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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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灏站在明月阁的庭院里，看着荷花池那边飘起浓浓烟雾，神色暗沉下来。
那天从沅家父子与沅子凌的谈话中，顾灏才发现原来的沅子凌竟然喜欢了他多年，但他对这些毫不在意，他在意的不过是沅子凌有事瞒着自己。
“凌儿，本王要怎么做，你才能真正的以诚相待。”
顾灏望着荷花池的方向，用力地攥了攥拳头。
沅子凌烧完纸钱，回到明月阁的时候，若无其事地陪着顾灏一起用晚膳，两人亲密无间地谈笑风生，但对于荷花池一事，却闭口不谈。
因为明日除夕要早起去佛堂礼佛，所以沅子凌洗漱完，很早就睡了。
次日，天还没亮，沅子凌便起床了，换上了一身大红长裙，期待着新的一年，红红火火。
看着沅子凌换好了衣服，顾灏忍不住伸手从身后环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脖子。
其实沅子凌刚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顾灏就醒了，只是看到沅子凌一直在忙碌，才不忍打扰她。
“天还没呢，王爷再睡一会。”沅子凌回头在顾灏的脸上亲了下。
“只是亲脸吗？你从昨晚开始就冷落我了，不打算补偿一下？”顾灏扳过沅子凌身体，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按住她的头，霸道地吻住她的嘴唇。
沅子凌轻轻地推拒了两下，后面开始慢慢地迎合着他。
“凌儿，别去礼佛，留下来陪我。”顾灏的嗓音慵懒中透着性感，听得沅子凌一时失去了理智，她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行，燕嬷嬷说了，除夕早上一定要去礼佛，祈求平安，祥乐。”沅子凌一把按住顾灏伸进衣襟里的大手，“顾灏，晚上我补偿你。”
顾灏双眸迷离，夹带着一丝缱绻：“好。”
“你再睡一会，我忙完，马上回来。”沅子凌勾着顾灏的脖子，深情的吻了下。
“外面风大，把披风穿上。”顾灏拿起叠放在床边的披风，温柔地帮沅子凌披在身上，还体贴的系好披风的衣带。
“顾灏。”沅子凌抱着顾灏，眉开眼笑地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顾灏回抱着沅子凌，满眼欢喜。
说完过年祝福语，沅子凌就依依不舍地走出了房间。
寒冬的清晨，寒风阵阵，沅子凌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赶紧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向佛堂走去。
一个时辰以后，在燕嬷嬷地带领下，终于完成了礼佛的仪式，沅子凌走出佛堂的时候，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雪，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兆雪瑞丰年。”沅子凌笑着说。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撑着油纸伞，穿过满天飞雪，向她走来。
恍惚间，沅子凌似乎看到来人周身萦绕着一阵仙气，微风徐来，吹动着他乌黑的发丝，在大雪中，宛如随之而来的千军万马，那一刻，沅子凌觉得这个世上是真的存在神仙的。
“顾灏。”直到来人缓缓地走到自己的面前，沅子凌露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
“下雪了，我来接你。”
顾灏用指腹揉了下沅子凌的脸颊，冰寒的雪天，顾灏的手指传来一阵暖意。
“嗯。”沅子凌挽起顾灏的手臂，两人并肩走进了大雪中。
走了一段路，沅子凌眼角的余光看到顾灏的头上，肩上，落满了白雪，这一路上，顾灏手上的纸伞，一直偏斜在沅子凌的位置，而他几乎是走在纸伞之外。
沅子凌握住顾灏撑伞的手，趁他疑惑的时候，把纸伞抢了过来，然后合了起来。
“顾灏，下雪天，两个人很容易白头偕老哦。”
顾灏见状，连忙伸出衣袖挡在沅子凌的头顶，防止雪花落在她的头上。
“我想要的白头偕老，不急于一时，而是细水长流。”
沅子凌拉开顾灏的衣袖，笑颜如花：“我既要一时，也要细水长流，我想要疯狂一次。”
顾灏微微一笑，牵起沅子凌的手，漫步在雪中，回到明月阁时，两人的发丝上都挂满了白雪，沅子凌的小脸冻得都泛白了。
“你身子本来就虚弱，还非要逞强。”顾灏轻轻地帮沅子凌拍走头上的雪花。
沅子凌一边搓着小手，一边靠近火炉取暖，只是身上的寒气还是无法散去，那种从脚底冷到头顶的寒意，让她不停地打着喷嚏。
最后实在冷得受不了，她直接扑到顾灏的怀里，享受着顾灏的体温。
顾灏握着她两只冰冷的小手，搓了搓，放进了自己的胸膛，用体温来帮她取暖。
过了一会，沅子凌的身体还是冷得不停的发抖，顾灏见状只好把她横抱起来，走进寝室，将她放在床榻上，顾灏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帮沅子凌也解开了身上的衣服，紧抱着她，裹上被子。
“还冷吗？”顾灏轻声问道。
沅子凌往顾灏的怀里钻了钻，“好很多了。”
“下次不许任性，天寒地冻，你的底子受不住的。”顾灏宠溺地说。
“不是有你在嘛。”沅子凌仰起头，望着顾灏笑了。
见到沅子凌笑得如此灿烂，顾灏再也克制不住身体的冲动。
“我有办法让你更加暖和。”顾灏话音落下，就发起了进攻。
沅子凌还来不及多问，就被吻住了双唇，很快沅子凌就把节奏交给了顾灏。
缠绵了几番，寒气终于散尽了，身体也暖和了许多。
趁着顾灏睡着的时候，沅子凌小心翼翼地从枕头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刚准备塞进嘴里，顾灏却忽然挣开了双眼，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药丸抢了过去。
“这是什么？每次行房之后，都见你服用。”
“不过是一些调节气血的药丸。”沅子凌心虚地垂下睫毛。
她以为自己隐瞒地极好，每次都是趁着顾灏睡着了才偷偷服用，结果顾灏什么都知道。
“那本王也可以服用？”顾灏说着就把药丸塞到嘴里，咽了下去。
沅子凌僵硬地抽了抽嘴角，“可以。”
她说话的声音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那颗避子丸男性服用并不会产生任何作用，只是，那是最后一颗了，她是担心自己会中招，不过算了下日子，目前这两天是安全期，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合。
“凌儿，我们要一个孩子，好吗？”
顾灏不等沅子凌的回应，已经翻身覆了上去。
中午，两人懒洋洋地起来，简单地吃完午饭后，就来到了厨房的庭院里，和大家一起其乐融融地搓汤圆。
厨房里，今日掌勺的大厨是七七，而小九和周弋在一边帮忙洗菜，砍肉。
沅子凌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下顾灏的手臂，使了个眼色，顾灏旋即心领神会地轻咳了两下：“陆知，你去厨房帮忙。”
陆知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立即转身向厨房走去。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七七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香喷喷的肉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王爷，请上座。”
沅子凌拉着顾灏入座，因为她知道，如果顾灏不入座的话，其他人都不敢坐下来。
“今天一起过年的，都是自家人，不分主仆，大家不必拘礼。”
为了消除大家的距离感，顾灏端起了酒杯，敬了大家一杯。
沅子凌连忙也端起酒杯附和：“说得对，今天这里没有王爷，也没有王妃，我们都是一家人。”
今天顾灏并没有阻止沅子凌喝酒，因为他觉得像这种开心的日子，醉了也无妨，更何况他就在身边，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顾灏并不知道，沅子凌早就服用了解酒丸，所以今日她能千杯不醉。
“能跟随王爷，是卑职这辈子最光荣的一件事。”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周弋有感而发。
陆知旋即附和：“这也是卑职想要说的话，我们誓死追随王爷。”
“今天过年，不许说死字。”燕嬷嬷随后还做了一个呸的动作。
七七小声嘀咕：“可是燕嬷嬷也说了呢。”
“我那是提醒你们。”燕嬷嬷敲了敲七七的额头。
小九挑了挑眉：“哟，小七七，这是在帮陆知说话呢。”
随后所有人哄堂大笑。
就在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时候，忽然听到顾轩急哄哄的声音：“五哥，五嫂，我来了。”
沅子凌听闻，歪头笑道：“老顾，你的小迷弟来了。”
顾灏还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就开始头疼了，若今天不是除夕夜，他都想让陆知把顾轩赶回去。
“哟，大家都在呐。”顾轩笑容满面地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壶美酒。
在场所有人，除了顾灏和沅子凌见到顾轩，都纷纷准备行礼。
顾轩旋即说道：“大家不必多礼，我是来给大家拜年的。”
顾灏扫了一眼顾轩，冷淡地说：“这大过年的，你不在府上呆着，乱跑什么？”
“五哥，这大过年的，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这什么态度？”顾轩看了一眼顾灏，然后往沅子凌的身边走去，来到她的面前，把怀里的美酒递给她，神采奕奕地说，“王嫂，我是特意来给你拜年的，请笑纳。”
沅子凌接过美酒，嘲笑道：“轩世子，你家大业大，就拿一壶清酒来拜年，会不会太寒酸了？”
在场的人听了，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轩看了大家一眼，嬉皮笑脸地说：“礼轻情意重。”
沅子凌看了看顾灏，又看向顾轩，讥讽道：“你们真是亲兄弟。”
提起亲兄弟，顾轩不禁低下了头，小声地说：“其实，我还真的带了五哥的亲兄弟过来。”
顾灏洋溢在嘴角的微笑，逐渐消失，脸色凝固了几分。
“四哥来了？”沅子凌小心翼翼地问。
顾轩怯怯地点了点头：“我刚去给四哥拜年了，见他一个人挺孤单的，就拉着他一起过来了，他现在就在门外。”
沅子凌拉了拉顾灏的衣袖，轻声说：“王爷，让四哥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