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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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锋知道总有一天凌宋是要问起的，自从她从皇宫救出薛兰九，他便知道这丫头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报仇的。

凌宋恨，他又何尝不恨，“查到了些眉目，阿宋，其实你心里早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凌宋点了点头，“我知道是谁，但是我怕那时说出来你会不信。”

凌锋头缓缓低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跺着步子走到主位上坐下，似是尤为疲惫，“阿宋，此事交给你去做吧，这件事到底还是怪我，当初因为一时的怜悯将她们接回来，反倒让她们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凌宋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那玄唐帝呢，爹你打算怎么办？李氏母女只是帮凶，而真正的幕后主使是皇帝。”

凌锋沉默了许久，抬头看了看凌宋，眉头皱的更深了，“怎么，你还想造反吗？嫌命太长？”

凌宋握着拳头的手紧了紧，往事如荆棘历历在目，想起薛兰九虚弱绝望的脸，还有中毒身亡的二妹，她目光如炬，“他不配当皇帝，凭什么我们不能？你手握兵符，军营里人无一不是你的亲卫兵……”

这一刻，凌锋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凌霜的影子，他越想越荒唐，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兵书也随之抖了抖，“胡闹，你越发没规矩了，这种话都能轻易说出口！此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以后不许插手，回去吧。”

凌宋知道凌锋上了气头，但她心中埋下的种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扑灭的，临走时她还是说道，“娘说不想我们报仇，不想我们当乱臣贼子，更不想我们的一世清白与功名都毁于一旦，但是您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你知道阿姐是怎么死的吗？娘亲又承受了多少侮辱，我又被迫害了多少次？”

凌宋背对着凌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声音却是尤为清丽，句句清晰，她在道，“我们这不是谋反，玄唐帝本不应该活的太久，而我们应该站在一位明君的身后，尽忠……”

凌锋一震，他没想到凌宋如今才十四岁头脑却如此清醒，比他二十年纪时还要深谋远虑。

凌宋说完便抬脚出去了，她一如往常回了将军府去陪着薛兰九说话。

薛兰九每每看到凌宋就会杨起淡淡的笑，但那笑却夹杂了许多的情绪，凌宋心有些不安。

往后的几日她都陪在薛兰九的身边，一步都不曾离开过。凌锋每天晚上回来也都是往东苑钻。

暖阳越过窗户将光打在凌宋的发丝上，她趴在薛兰九的膝盖上，睡得很安稳，薛兰九抬手轻轻的抚过她的额发，轻声唤她，“阿宋，阿宋。”

凌宋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正见薛兰九噙着笑意看着自己，不免也笑了笑，“娘，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来。”

薛兰九点点头，“不过啊，我今天想吃你亲手做的佛跳墙，可以吗？”

凌宋起身，眨了眨眼睛，“可以，当然可以，我这就去给你做。”

走出去时，薛兰九又叫了她一声，“阿宋。”

凌宋回头，又走回来，“怎么了？娘你可有还想吃的，我一并做给你吃。”

薛兰九看了凌宋许多，笑了起来，“没有，就是娘想在看看你。行了行了，你快去吧。”

凌宋心中有些犹疑，出门后还是嘱咐了看护着薛兰九的侍卫，只要发现不对劲就要立刻阻止并且禀告她，侍卫应下了，凌宋这才朝着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