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只觉得徒劳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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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眼前这状况，锦瑟却又纠结。

她留在家里的目的，是想帮着吴玉和来劝服兰芝，让兰芝打掉孩子保重身体，可是现在来看，她留下的作用微乎其微。

要她甩手就走，她又于心不忍。

第二日起床时，兰芝的精神恢复了许多，只是脸色仍是一贯的蜡黄，走动时双手也不放心地护着肚子。

看到锦瑟时，兰芝神色还好，连声叫锦瑟一道用早饭。

吃过饭，兰芝又要喝一碗浓浓的汤药。

锦瑟看着兰芝皱眉喝药，禁不住看向吴玉和，两人视线交汇，俱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和焦灼。

兰芝越在乎这个孩子，劝她打掉孩子的话就越发的让人说不出口。

铛儿不知事，便说了一句：“娘每天都要喝苦药，倒不如不要这个弟弟了吧。”

兰芝立即沉了脸，厉声呵斥道：“你懂个什么，你要是是个小子，我何必受这些罪！”

铛儿已经到了知好歹的年纪，面对亲娘的冷脸并不敢反驳，只是眼里却马上就含了两包泪，委屈巴巴地看向吴玉和。

兰芝摔碗而去，铛儿立刻扑到吴玉和怀里，问道：“父亲，娘为什么这么嫌弃我，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我尽力改，只要娘还肯喜欢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吴玉和摸着铛儿的头，温声道：“铛儿并没有错，只是你娘身体难受，说的话都是无心的，你就多体谅她，好不好？”

铛儿含着泪点头。

锦瑟瞧得心酸，叫过铛儿问道：“我上次教你的针法，你练得怎么样了，这会儿没什么事儿，咱们一块绣帕子可好？”

铛儿虽然年纪小，却很是坐得住，做起绣活儿来像模像样的，在这上头颇有些天赋。

锦瑟与铛儿在屋子里正绣帕子，听得外头门响，出去一看，却是兰芝出门去了。

锦瑟讶道：“姐姐这副模样，怎好出门走动？”

春念回道：“不碍的，夫人走不远，也就是四下街坊处串串门子。”

锦瑟仍是不放心，想叫春念跟上去，春念却摇头：“夫人不许我跟着呢，我不敢逆了她的意思，否则她是要发火的。”

铛儿拽着锦瑟衣角，道：“不怪春念姐姐，娘说什么我们只有依从的份儿，这些日子娘就爱串门子，每回都是她一个人去的。”

锦瑟无法，只得提心吊胆地等着。

半个多时辰后，兰芝回来，进门就盯住了锦瑟，锦瑟不明所以，便笑道：“姐姐回来了，可要先喝点温水？”

兰芝用力抓住锦瑟的手腕，将锦瑟拖进屋子里，哐当一声关上房门，急促地道：“锦瑟，不好了，宸王真的出事了！”

锦瑟眉心突地一跳，却没有心慌的感觉，反倒是恼恨起来。

背后造谣的人真正可恶。

兰芝道：“我刚才听刘嫂子说，相国府里又传出信儿来，说是宸王失了踪迹生死不明，如今他带去的那些人都乱套了啊。”

锦瑟道：“是相国府里的奶娘说的？”

兰芝待要点头，转瞬后瞪起眼来：“你不信？”

锦瑟道：“姐姐，这等事儿是机密大事，赵相国权高位重，他的确能够知道，可是你可晓得，若是赵相国敢把这样重要的事情随随便便地传出去，皇帝是要向他问罪的。”

兰芝眨眨眼，心里有几分相信了，嘴上却不肯认：“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啊，刘嫂子说了，她就唯独告诉了我。”

锦瑟淡然一笑，只用笃定的眸光看着兰芝。

兰芝渐渐泄了气，却又恼羞成怒：“好！你跟着宸王久了，见多识广长了能耐，这就瞧不起我了是吧，我是个市井妇人，样样比不得你，往后你也莫要叫我姐姐，我不配！”

说罢，兰芝猛地站起来，却一皱眉扶住了肚子。

锦瑟看得胆战心惊，刚要伸手去搀扶，却被兰芝一下子甩开。

望着兰芝摔门而去的背影，锦瑟只觉得徒劳无力。

冷不防房门被踢开，却是兰芝去而复返，站在门口瞪着锦瑟道：“我是好心好意，全成了驴肝肺不说，还要被你瞧不起，既如此，你快些回你的王府去，这家里穷酸得很，容不下你了！”

听见动静的吴玉和追来，因着兰芝挡住了门进不来，只得在兰芝背后对锦瑟使眼色。

锦瑟看着满面愧色的吴玉和，抿了唇什么都没有说。

兰芝闹了这一场平静下来，吴玉和悄悄地来寻锦瑟，连声对锦瑟道不是。

锦瑟苦笑：“姐夫这是何必，姐姐这时候情绪不稳，我怎么会真的和她计较，我只是担心她气急伤身。”

吴玉和犹豫着问道：“宸王那里可有消息，他归期定准了没有？”

锦瑟摇头：“姐夫，我原本是想帮你劝劝姐姐的，可是看眼下这情形，我留在家里只会让姐姐操心，反而带累了你，若不然，我明日就走吧。”

吴玉和顿时急了：“你姐姐就是刀子嘴，你这时候走了，她反而要心里过不去，碍着面子她又不肯说，只会憋在心里闷着，锦瑟，你再忍耐些，好歹在家里过了这个年再说。”

看着吴玉和脸上的急切，锦瑟到底是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