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早就觉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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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昊道:“我检查过了,这戒指上有机关,转动后会弹出一根抹了剧毒的银针。”
“竟是这样。”锦瑟虽然早有预料,仍是不免惊愕。
看似普通的一件事,看似普通的孩子和母亲,背后居然是要人性命的杀机。
虽然危险已经过去,文昊还是后怕不已,恨声道:“幸亏姑娘沉得住气,如若不然……”
按着锦瑟以往的行事,遇着这样一对母子势必要下车查看,然后会让他们坐上马车。
事情很明显,指使了这妇人的人,对锦瑟十分了解,简直是摸透了锦瑟的性子。
文昊道:“姑娘,今日出门时你就要我小心,难道……你是察觉到了什么?”
锦瑟苦笑:“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有了论断之后,锦瑟吩咐下去几件事,一是叫人看着芸香,盯牢了芸香的一举一动,二是继续叫人跟着那妇人,看看她到底是从什么人手里拿到了戒指。
文昊大惊失色:“怎么会是周妈妈?”
文昊不可置信,锦瑟又何尝不是。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叫人不得不正视。
自从萧子醨走后,锦瑟无心做事,根本不想迈出宸王府一步,是芸香一反常态地屡次相劝,要锦瑟出府走动,偏偏锦瑟一出门就出了事。
芸香是当初萧子醨建府时,由明仪送给萧子醨的,后来芸香彻底归依了萧子醨,对萧子醨忠心不二,谁又能想得到,出卖锦瑟的人就是芸香。
锦瑟想起过往种种,又是心塞又是感慨。
芸香做事从无疏漏,对锦瑟一直诸多照顾,后来更是将锦瑟视为主子,谁又能想得到,偏偏是芸香被人收买利用。
锦瑟并未对巧杏提起这些事,巧杏又去看过芸香,回来便一脸愁容地对锦瑟道:“姑娘,周妈妈是做错了什么吗,她拉着我只是哭,说是求姑娘去见一见她,姑娘,你看……”
锦瑟静静地看了巧杏一会儿,笑着道:“傻姑娘,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情啊。”
巧杏呆了呆,忽地流下泪来:“姑娘,当初是周妈妈挑了我,要我到姑娘身边来服侍,我认识她也有好几年了,她怎会是这样一个人?她怎能背叛姑娘?”
锦瑟心知,自己假作回家出门绕了一圈,路上遇到那一对母子,回来后就圈禁了芸香,巧杏其实早就觉出了端倪,只是巧杏心善,不愿承认事实罢了。
想到那藏了剧毒的戒指,锦瑟心中泛过一阵寒意,目光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巧杏突然跪下,忍下眼泪道:“姑娘,我在此立誓,我此生决计不会背叛你和王爷,若将来我违背誓言,必将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巧杏这般郑重地起誓,委实出乎了锦瑟的意料。
她对芸香失望,不等于要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锦瑟叹了叹,扶起巧杏道:“这是何必,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自是信任你的。”
巧杏原本就不是能言善道的性子,此时说出这番话,只是因为她担心因为芸香引得锦瑟开始不信任自己,情急之下才这般做了。
誓言出口,巧杏一张脸涨得通红,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不能够了。
锦瑟终是不忍心,便道:“你无事时就去看看芸香,就当是探探她的话也好,她许是有什么苦衷,逼不得已才被人收买。”
不想巧杏却瞪大眼摇头:“姑娘,什么苦衷会让人昧了良心做叛主的事?再难再过不去,能抵得过一条命?要是贪生怕死做了坏事,做鬼也没办法安心啊!”
锦瑟心中荡过暖意,不自禁叹道:“你啊……”
过了两日,文昊来回话,说是那妇人发现丢了戒指,疯了一样把家里翻找了一遍,甚至把无辜的孩子责打得不轻,而后她便一直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至于指使了妇人的背后那人,也露了面。
那人穿着寻常,与妇人见过面后,竟是直直进了皇宫之内。
文昊道:“他的身份也查明白了,是慈和宫里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
说来这小太监和妇人是远房亲戚,平日里根本不大联系,这回小太监寻上门,妇人原本的穷困日子便改变了。
这一点妇人的左右邻居都可以证明,那妇人的丈夫不做工了不说,还去赌坊潇洒了一回。
锦瑟面色平静,听完这些只是点了点头。
想要她性命的人,除了太后不做他想。
只是,这一回太后的手段迂回了许多。
萧子醨走前细细地叮嘱了锦瑟很多,对太后早有防范,即便是锦瑟进宫去,也能够保证不叫太后伤到锦瑟分毫。
想是太后也料到了这个,这才如此行事。
虽然事关太后,锦瑟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直面太后去问罪,只得就此作罢。
谁知几日后,春念来了宸王府,说是兰芝叫锦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