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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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姜家生意失败后，这几年除夕，也只有子孙四人相伴，冷清和热闹都说不上。家人团聚于他们而言很难了。老奶奶的不愿意提儿子，但是心里终归是想念的。当初姜父生意失败，家里的亲戚几乎立马和他们划清界限了。也只有姜予姝的小姑，偶尔还问上一两句，不过和先前热络的态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当初姜家富裕时，也没少给小姑好处。等姜父生意失败，小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姑了。姐妹俩在厨房做了七八个菜，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姜予婳玩笑道：“说不定我有做米其林大厨的潜质。”老爷子笑嘻嘻的，这会看着挺正常的，还想喝酒。姜予姝给他倒了小半杯，一脸严肃，“只能喝这么多。”老爷子连忙点头，捧着杯子，抿了一小口。“干杯！”姜予姝也端起了杯子，“希望爷爷奶奶身体健康，小婳学业有成。”“那你呢？”姜予婳问道。姜奶奶笑着，“希望小姝早点找个对她找的男朋友。”姜予婳偷着笑，“还要长的好看的。”姜奶奶摇摇头，“小婳呢，现在要专心学习！可不许早恋。小姝如果遇到合适的男孩子可以接触一下，你马上又大一岁了。你们要记住，找另一半人品最重要。帅又不能保鲜，你看你们爷爷！”姐妹俩被奶奶逗笑了。姜予姝道：“奶奶，我还小呢。”姜奶奶突然触景伤情。“小姝，是家里拖累你了。”她当然知道门当户对的道理，不然这些年，许家也不会彻底断了和他们家的联系。当初给了100万，也真是够寒碜人的。姜予姝喝了一口可乐，“奶奶，你别想太多，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也挺好的。我马上大学毕业。”那又怎么样呢？姜家再也不是以前的姜家了。他们已经从当初那个圈出来了。姜予婳看着她姐姐，“等我上了大学，我自己赚钱交学费。”姜予姝抬手摸摸她的头，“你就安心学习，学费的事就别想了。”姜予婳耸肩，“姐姐可以，我也可以。”姜予姝眼底满是疼爱，“好，我知道，我们家小婳无敌厉害。”姜予婳嚷起来，一脸娇态，惹人疼爱。“姐！”“好了好了，吃菜！”姜奶奶打断了话题。晚饭后，姐妹俩去楼下放烟花。楼下聚集了五六个孩子，人人手里都拿着烟花棒。姜予姝把自己的烟花棒都分给了他们，小孩子得到更多的烟花，眼睛里都带着笑，还比起谁的烟花棒多。姜予婳带着他们放烟花棒，姜予姝在一旁看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围着她，“仙女姐姐，我们一起放吧。”妈呀！这谁家的小团子，嘴巴可真是抹了蜜。姜予姝哭笑不得。月亮挂在夜空中，冷冰冰的。外面待久了，寒气逼人。不多时，就有家长们喊小孩回家了。姜予姝搓搓手，“小婳，我们也回去吧。”姜予婳走过来，挽着她的手，

头轻轻的蹭着她，“姐——”“怎么了？还没玩够？”“妈妈和我联系了。”姜予婳声音闷闷的。姜予姝侧首，眼底的光瞬间暗了。“她说了什么？”姜予婳明显感觉她姐姐不高兴了。“她给说要给我们钱，我没要。”姜予姝失笑，却没说什么，抬脚继续往前走去。听说她妈妈现在找了一个有钱人，又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姐，她下次再打电话来，我不会再接了。”姜予婳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说这事了。每次提到妈妈，姐姐就会不高兴。姜予姝拿出钥匙正要开门，还是顿了顿，她轻叹一口气，“小婳，你也长大了，你有自己的选择。”她不想用自己的价值观来捆绑妹妹。站在她妈妈的立场，追求好的生活没有错。何况当初，妈妈也是想带走姜予婳的。城市里没有盛开的烟火，五光十色的灯光变化多端，如同烟火点缀着除夕夜。今晚，孟景禾被弟弟们灌了一些酒，尤其他那个上高二小堂弟孟景澜，竟然也跟着起哄。真是皮痒了！孟景禾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这次期末考的怎么样了？”孟景澜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哥，这么好的气氛你为什么要提让人伤心的事。”孟景澜的亲姐孟景婷笑道：“活该！谁让你跟着他们闹！未成年人不得饮酒，去喝你的雪碧！”孟景禾嘴角上扬，“你们学校一本率很高，你不要拉学校后腿。”孟家都是学霸，谁想到最小的孟景澜偏偏不爱学习。你说他笨吧，他也是考上了一中，虽然是最后一名。从高一到高二，每次考试成绩都在年级垫底，也让孟家人头疼不已。孟景澜扬了扬眉眼，开口道：“我准备参加艺考。”孟景禾挑眉：“艺考？想做演员还是歌手？”孟景澜耸肩：“我对娱乐圈没兴趣。我想画画吧。”“你？画画？”孟景禾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孟景澜有些不自在，“我和我们班同学说好了，她美术功底好，下学期开始教我。”孟景禾呵呵一笑：“你别耽误人家学习。”“我们这就相互帮扶！”孟景澜道。虽然他求了人家好久，最后还是以交学费的形式，人家才同意教他画画。孟景禾想到，姜予姝的妹妹也在C大附中，也是读高二，说不定孟景澜还认识。只是他向来嘴巴严，自然不会问孟景澜。孟景澜注意到孟景禾的表情，“哥，你想什么呢？”孟景禾幽声道：“既然你想学画画，回头给你找位老师吧。”孟景澜眉头一紧，他好不容易和姜予婳求到的学习机会，怎么能白白就没了。“不用啦，我找好老师了。哥，你就不要操心了。”一直到十一点多，孟家人才各自散去。孟景禾还是回了自己家，等他洗漱好，再一看手机，收到不少新年祝福信息，他从上而下看了一遍，独独没有姜予姝的。那丫头每次一见到家人，哪会记挂着他。孟

景禾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倒要看看她今晚会不会主动给他发一条信息。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转眼就快到零点了。零点一过，孟景禾的防在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在这寂静声中尤为突兀。姜予姝历来懂事，挨个给老师、同学们发完祝福短信，她自然没有忘记孟景禾。不过，祝福短信，他也不一定能看到，索性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新年快乐！”姜予姝的声音很温柔，从电话一端传入了孟景禾的耳朵里，仿佛她就在他的身边耳语。孟景禾愣了几秒，“还没睡？”姜予姝不知道孟景禾今晚有没有活动，就这么贸然给他打电话会不会打扰他，不过听他那边似乎很安静。“你睡了？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是的。”孟景禾回道。“你怎么会睡得这么早？”姜予姝一脸诧异。“晚上被人灌了酒。”孟景禾揉揉眉心。姜予姝轻笑，“那你早点休息吧。”孟景禾叫住她，“你那边怎么样？”“挺好的，吃过饭和我妹妹下楼放烟花，烟花很漂亮。”她轻声细语，难得心情放松。孟景禾听她语气轻快，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明年我多买些陪你慢慢放。”今夕何夕，明年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姜予姝默了一下，“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小丫头又在逃避了。他沉声道：“初五后记得回来。”姜予姝咬牙，“知道了。”“新年快乐。”挂电话前，孟景禾说了这么一句，平平常常的祝福，她却感觉莫名的幸福。感觉有点像在恋爱一样。也许现在，她是将他当做依靠的。他们又长一岁了，孟景禾今年也真是步入三十岁。过年这几天，姜予姝彻彻底底宅在家里了，她一上称，体重长了两斤，她吓了一跳。这几天她真是吃太多了！他们这专业，因为要上镜，大家都会控制体重。她摸着小肚子，腰围都醋了，她想着今晚开始不吃饭了。过了几分钟，姜予姝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白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的亲戚这个月没有来。再一查日子，已经晚了一个星期了。再一想，在三亚那两晚。如果她怀孕了，很有可能的。以前，哪怕孟景禾忘了，她都会记得吃药。她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姜家现在这个情况，她根本没能力和精力养孩子。更何况她年纪轻轻，不会想不开用孩子来绑住孟景禾。她不可能做出那种蠢事，自毁前途。可这一次，她慌了，十指都在抖，心里把孟景禾骂了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