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聊天,也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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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啊。”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少年踩着一架破旧的单车在破旧的巷子中穿梭着。
他叫楚立，是一个孤儿，在这座容纳了将近三百万人的城市中并不罕见。
因为天地剧变的缘故，如今的月亮也被称为妖月，长期沐浴在妖月照耀下的生物会发生异变，所以入夜之后很少有人会出来。
但楚立不同，仍在读书的他为了生活，放学后便在一家披萨店兼职打工，为了赚更多的钱，他不得不冒险在夜间跑腿送披萨。
“据说内城和以前的地球一样，人们可以在晚上出来逛街。等我以后赚够钱了，一定要进内城，恩，跑腿。不对，我的病要先治好，还有欠老刘头的三千块也要还。”
感受着周围刮来的阵阵冷风，楚立缩了缩脖子，周围那阴暗的角落和黑蒙蒙的巷子犹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鬼，但他视若无睹。
他心里冷笑着，开玩笑，连穷我都不怕了，还怕鬼？只是来的别是穷鬼就行。
对于活了十七八年，自有意识起便独自一人的楚立来说，为了活下去，他经历了太多同龄人没有经历过的生活，心性也要成熟的多，谨慎、狡诈、小心、多疑，都是为了活着而已。
不多时，他便来到这个名为温馨公寓的楼下，看着上面各个楼层中稀稀疏疏的灯光，他的心里也略微安定了不少。
要知道，这外城可是有不少高楼大厦都是空无一人，白天也没什么人敢进去，更别说晚上了。
“603。”
他拿出纸条看了下，摆好单车后提着依旧温热的披萨盒子走进了昏暗的楼道。
同一时间，一个络腮大汉坐在露天阳台上，此时他正闭着眼沐浴在月光下，那粗犷的脸上写满了陶醉。
“不得不说，这月光才是最好的滋补品，这些愚昧的人类就是不会享受啊。”
呢喃间，他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那一对瞳孔漆黑如墨，纯粹的黑仿若宇宙间吞噬万物的黑洞。
其身后不远处，正趴着一个死状惨烈的中年人，脸上保持着死之前的惊恐表情。
“时间差不多了。”说着他起身就欲离开。
然而这时，叮铃铃，门铃响了。
他双目瞳孔一缩，追来了？这么快？
出于谨慎，他并没有马上开门，只是他低估了门外人的职业素养。
十分钟后，额头青筋直跳的络腮汉子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拉大门后，一个瘦削少年正站在门口。
“您好，您要的披萨送来了。”
虽然对方看上去对于自己的到来似乎较为诧异，但楚立依旧保持着微笑，拥有良好工作素养的他并没有不耐的情绪。
“披萨？”
看着对方手中的披萨，络腮汉子一愣，不过他下一秒马上反应过来，
“呵呵，对，是我的。”
说着便伸手想要接过来，数息后，当他发觉对方没有撒手的意思时，身躯微微紧绷了起来。
“您的披萨。”楚立依旧带着微笑，手里发力的同时暗想着，这家伙莫不是个智障，怎么还不给钱，等下门一关我找谁拿去？
数息后，络腮汉子看着少年那执着的双眼，顿时明白了过来，“你要钱？”
“呵呵，”楚立气乐了，感情我冒着这么大危险过来搞公益的？
这时，他眼角倏地扫到屋内沙发后面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时，其目光猛地一缩，身躯微微一颤的同时刚想松手对方却率先缩了回去。
卧槽？那么倒霉遇到亡命之徒了？楚立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接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不用钱，我们店老板娘跟人跑了，老板大酬宾，那个，人人有份。”
络腮汉子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楚立终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稚嫩少年而已，他的神情早已出卖了他。
这时他心头一动，一个模糊的计划浮上心头，他转身回屋，“进来吧。不用犹豫，如果我要杀你的话在哪没什么区别。”
楚立心神一震，他略微沉吟，而后跟着走了进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死人，这些年为赚钱他什么活没干过，死人也搬过不少，比这更惨的也见过，他的心性也远超一般的同龄人。
络腮汉子见状哈哈一笑，有点意思。
他饶有兴致问道：“你身上这披风看起来挺拉风啊。”
楚立一怔，这家伙想表达什么，莫不是脑子不好吧。
他瞥了一眼身后不远的尸体，而后老实道：“这是内城羽家开发出的披风，可以抵挡妖月的月蚀之力。”
为了这件东西，他可是和别人借了三千元。
络腮汉子嗤笑道：“也就你们这些傻子会信。对了，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
“呃，这个不重要，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我拒绝。”楚立没有丝毫考虑。
“不听听条件？”
“不。”
他苦恼地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这家伙油盐不进，有点难搞啊。
正在这时，他目光一瞥，正好看到了放在桌上的披萨，接着笑道：“我可以给你钱。”
楚立神情一动，钱是他的软肋，不过想了想后他还是摇摇头，他怕有命赚没命花。
络腮汉子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的耐心一点一点在消磨。
“这个交易对你来说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不。”
“相信我。”
“不。”
不管对方怎么说，楚立虽然应得快，但他就是不答应，终于，在最后一个问题时，“你那个披萨店的披萨好不好吃？”
“还行。”楚立随口应道，下一秒，一股心悸涌上心头。
他猛然抬头，正好看到这个络腮汉子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要你说出这句话可真不容易啊。”
“你。。。”感到不妙的楚立欲起身，却被一个手掌压在肩上，这手掌犹如万斤巨石一般，楚立丝毫动弹不得。
“还想去哪，咱俩的交易要开始了，既然你那么喜欢送跑腿的话，那我就给你这机会，还有，以后记得别跟一个心灵异类大师聊天，会出人命的。”
络腮汉子那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楚立心下骇然，异类？竟然是那种恐怖的怪物？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一个亡命之徒而已。
“以我李又三之名，赋予你月下行走的资格，至于报酬的话，咦，”络腮汉子正站在身前，脸上露出惊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