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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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饿。”
苏如烟靠着苏雪极小声道，被苏雪瞪了眼，又缩了回去。苏雪对苏如烟很是无语，明明与其强调多次，别惹是生非，可每次见到沈清冉，总要去挑衅几分，如今着了别人道了吧。
“天色已晚，儿子回房念书去了。父亲，母亲，慢用。”
说完，径直离开。苏如烟望着苏雪的背影，一脸凌乱，回头悄悄望了眼苏许和于怜儿绷着的脸，更是想起身跟着苏雪一起离开。苏如烟蠢蠢欲动。
“娘，”苏如烟终于坐不住了，刚开声迎来于怜儿一记冷光。
“去，给你哥送些饭菜。”
“是。”苏如烟如释重负，急急忙忙装了些饭菜，赶紧溜了出来。
“烟姐儿，这饭菜······”作为苏如烟的婢女金桃可是清楚地记得方才夹的每一道菜皆是苏如烟爱吃的。
“回房去。”苏如烟瞥了眼苏雪书房的方向，果断转身离开。方才他那般弃自己不顾，如今，自己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过什么年，这年过得还不如平日。往常还能完完整整，舒舒服服地坐在桌前吃饭，大年三十还得夹着饭菜溜回房吃。”苏如烟边走边哼哼唧唧。
“都怪沈清冉，不就扯断了她的珍珠链么，还狼嚎，惹得父亲都出来了，还有灵灵那贱蹄子，就知道在父亲面前装柔弱。”
“那灵灵还是老爷送过来的呢。”金桃帮衬着骂道。
“啊！”苏如烟突然停了下来，金桃顾着说话，直接撞了上去，“烟姐儿，没撞疼罢。”金桃瞧着苏如烟脸色就要生气，心里战战兢兢的。
“哼，他们就是故意的，一家都是这么个货色，看不得别人好。”金桃见苏如烟连如此没有涵养的话都出来了，不敢再挑衅。
“对，这天冷。烟姐儿快回房用膳罢。”道着，忙将苏如烟注意力拉回填饱肚子上。
苏如烟这人心思比较单纯，总能让人三言两语唆摆了去，平日里金桃可是将苏如烟拿捏的一个准。
说到金桃，也是个清秀的，自认为与那灵灵相比，差不到哪里去，心想着，若不是灵灵来了，自己再机灵几分，有点运气，说不定老爷房中的人便不是灵灵，而是金桃了。
这一个年，过得真是精彩又清凉。芙蓉院的晚宴悄无声息地收了，傍午时分打了一架，苏许和于怜儿相看两厌，也没精力再斗下去，各自回房歇着。
只是于怜儿再房中用热鸡蛋烫眼，苏许则带着灵灵，在新辟的房中翻云覆雨，好不爽快。
灵灵的那时不时传来的声音，羞得门外守门的两个丫头低着头，冰天雪地里，脸烫得像汤婆子般热。
半月院里，沈清冉因一滴酒醉得昏昏欲睡，梦里似乎梦到了什么，嘴角抑制不住轻轻上扬着。
而苏树则坐在窗边，一壶热茶，一桌棋盘，守岁着，窗外，雪愈下愈大，每一片似乎都扬着虔诚的祝愿。
翌日一早，天放亮了，下了一宿的雪，又将半月院的每一处染上了洁白。沈清冉缩在被子里，侧着身，听着院中小心忙活的声音，望着窗外被雪覆盖的树枝，痴了神。
“清冉醒了。”苏风一身暗红，眼睛看着沈清冉。
“你外面一早在做什么？”沈清冉赖在床上不愿起来，被苏风两手一提，便提出了被窝，一股冷气方袭来，又被一件暖暖的貂衣裹了去，总算逃离了被窝的禁锢。
“快穿衣，我们吃了早点便出发。”
“出发？去哪？”沈清冉伸着手任由小绿更衣。
“爷爷说，去你叔叔那玩去。”
叔叔？沈清冉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个严肃雅正的影子。
沈清冉跟随着苏风的话回忆了个遍。
“那我们快去吃早点。”沈清冉拉着苏风往外走。
苏树和苏风看上去皆为儒雅，轻轻柔柔之人，做起事来却极为雷风厉行。一个时辰后，沈清冉已站在自己大船的甲板上，向着万顷碧绿的江水出发。
“船上风大，清冉快进来。”苏风唤着。被苏风这么一喊，顿时觉得冷风一股一股地往脖子里钻，冻得直打哆嗦。沈清冉知趣地往船里钻，暖着身子不敢再出来。
“冷极了。”沈清冉捧着汤婆子暖了好一阵子手。苏树和苏风笑着，心想：冷了这么一遭，谅你也不敢再顽皮跑出去吹风了，自己也省心了。
美景不一定要到甲板之上才能欣赏到，只要有心，总能找着地方看景。
沈清冉裹着一衣粉色貂毛趴在船舷上，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狐狸，望着沿江而过的素雪盖乌枝，江面如绸缎。这是一幅宏大真切的幽静美妙的山水画，这样朦胧而天然的画面，是任由一位出色的丹青大师都难以描绘的。
赏着景。不知不觉沈清冉便睡了过去。醒来时，已躺在温软的床上，顺窗望出去，天色早暗，迎上了一轮清月，与墨黑的天空交相辉映。
“总算醒了，快过来用膳。”
沈清冉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出厢内，坐在桌前，也不动手，呆望着窗外，白日的素雪乌枝早已瞧不见，只有一轮明月是亮着的，其他如被倒上了墨汁，隐在了黑夜中。
“表哥，还要多久才到？”沈清冉夹起一口素菜轻嚼。
“还要两天。”
沈清冉是忍不住地失落。这美景看一天便够了，可差不多的美景连续着看，也会没了如初的观赏和心动。
“清冉觉得乏味？”苏树扬着慈爱的笑意，沈清冉微点头，面对苏树和苏风，无须隐藏心中的想法。
“既然清冉觉得无趣，等用膳后，来一趟外公这边。”
“好。”沈清冉欣喜着。
苏风望了眼苏树，眼里显浮忧色。
“确定要将这些给她？”
“我们清冉如此聪颖，耍着玩罢了。”苏树笑着。
沈清冉低头吃着菜，两只耳朵却是将二人的话一一收听了去，心里越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