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江贺褚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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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贵人的舞艺,着实又精进了不少,这后宫中几乎没有人能和魏贵人媲美了。”
“皇上过奖了。”魏祺微微一笑。
江贺褚的头稍稍偏了偏,他眯了眯眼,看向魏祺的视线中带上一丝暧昧的情愫。
沈皓月的视线转了转,她看见沈婉柔的拳头渐渐握紧。
似乎是不满于自己作为主角却被别人抢了风头,沈婉柔娇嗔道:“皇上怎么看别人看得这样入神了?”
江贺褚这才回神,“娴常在坐到朕旁边来吧。”
话音刚落,沈婉柔就带着一脸灿烂地笑容跑了过去。不得不说,沈婉柔的确有两分姿色,刚才柳眉一蹙,用娇滴滴的声音抱怨一句,江贺褚立刻就眉开眼笑。哪怕之前她毁掉南伽的脸,被江贺褚下令再也不见她,这才刚重新回到江贺褚身边没多久,就把江贺褚又迷得五迷三道的。
长得不错,又会撒娇,沈婉柔倒是知道怎么博江贺褚的欢心。
而现在沈皓月的处境就大不相同了,她受到沈堪的连累,不仅被江贺褚连带着生了气,还命人把她宫里的钱财全都收走了。沈皓月屋里藏着那么多银子,而沈堪又是背着贪污的罪名,江贺褚肯定更是恼火。
沈婉柔被冤枉得这么惨,现在一撒娇肯定有了滤镜,而沈皓月什么也没有。席间江贺褚一眼都没有看过沈皓月,沈皓月知道沈婉柔肯定要找机会在江贺褚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了,到时候再想办法说她和自己关系不好、胡编乱造两句自己欺负她,最后引出自己是间谍故意诬陷她……
沈皓月不自觉打了个冷噤,那岂不是要完蛋的节奏?
沈皓月转头看了一眼,沈婉柔正在江贺褚耳边小声说话,而江贺褚也是满脸笑意,他们俩笑得越开心,沈皓月心里就越慌张。
宴会结束后,沈皓月就回了宫,朝小福子一打听,果不其然,今晚沈婉柔侍寝。
次日,江贺褚的命令就传到了月华阁,沈皓月紧张得心跳飞快,她四处张望,将能带的东西都带上,又再确认了一次怀里揣着南伽给的香膏,这才走出月华阁的门,要不是夏明熙拦着,沈皓月都快写遗书了。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江贺褚一人,他桌边摆着一盏茶,手里拿着书,沈皓月走进屋子,他并未抬头。
“皇上。”沈皓月低着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句,她虽然不知道昨晚上沈婉柔和江贺褚说了什么,但她能确定绝对没好话。
“沈贵人。”江贺褚话一出,沈皓月就知道没好事,听着他极度平静的语气,就肯定是藏着怒气。
“你和你姐姐的关系,素来都很好吗?”
“是,臣妾……和姐姐从小就很要好。”沈皓月开始张嘴说瞎话,思考了半晌,又补充了一句,“但偶尔也会起一些争端,姐姐脾气不是很好,有时会和我置气。难道……姐姐昨晚和皇上说什么了?”
“从小就很要好……”江贺褚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句,“那朕怎么听娴常在说,你从小就不满于她,入宫后也时常给她使绊子呢?”江贺褚的语气忽然严肃,他手里的书也被“砰”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沈皓月被吓得一个哆嗦,“臣妾并没有给姐姐使过绊子!姐姐若是指那件事,臣妾当时真的是无心之言啊!并未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没想过会让姐姐被冤枉!”
沈皓月嘴里一边不停地说着,手一边伸到背后,将藏在袖中的香膏掏出来,迅速抹在手腕上。
“朕知道你向来与家中不合,这次朕下令将沈府抄家流放,娴常在哭得双眼通红声音嘶哑来求朕,而你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丝毫没有悲伤,若说你要对沈府和娴常在不利,倒也不是没有证据。”江贺褚每一句话都重重戳在沈皓月的痛点上,沈皓月只能乞求香膏快点生效。
江贺褚渐渐闻到空气中飘来一股异香,味道很陌生,也不像是屋内熏香的味道,他又细细一闻,却逐渐觉得心中的怒火有所平息,看着跪在面前肩膀都有些颤抖的沈皓月,他忽然有点心软。
“皇上,臣妾没有这样想……”
江贺褚突然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刚才是朕对你太严厉了。”看着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沈皓月,江贺褚感觉越发心软:“朕……没有怪你的意思,朕也知道你以前受过苦,只是提醒你,既然是姐妹,还是要和善相处。”
“是,皇上,臣妾明白了。”
昨晚沈婉柔刚和他说过,说奸细的事情绝对和沈皓月脱不了干系,而沈皓月又将这件事推到她身上,两人关系向来不和睦,当时江贺褚还对沈皓月疑心颇重,但现在他却忽然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一个后宫里的女子,和羽国半点关系都没有,又有什么理由去做奸细呢?倒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了她。
“月儿。”江贺褚忽然唤了一声,沈皓月就知道香膏起作用了,“是朕不好,朕,伤了你的心了。”
沈皓月连忙接道:“皇上没有伤臣妾的心,臣妾不怪皇上,只有皇上能相信臣妾就好。”
“朕……自然是相信你的。”他伸手将沈皓月耳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心中忽然充满了愧疚和懊悔。
自己之前怎么会真的想要去查她呢?明明看起来这么柔弱温顺的一个女子,在宫中不争风吃醋,也不招惹是非,而自己却随意听信他人谗言了。
看着江贺褚的眼神,那愧疚的情绪一点也没逃过沈皓月的眼睛。这药膏的效果真不错啊!沈皓月心里忍不住称赞道。
等沈皓月离开之后,江贺褚的思绪又飘了半晌,他忽然又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今日他叫沈皓月来明明是探她口风的,上午还在怀疑她和泄密的事情有关,怎么刚刚叫她来不仅一个字没问,自己还给她道了歉?
江贺褚微微皱了皱眉,真是奇怪,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