才挨了一拳的费一凡眉心一跳。
“……余声，你又跟我姐说什么了？要是她因为顾念旧情对顾休言这混蛋心软想叫我住手，让她想都别想！”
“费少，您多虑了，小姐是让我转告您，请您务必在这场打架斗殴中把腿打断，否则，等她回国后，她必定自己来动手帮您打断。”
“……”果然还是他那个老姐，一点没变。
一闪神之间，费一凡脸上便又多了一道，余声却是转身径自走了。
本来夏七月还指望余声过来劝阻，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番对话，不禁无言以对。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终于急了。
顾休言怎样她现在已经不想去关心，但是费一凡因为声名在外整个海城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人甚至比顾休言更多，要是明天真的因为这件事上了新闻头条，那她岂不是更是罪加一等。
喊了几次没人搭理后，她牙一咬，直接冲上去站在了两人中间。
费一凡正好一拳头要砸出去，女人小小的一张苍白的脸忽然钻出来，他惊得连忙收了回去。
“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别过来好好待着吗？又不听话？”语气狠厉，却更像是教训小孩子。
夏七月敛了眉目，软了语气，“费少，别闹了！”
“什么，你说本少爷在闹？”费一凡一双桃花眼一瞪，眼看就要发作。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赶紧解释，在费一凡变脸之前，咬了唇缓缓道，“我只是觉得，为这样一个人让你大动干戈，实在不值得。”
身后的气息骤然变得冷戾。
不用转身，她都知道身后的顾休言此刻会是什么表情。
他这样高傲又自视甚高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别人当着他的面说他不值得这种话？
但她现在并不想去关心顾休言会怎么想，她只是看着眼前的费一凡。
费一凡明显不大相信，一双邪肆的眸子染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沉着脸满眼审视地盯着她瞧着。
“你真的觉得不值得才会这么说？不是……”
“当然不是！”像是已经知道他会说什么，夏七月急急出口，抿着唇深吸了口气，“经过这次我要是再对有些人抱有幻想，那我就真的是犯贱到不配为人了。”
话音落下，费一凡眸光一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化开了。
“更加不配得到费少的帮助，对不起费少今天为我大打出手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