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究竟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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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央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就这样小站了一会，内心虽然不好受，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迈开步伐，往蒋砚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陆总让我过来接你，你要走了没有？”
本来还对她视而不见的男人，闻声，这才掀起眼皮来，他眸色淡淡的看了周央一眼。
而后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方开口：“别人说的话，你倒是一点都不怀疑。”
周央又不是傻，怎会听不出他这言语中的意有所指。
她不知道这男人怎么能小气又跟她计较到这个程度。
“我这不担心你吗？”
周央这句话刚一落，耳边便传来男人的轻嗤声，虽然听了内心里不舒服，但是在这种场合，她还是努力的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
因为她知道，她在蒋砚心目中的分量，这会哪怕再有气，再委屈，她也得自己吞进去。
不然的话，在这里置气，大概到头来被看笑话的还是自己。
这不，她才刚走过来，蒋砚身边那女人便目光不善又打量一般的落在她的身上。
如果周央没看错的话，蒋砚刚刚冲她说那句话的时候，那女人看她的目光中，隐含着些许得意的神色。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娇气是每个女生的隐藏属性，而触发的条件就是宠爱。
她没有宠爱，所以只能收起自己的娇气来。
想到这里，周央咬了咬唇瓣，将眸中残留的雾气给抹去，然后走到沙发边上，在蒋砚的身边坐了下来。
“咱们回去再说，好吗？我是真的因为担心你，心神一慌乱，脑袋就懵了，这一来不就不懂得判断了，所以才对陆总的话深信不疑。”她说完，拉着男人的衣角，一脸无辜的模样。
周央深深的知道，她的这句话落入到男人的耳朵里面，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一来，她这是给他解释，二来，对于他的故意给脸色，她也选择妥协，怎么说，不仅没有落了他的面子，也哄了他。
果然，她的话一说完，男人那原本沉着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周央那紧绷着的心脏也随之松懈了一些，其实她也担心自己的讨好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回应。
“切，鬼知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心思。”蒋砚侧过头，瞥了她一眼，语气散漫的开口道。
周央瞧见他那略微弯了弯的嘴角，心下了然，她松开男人的衣角，转而挽上他的手，下颚靠在他的肩上，撒着娇一般的说：“那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嘛？”
那个尾音的语气词儿，她故意黏着音色，听起来软软的，她自己都不由得落得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谁知道，她的话刚一落，蒋砚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低下头，呵斥道：“好好说话！”
虽说是呵斥，但是周央知道他并非是真的呵斥，也没有不悦，因为他此时讲话的语气已经没有那股阴阳怪气劲儿了，
撒娇女人是不是最好命，周央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有时候撒娇也是有好处的。
只不过，这种活儿，真的有点累人，特别对于她这种不擅长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违心得很。
不过能通过这三言两语的把他给哄回去，也算是完成了一项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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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少，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就在这时，坐在蒋砚身边的那女人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这人叫宋佳人，是一位演员。
虽然刚出道不久，但是运气倒是挺好，去年演了部网剧，在网络上大火，她作为女主角，也沾了点红利，从一个籍籍无名的龙套咖，一跃成三四线的小演员。
公司这边给她的资源也比之前要多了许多，也算是有心要力捧她了。
这不，今天的局便是公司这边给她安排的，也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这种私人的局，不是谁都有条件参加的。
饭局她参加过不少，但这种类型的还真的是第一回。
特别是当蒋砚在众多人中挑了她过来陪着的时候，她的内心是真的小兴奋了一把。
今天在场的这所有的金主中，她从进门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他，只因为人群中的，这人去确实太耀眼了。
年轻，多金帅气不说，她喜欢的是男人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桀骜不驯的气质。
有点可惜的是，虽然挑了她，但是除了让她倒酒外，他一句话都不主动跟她说，而对于她所讲的话，也是有点爱答不理的。
但是在宋佳人看来，这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没点气性，或者一来就对她表现出很大的兴趣，她还真的不会如此着迷。
她也在内心里做了些许的打算，矜持，不上赶，保持气度，便是她给自己定的要求。
谁知道，这突然闯进来的女人，直接把她的所有计划都打破了。
更加令她没想到的是，蒋砚原本对这个女人还冷言冷语的，但是她稍微那么一撒娇，这男人竟然吃了她这一套。
宋佳人在周央靠在蒋砚肩膀上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的打算错了。
看来，男人都是一个样儿，喜欢主动讨好的女人。
蒋砚闻言，转过脸看了宋佳人一眼，双眸眯了眯，嘴角微微一勾，而后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她。
宋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她压住小雀跃，低下头，看了上面的联系方式，抿了抿唇，说：“那我如果有合作上的事情的话，能给你打电话吗？”
她说完，目光若有若无的往周央那边瞟了一下。
周央的脸色早在你蒋砚拿出名片的时候，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这一点，也落在了宋佳人的眼中。
她整个人也从蒋砚的身上退了出来，这会正坐着在看蒋砚跟宋佳人聊天呢。
“可以。”蒋砚应声道。
宋佳人：“好的，那我改天联系你，我叫宋佳人哦，蒋少可要记住。”
蒋砚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然而他这笑容，落在宋佳人眼中便是默认了她的话。
“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得到名片，又得到允诺的宋佳人直接起身告别。
知进退这事儿，她懂！她清楚今晚留下这个男人是没可能了，所以不如给他留个好印象，以后有的是机会。
宋佳人捏了捏手里的那张名片，暗想着。
“可以走了吗？”周央在宋佳人离开后，才又开了口。
虽然知道，像蒋砚他们这种人在外面遇到这些事儿，那是随时随地的，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面看着他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出去，而且还立下可以联系这么一个承诺，她承认，她的内心有点不舒服。
这会她又想到了两人闹别扭的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了，呵呵，想来，她的猜测是没错的，只不过不应该那么当面说出来而已。
蒋砚看了一眼脸上早已失去笑容的女人，语气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起了身。
周央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就这么安分守己的站在他的身边，等着他跟其他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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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车过来的吗？”出了包厢，周央率先开口问道。
这会灯光比包厢内亮了许多，周央这才看清楚男人的脸上的倦容，还有眼睛里面的红血丝。
蒋砚听着她这比刚才要冷淡许多的话，眉梢挑了一下，说：“我叫个代驾就行，你自己先回去，我还要回老宅一趟。”
周央听到这句话，怔愣了几秒，才轻声应道：“那好吧，你路上小心点。我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不等男人的答复，自顾自的转身往外面走。
她现在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觉得自己很可笑，都不知道跑这一趟来干嘛，都不知道哄着他干嘛来着，甚至她还想，她要跟他离婚。
反正他已经把她给睡了，也算是她爸爸那件事对他的报答。
无论等不等值，他蒋砚也得接受。
想到在这里，她真的很想哭，想着想着，眼泪就这样一直不停的往下掉啊掉的。
蒋砚见自己的话还没说完，那女人便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他也怔在原地一小会，然后才抬脚跟上。
这个女人呐，真的实在烦人得很。他心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还是一路跟到了大门口。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要跟我作对的。”周央刚被冷风吹得停下脚步来拉拢自己的外套，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紧紧抿着唇，不准备回话。
蒋砚此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女人那红彤彤的双颊，红彤彤的鼻头，还有沾湿了的睫毛，未干的泪水，惹得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都不知道这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泪水，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哭的。
是不是他不跟过来，她也会像上次在西贡那里一样，自己躲起来，哭个昏天黑的呢，
蒋砚想到这里，眉头皱了一下，不过还是伸出手去，将女人的手裹进自己的掌心中，帮她捂了一会。
“行了，你来开车，我过去拿个东西，明天要用。”
上一秒还下了大决心要跟他提分道扬镳的周央，这一秒已经被他的行动还有言语搞得又心慌意乱了起来。
她都不知道是这男人手段太过高明，还是自己太过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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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爷爷怎样了呢？”车上，周央问起了这件事儿。
她记得上次方影说的，老爷子情况很不好，住进了重症室了。
但是蒋砚回来的时候，并未跟她说这件事儿，再加上两人闹别扭也浪费了好多天，以至于自己也没有机会再问。
蒋砚一上了车，便有点昏昏欲睡起来，他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听到周央的问话，才睁开眼睛来。
“已经醒过来了，不过还不方便探视，等到时候从无菌病房转出来，我再带你过去。”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周央闻言，嗯了一声，并未再说什么，不一会，她便听到了车内传来男人微弱的呼吸声。
看样子。是睡着了。
从酒吧出发，蒋家老宅跟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是反方向，而且也有点距离，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分钟后了。
周央这下也理解了他刚才为什么叫她自己先回去。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蒋砚还未醒来，周央只好凑过身去叫他。
没料到，她的手刚伸过去轻拍了他一下，还未来得及开口叫他的时候，她的腰肢上突然多了一双大手，而男人的唇已经精准的噙了过去。
周央半侧着身子，就这样被他吻着，鼻腔里口腔里尽是一股酒味儿，惹得她有点昏醉了起来。
唇舌交缠之际，男人的手已经从她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上转到了她的前面，激得她的脚趾崩得僵直。
这个吻很长，长到周央感觉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结束的时候，她那起伏的前胸，凌乱的秀发，眼里的水花，还有红肿的嘴唇落到蒋砚的眼里，又是另外一番风味。
他甚至有种念头，在这里直接办了她。
一道明亮的车灯使得两人均回过神来，周央别过脸，身子坐正，只觉得尴尬极了。
要知道，这是在蒋家老宅的大门口啊，虽然外面的人看不到车内的情况，但是她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心虚。
“一起下去吧，我妈这几天都在念着你。”蒋砚轻咳了一声，脸色回归正常，然后才开口道。
周央刚刚看到了从车内走出来的人，正是蒋砚的那位四哥。
“我这个样子怎么下去。”她仰起脖子，在后视镜那里看了一眼，一阵懊恼。
“这有什么，又不偷又不抢，难道跟我接吻，让你那么难堪，我可是你法律上的丈夫。”蒋砚没羞没耻的开口道。
周央本来想反驳他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她只好动起手来整理下仪容仪表。
“走吧。”
两人一进去，客厅里的汪明翠见到周央，立马起身。
这些天，她在蒋砚那里念叨了好几次，但是那小子一副十分敷衍的态度，而且好像心情也不大好的样子，她不禁在猜测，这两人是不是闹矛盾了。
这会见到两人手牵手的进来。汪明翠终于松了一口气。
周央被汪明翠带走，说是有东西要拿给她看。
而蒋砚也不着急去拿自己的东西，于是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他刚一落座，蒋胤便挑了挑眉梢的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不准备跟他们交代？”
蒋砚闻言，一脸的若无其事，“过两天再说。”
“来真的？”蒋胤问。
蒋砚并未回答。
“连许叔叔那边都拜托上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想说的是，选择了她，你跟周衍那边算是彻底杠上了，据我所知，段源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想要弄死他的人可是周衍。”
不用蒋胤说，蒋砚都是知道的。
“那又如何。”
“值得吗？你这得罪的可是一个朋友，外加一个方家！”在蒋胤看来，蒋砚这桩事情，太不划算了。
为什么会觉得不划算，只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弟弟对于周央，说白了，大概就只是一时的喜欢而已。
正好碰上了老爷子病重这个情况，才这么着急的做了这个决定。
如果说对方是他真正爱着女人，他绝对不会讲这些话出来。
最后蒋砚并未回答蒋胤的那个问题，究竟值不值得。
在他看来，事情做都做了，他就不会重新去衡量这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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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央被汪明翠拉到房间里面做什么呢，汪明翠说是要带她看个东西，但最后却送了个东西给她。
是一对玉手镯，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周央直接当场就拒绝，“阿姨，我从来不带这些东西的，而且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
汪明翠也不是无缘无故送她东西的，她也是今天才从蒋胤那里听说了，蒋砚那个混不吝的竟然悄悄的把证给扯了。
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在她看来，结婚是大事，特别是对于女孩子而言，周央就这么跟他把证扯了，说句心里话，她觉得委屈人家姑娘了。
连最基本的上门求亲都没有，说到这里，她就想起当年那场订婚，连蒋家老爷子都出面，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到了沪市，这么一比较，她是真的觉得亏待了周央。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到家里去问问你妈妈，看看她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得过去一趟。”
周央听到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阿姨，对不起，这件事没有事先跟你商量。”
汪明翠拍了拍她的手，笑笑道：“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这件事，肯定也是那小子自己出的主意。”
“他那人，做什么都习惯了自己做主，又听不得别人的意见，以后，就得拜托你l了，有些事情，不要跟他太计较，要是他欺负你了，你随时过来跟我说，我定饶不了他。”
说真的，听到汪明翠这些话，周央的内心很是感动。
从她踏进蒋家大门的第一天起，她就对她很好。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周央答道。
汪明翠：“对了，我上次听方泠说，周衍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