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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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馨然现在就在隔壁！
如果那个画面对她来说是残忍的，换位思考，此时对于赵馨然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凌迟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况且现在的小三是她！
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顾休言，你放开，我们不……啊……”她挣扎着，男人却依然不管不顾，粹了火的手不断在她身上点着火。
可是她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绝对不能！
下一秒，她猛然咬了牙……
“额……”男人闷哼一声，不得不退开，伸手抚上唇角，有鲜红的血记。
夏七月咬了他一口。
顾休言掀起眼皮，素来又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因为酒意的熏染变得微微莹亮，他定定地瞅着眼前因为情潮和激动而大口喘气到胸膛起伏的女人，扯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着。
“这次不扇耳光，改用嘴咬了？”他说着，再次欺近过来，沉了喑哑的嗓，声音暧昧到极致，“挺好，有进步，比起扇耳光，咬嘴唇我还是更喜欢一些……”
“顾休言！”夏七月用尽力气再次将他推开，拼命压制着不受控制的心跳和呼吸，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无比地愤怒，“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顾休言眸子里的戏谑消散，笑容收敛，目光在夏七月身上逡巡，依然带着原始的欲念。
“难道你想搞柏拉图？”这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副你别开玩笑了的语气。
既然要重新开始，那这样的肢体接触不可避免，而且他刚才已经很有耐心了。
可他却忘记了，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夏七月要不要和他重新开始，在他的思维里，自己愿意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已经是给她机会。
可有人却并不这样认为。
“柏拉图？当然不。”夏七月撇过头，“我什么都不想。”
她淡漠到有一丝决然的态度，让顾休言眼中的笑意彻底消失，连酒意熏染出的那一丝光亮都彻底不见。
他已经彻底酒醒。
夏七月感受到周身气场的变化，心不自觉地颤了颤，顾休言身上的暴戾因子仿佛要再次冲破而出。
可是，有些话不说，越拖只会越发夜长梦多。
长痛不如短痛。
她站起身，面朝着男人慢慢后退，仿佛在和他做又一次地告别。
“顾休言。”她的声音在轻轻颤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好似也在颤，眼里有汹涌的泪意，但最终泪水只是氤氲了睫毛，“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之间横亘的，早已不止是从前那些解不开的仇怨和恨意，还有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为什么？”只有顾休言不明白。
“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夏七月低声嘶吼着，声音有些哑。
顾休言坐起身，看着她瞬间通红了的眼睛，满是疑惑。
“哪有什么物是人非？我在，你也还在，这就够了。”
“你忘了馨然了吗？”
顾休言抬起眸子，忽然了然，表情却是瞬间放松下来。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馨然从来不是阻碍。”他说得那般轻松，仿佛同时拥有两个女人是那么地天经地义。
夏七月的眼神逐渐变冷，方才因为他不断跳动的心也慢慢冷了下去。
她不该对他再抱有任何一丝期望。
“顾休言。”她扯起嘴角笑得满脸讽刺，“你以为你是皇帝吗？三千佳丽任君挑选？”
“只有你们两个人。”顾休言看着她，面色沉静，语气严肃。
他真的在认真和她说这件事，并没有觉得有半点荒谬。
夏七月冷笑失声，她撇过头看向窗外，晚霞的光彻底散去，整个室内陷入昏暗。
“你把我们当什么？”她的声音也变得冰冷，“当成满足你个人私欲的工具吗？我们两个人凭什么要为你一个人停留？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
“夏七月！”顾休言也冷了下来。
“你现在就算杀了我，我也要说！”夏七月已经顾不得那么多，“顾休言，要我再说多少次，我都是那句话，要我二女共侍一夫，你八辈子都休想！”
黑暗里，顾休言盯视着她，灼灼目光就是暗夜里的一匹狼。
这匹狼可能随时冲出来发狠，对着夏七月发狠撕咬。
可此刻的她无所畏惧，甚至有着一心求死的决心，就算下一秒就被顾休言撕碎，她也不后悔。
两人无声对峙。
几十秒后，顾休言终于松了紧绷的下颌线。
“一定要让馨然离开，你才能同意继续吗？”
“不！”夏七月尖叫着，慌忙摇头，“馨然不能离开！她为什么要离开，她又做错了什么？”
是啊，错的是顾休言，是这所有的阴差阳错，是顾宝儿！又凭什么让她和赵馨然来为这一切买单？
她咬着牙，心和拳头一起绷紧。
“如果你辜负馨然，我只会更恨你。”
顾休言盯着她，眼中忽然透出了无奈。
“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顾休言，像你这种人永远不可能理解我在乎的是什么！”
夏七月喊完，忽然转身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她跑着跑着，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她只是想要活着，哪怕现在注定已经不可能活下来，她也只是想要一点体面和一点尊严，只是不想要伤痕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顾休言根本就不懂，他只知道他自己要什么，哪怕是想出公然脚踩两条船二女共侍一夫这种荒唐的戏码，他都觉得理所当然。
她根本就不应该再出现在顾家，更不应该出现在他与赵馨然之间。
这一切又是一场错误的轮回。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一直到了海滩上。
已经过了吃饭时间，许多人已经开始饭后的活动，海滩上人潮汹涌，依偎的情侣，嬉戏的孩子，拌嘴的夫妻，唠叨的父母……
人声沸腾间，一切都那么闲适悠然。
夏七月的慌张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她不得不慢下脚步。
岸上灯火辉煌，倒映在平静的海面上，海天相接处仿佛都火给点燃了。
夜晚的白沙岛，美到让人心醉。
海风轻拂，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触，清爽之余连带着将心理繁杂的思绪都抚平不少。
夏七月的步子不自觉放得更慢。
这么美丽的地方，如果三年前她和顾休言的婚礼成真，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