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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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沐家?”
韩皇后轻嗤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沐家可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我倒是想要看看,没了我们韩家的助力他拿什么来对付沐家?”
说着,她轻扫了言贵妃一眼,淡淡的声音道:“你们言家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陛下会让你们一支独大?你以为你的儿子真能入主东宫,取代我的睿儿?”
言贵妃闻言面色一变,神情凝重了些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皇后勾了勾薄唇,浅浅一笑:“你以为陛下是个傻子吗?后宫之中他的子嗣是不丰,但在宫外他可是处处留情。
我的睿儿也好你的敬王也罢,都只是陛下的铺路石,他真正属意的储君人选,是你的好侄儿,言景宣!”
“什么?”
言贵妃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韩皇后。
韩皇后道:“我今日邀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以为咱们的这位陛下是个傀儡,熟不知他本事大着呢。
咱们把控着后宫,让那些入宫的妃嫔无所出,陛下表面上假装不知其实背地里早有谋划,他利用他的身份,强抢、勾引人妻,不知在宫外养了多少私生子?
若不是知道他这个秘密,你以为我如何能保全韩氏一脉?但你我到底是朋友一场我也不想你最后落得同我一般的下场,帮别人做了嫁衣裳。
你的侄儿言景宣非你哥哥亲生骨肉,他是陛下和周芷兰那个贱人生的野种,只待陛下铲除了韩家、言家、沐家三大贵族,将一个海晏河清的太平江山送给他最爱的那个儿子,你懂了吗?”
言贵妃身子一僵,愣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神,过了良久她才喃喃的道了一声:“难怪,陛下之前有意要将惠和县主许给景宣。”
曾以为陛下此举是相助于言家,让言家同沐家联姻便是为她的敬王铺路,熟不知陛下真正的目的是想推景宣上位。
言贵妃几乎没有怀疑就认定了韩皇后所言,她惨笑一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唔~”
韩皇后耸了耸肩道:“你放心,我非良善之辈,告诉你真相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单纯的不想看陛下得偿所愿罢了。”
既然她的睿儿做不了储君,那别人也休想。
她就是想看看养在言家的言景宣和情同手足的敬王殿下会不会为了这皇位,反目成仇,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一场好戏了。
言贵妃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她隐在袖中的手握了握,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你。”
说着,她拿起桌前的灯笼转身要走。
却听身后传来韩皇后的声音:“你说咱们的这位陛下,除了权势之外可有真正喜欢过什么人?”
言贵妃脚步一顿,回头看了韩皇后一眼。
韩皇后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没事,我只是好奇像他这样的男人,可有心?”
言贵妃闻言思绪渐渐飘的有些远,她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时候曾偷偷见过陛下画的一幅画,画中人虽然只是一个女子的背影,但她还是一眼就瞧出了那是谁?
她无意间探悉到了陛下的秘密,所以总是有意的去模仿那女子的言行举止。
而这正是她这么多年来独获恩宠的原因。
“有的。”
言贵妃握了握手中的灯笼,自嘲的一笑:“你以为陛下为何喜欢强抢、勾引人妻?”
那是因为他喜欢的是别人的妻子。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韩皇后是个聪明人,已经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得悉了一些真相,她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言贵妃再也它言,提着灯笼转身走了出去。
……
天乾宫内。
“不要!”
元昊猛的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躺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着,额头上后背上汗湿了一片,心脏处更是跳动的厉害。
外面守夜的周全听到里面的动静匆忙走了进来问道:“陛下,可是梦魇了?”
元昊坐在床榻上,缓了一会才问道:“今个是什么日子?”
周全想了想道:“今个是三月初一。”
“又到了三月!”
元昊喃喃自语着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企图挥散梦中的一切,可脑海总有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那双眼睛满是恨意就那么盯着他,可怕极了。
每年到了三月,他总会反复的做着这样的噩梦。
元昊睁开眼睛,对着周全道:“传朕旨意,三日后朕要前往法华寺斋戒祈福,令朝臣、亲眷一并同往。”
周全愣了一下,随即颔首应了一声是。
元昊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待周全离开后,他也没了睡意索性起身打开了藏在书柜后的暗格,就听哄的一声,书柜后露出一间密室。
元昊走了进去,这密室里四处点着长明灯,映照着墙壁上一副女子的画卷,只是这画中人只有一个背影。
但光看背影就可辩出这是一个美人,风姿卓越,一头青丝随风而舞,仿若天上下凡的仙子一样。
元昊伸手想要去触摸那画中仙,只是他的手最终还是僵在了半空中,好似自己一摸就是亵渎了她。
他将手垂下,站在画卷前良久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次日。
将军府里。
沐云安听说元昊要带领百官、亲眷去法华寺上香的事情不免有些意外,因为在她前世的记忆里并没有发生这件事。
而且每年的三月,是不许举行祭祀祈福仪式的。
这是元昊自己定下的规矩,不知道他是因为何故竟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还要如此隆重的举行。
她觉得事出蹊跷,便去见了萧承逸。
萧承逸早已起身,正坐在院子里同玄渡下棋,沐云安走过来好奇的问道:“逸哥哥,陛下要去法华寺祈福的事情你知道吧?”
萧承逸轻嗯一声,淡淡的声音道:“听说陛下每当入了三月就会频繁的噩梦不止,想来他是怕了,所以才会求个心安。”
“怕了?什么意思?”
沐云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玄渡提醒了她:“宸太子和太子妃死于十九年前的三月初六。”
沐云安一惊顿时反应了过来,她看向萧承逸却见他神情微微一变,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恢复如初,继续同玄渡下起了棋。
但沐云安心中却不甚好受,原来再过五日就是萧承逸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