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江南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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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很珍贵,处理的方法也很复杂,尤其对药品分量的把控,其中萃取环节一丝细节都不可出错,等沈清冉彻底将这两味药材融合完成,已经是熬到了清晨。
这次融合的药,可以用半个月。
只需将这东西涂抹在腿上,每日三次,连续一个月。
将这些放置在药罐里,沈清冉倒头便睡了过去。
此时的帝京朝堂。
温玉双手环于身前,自由而舒适地耷拉在合适的高度,一步一步地悠悠走向朝堂,两旁,禁兵持枪林立,衣上的甲片在日光的照映下泛出银光。
身边偶尔快步走过一两名来迟的官员,走得急,又迎着风,不得一手护着头上的纱帽,一手拎着衣摆,弓着腰,甚是狼狈。
走过的官员总会瞄上几眼温玉,时辰都这般迟了,为何此人还能如此淡定,优哉游哉,待看清楚是温玉时,心下又嘀咕。
人家是王爷啊,迟到个一两刻,又有何惧?自己便不同了,头上的纱帽不值钱,还是走快些吧,不然,连这廉价的纱帽都要被摘了。
待温玉走进殿内之时,满朝百官早已端正立好了队列,或整理衣冠,或低声交谈。
见到温玉跨步而入,纷纷躬身行礼。有些持着自己年纪大,官职又高之人,既不愿向这年轻的温王行礼,却又不得不行礼,双重相斥之下,敷衍地躬下身,便算过去了。
温玉并不计较这些虚礼,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挺拔着腰杆,站好。
耳边响起一声冷笑,温玉不用看,便知道立在右侧的小端王爷又要开始一日一例的讽言讽语。
温玉对于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王爷也甚是佩服和好奇,每日都坚持讽刺上自己几句,时间长了,温玉都认为这小端王爱上了自己,否则,怎么这般执着。
忍着吧,忍着吧,还有几天,他马上就可以离开这帝京了。
“温王可真行,让满朝官员等你一人。”小端王面容冷峻,却也是雕琢一般的轮廓,或许是征战沙场,杀气过重,与温玉相比,同时芝兰玉树般的挺拔之姿,偏又多出了一份冷冽。
温玉双手依然下垂环抱在身前,目不斜视,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端王甚是会说笑,这陛下还没来呢,本王不算迟到。”话音刚落,殿上响起了公公尖厉的声音。
“皇上驾到。”
“看,陛下来了。”温玉侧目,扬起笑意,却黑了小端王一脸。
殿内,百官跪拜,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南宫离端坐于龙椅之上,龙袍加身,威严十足,抬手,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又是一阵官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殿内恢复了肃静,甚是凝重。各官心知肚明,今时不比往日,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皇帝面色凝重,看着底下鸦雀无声的官员更是转为盛怒,“啪!”的一掌震彻殿堂,又是跪了一堂百官。
“平日里铁齿铜牙,今日怎么个个都成了哑巴。整日就知道跪跪跪,若是跪能解决江南水患一事,朕定然让你们一个个到江南跟前跪到水患解决!”
饶是平日里还算平和的皇帝还是发了火。
谁知道,前些日子才处理的太子一案,这江南竟又起了水患。
往年的江南水患,还是太子亲自督查的,现在好了,所有事情倒是一起凑起巧了。
发了一通火,跪着的官员匍匐得更低,几乎要贴地而跪,心里祈祷着赶紧快出来个人人化解一下眼前的危机罢。
沈相呢?他立在那处作甚!平日里他不是最会应付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么,怎今日成了哑巴,缩在那处不敢出头了!
殿内,忽而有身影微动,大臣们心下一松,那该死的沈相终于肯动嘴了。
等那身影出了声,才觉知那人并不是沈相,而是那年纪尚小的小端王。
只见小端王走出队列,双手作揖,道,
“父皇息怒。自水患起,户部已拨下数十万银子至江南,相信银子一道,江南水患定有所缓解。”
若放在平时,估计又引起一派好之感叹,只可惜,面前之人是皇帝,不提这银子还好,一提这银子,皇帝胸腔更是被怒火侵满。
“这数十万银子,快马加鞭,也不过七日便能到江南,但江南那边连半丝动静未曾有,难不成银子长了翅膀,飞了!”皇帝又是猛力一拍,拍得满朝文武,人心惶惶。
温王重新退回自己方才站的位置。
这一番话是沈相教他说的,小端王府心知肚明,这些不过是想早些撇清自己的责任,他掌管户部,要拨多少银子,他眼睛都不眨,按数拨出,至于后面的事便一切与他无关。
朝上个个都是人精,又怎能看不出小端王的做派,但他是谁?王爷!皇帝的儿子!敢嘲讽他几句的也便只有立在前首的几位罢了。
“陛下。”跪满堂的百官里又晃出一人。
“讲!”皇帝声音里仍带怒气。
“回禀陛下,现江南水患猖獗,却又遭赈灾款银子消失,形势越发严峻,臣认为,陛下应派人前往灾区并查明赈灾款项。”
“那沈相认为派何人最是适合?”皇帝沉声道。
沈安又往前迈了半步,躬身,
“回禀陛下,臣认为应派手段了得又能镇压当地官吏之人最好不过。”
皇帝双手拂起衣袖,继而又撑在双膝之上,忍着心中的不耐烦,
“那你认为派何人最是适合?”沈安一听,话还是先前的话,只是语气甚是不同。
“臣认为,宸王最是适合。”
皇帝单手支在椅手,望向南宫宸,
“宸王认为如何?”
“宸王思虑甚久,莫非在想着如何推脱?”端王阴冷又添几分刻薄的声音总能恰时响起,给南宫宸的为难再添一把柴火。
南宫宸也不恼,轻笑,
“回禀陛下,陛下让臣去江南治理水患,臣定也义不容辞,只是……”南宫宸剑眉轻蹙,
“只是什么?”皇帝也是起了不解。
“只是沈相在早朝之前还与臣说王爷贵气四溢,睿智果断,方前却又道臣才是最适合之人。若臣一句话不解释便去了江南,岂不是认定自己才是这朝堂之上最聪明之人,竟将陛下,端王和温王,以及满朝的大人都不放在眼里。”南宫宸依然不紧不慢。
沈安额头冒汗,面色有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