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鸡飞狗跳的顺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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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觉得自己算是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季常还是发自内心疼惜小馋的，无论是为了小馋，还是为了陛下，相信季常会尽力劝导皇帝。
只要皇帝不老是鲁她，不让她陪睡，那她还是愿意陪伴孤单的陛下。
看看话本，吃吃皇宫御膳，还是相当愉快的。
交待完季常，她放心离开皇宫，晃回顺天府。
才到顺天府大门口的那条街，萧瑶就被眼前鸡飞狗跳的喧闹场面震惊到了。
她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边快步拨开人群往里挤。
到底出了啥事？
“大人，楚大人，你要为我家小女伸冤啊。小女死得不明不白。
发现尸体时明明遍体麟身，可要来衙门告官时，却有一群蒙面人手持利剑来我家。
威胁告官就要杀我全家。为了生病的老伴，还有脑瘫的儿子，我忍下来了。
楚大人请重查此案，当年像我家女儿一样莫名死掉的少女可不止她一个啊。”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伯伯头上包着白色的汗巾，上面书写着一个“冤”字，跪在顺天府门口哭天抢地。
白布黑字，看起来怵目惊心。
可是，像老伯伯这样的苦主还有很多。
有的不像老伯伯孤身一人，而是一大家子都来喊冤。
他们跪成一排，拉着白色的横布条，
上面写着“冤狱太苦，衙门太黑，青天何在？”
原来，这一大家人的男主人两年前被告杀人，但真凶其实另有其人，这男主人只是替罪羔羊，人早就被斩首了，留下一大家老老小小凄苦度日。
还有壮汉失踪的，幼童失踪的，还有张三和李四争论不休，到底是张三偷了李四家的鸡，还是李四牵了张三家的牛。
……
萧瑶挤过人群，轻快地跳上台阶，站在焦头烂额的卫卓和苗倩儿身边。
他们指挥着一大群捕快拉开一道人墙，大手紧张的握着刀柄，严阵以待，警戒着激愤的老百姓。
“乡亲/们，大家不要急，不要乱！你们这么乱，大人怎么清理你们的案件？
你们先回去吧，陈年积案这么多，总得一件一件处理。
楚大人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同时处理那么多冤案呢。”
卫卓苦口婆心地劝退，可能已经劝了许久，嗓子已经哑了。
苗倩儿也在帮忙喊：“阿公阿婆阿姨阿哥阿姐们，你们都请回吧，回去请讼师写好诉状，然后再来衙门投递。
圣旨已下，我们家楚大人肯定会审理你们的案子。
但楚大人就算日夜不停地审案子，这么多陈年积案，每一件都很重要，
是不是要一件一件案子来排队处理呢？
审理到谁家的案子，自然会传唤谁家的苦主来作说明。
所以，拜托你们，先散去吧，帮帮忙哈。”
苗倩儿声音悦耳，礼貌委婉，倒是有一些比较理智的老百姓听进去了，慢慢已经有人在往后散去了。
可是，还有一些比较精明厉害的苦主马上跳出来问：
“你们说陈年积案要排队等侯处理，那又是按什么顺序排队？
是不是谋杀案在先？鸡鸣狗盗的事在后？
是不是有钱有地位的先处理？有理没钱的后处理？”
“是啊是啊，”马上又跳出来好多老百姓七嘴八舌地附和，“按什么顺序排队要说清楚啊……”
“也要有一个限期，不然要排到猴年马月去。”
“最后还有可能不了了之，哼，衙门太黑了……”
……
啧啧啧，萧瑶忍不住抚住耳朵，她都感到头疼，这届老百姓真是太难带了。
不过，也难怪，他们身上大多都背负着奇冤和人命，也是可以理解，不过，这么闹，实在影响衙门办事。
萧瑶双眉蹙紧，搂过苗倩儿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早上陛下才下的旨意，怎么这么快老百姓全知道了？大人呢？”
苗倩儿翻了翻小白眼，无奈道：“一大早，盛公公来府里传圣旨，同时，又在我们顺天府的大门口贴了一张。老百姓看到，马上就一窝蜂来了。
累死了，一眨眼，就这么多人，真是鸡飞狗跳，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那大人呢？”萧瑶又问了一遍。
苗倩儿苦笑，指着大门内：“你自己去看看，在发脾气呢。”
“嗯？”萧瑶立刻跑进去。
她直奔后院厅堂，果然看到楚翎正在发脾气。
“这皇帝是搞什么？一道圣旨下来，要顺天府上下忙死，累死吗？
得了，以后本官也没有时间去什么烟花之地了，你们如愿了，以后本官洁身自好。”
楚翎后衣领上插着红纸扇，背着手来来回回快步踱了好几趟。
气呼呼的样子，让人感到他全身在冒火。
“你说，”他突然又立定对坐在椅子上当他垃圾桶的石梦辰嚷道，“这陛下到底搞什么呀？
一道圣旨把我们府里最能干的陆羽升上去当枢密史，后脚就一道圣旨让我们翻查陈年积案。
陛下究竟是不是故意整我们啊？
是看本官太闲吗？
这怎么可能嘛？我们就这几个人，要查那么多案子？
你看外面，本官头疼了。”
石梦辰抬眸正好看到萧瑶进来，眼睛亮了一下，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
“过来过来，萧瑶你来得正好，快来帮忙出出主意，怎么处理那么多的陈年积案？”
石梦辰的喊叫引来楚翎的回眸邪视。
楚翎一步一步逼近萧瑶，萧瑶被逼视得节节后退，退到墙角。
楚翎的鼻尖都快抵着萧瑶了，楚翎才问：“跑到哪去了？顺天府乱成一团，你还有心情玩？”
“切——”萧瑶气死了，翻了小白眼，“绝绝子，你玩的时侯怎么不说？
我只是不在府里，可没去玩。”
“那你去哪？”楚翎简直是存心在刁难。
萧瑶用力一把将楚翎推开，快步走到石梦辰身边，没好气道：“谁不知道你那鬼样子？渣大人，你犯不着把皇帝给你的难题所造成的戾气，全转移在我身上。
我招你惹你了吗？
石大人，你评评理，是不是渣大人不对？”
石梦辰劝道：“好了，大人。我们还是快点来商量一下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