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往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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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郑三义终于从消沉中清醒过来。
一日,他独身来到空山道人房间门口,敲响了空山道人的门。
“进来。”
听着空山道人的声音,郑三义推门而入。两人对坐在茶桌面前,空山道人放下手中的经书,给郑三义倒了一杯茶说道:“郑师侄前来,所为何事?”
郑三义空山道人的茶水说道:“启禀掌门师伯,我准备下山了。”
空山道人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郑三义没有说话,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水,又将茶杯放下,看着眼前烟雾缭绕香炉,空山道人缓缓说道:“既然决定了,那便去吧。”
郑三义起身拱手行了一礼,而后慢慢退了出去。
第二天,郑三义在师父莲山道人的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父,弟子走了,从今天起,弟子便不再是武当山的弟子了,但是弟子永远是您的弟子,每年的清明,弟子回来给您烧上些许纸钱。”
山上不远处的空山道人看着郑三义跪在莲山道人的墓碑前,叹了一口气,目送着郑三义背着行李向山下走去。
郑三义离开武当山之后,第一站便来到了汴梁城,也就是豫州开封府地界。在郑三义第一次到达黄河边,看到汹涌奔涌的黄河,不禁豪迈万千,可未曾想在船上竟遭到贱人劫掠,好在元良出手救下了他。元朗带着郑三义来到了朱仙镇的的一个药堂,请了郎中给郑三义治伤,两人在朱仙镇停留了大约有三天左右的时间,元良雇了一辆马车带着郑三义来到了汴梁城的元府。可元良未曾想到,自己这一救,竟让自己痛失了最心爱的女人。
元良郑三义两人结伴开始在江湖行走,郑三义便和元良、齐姑二人相熟。相处的时间久了,郑三义不知不觉间便被这个色掩今古,花羞玉颜的齐姑吸引,但倾心于元良的齐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郑三义,并不在和郑三义见面。
那一日,郑三义在汴梁城的威武镖局走镖归来,被镖头扣了一些银钱,心中有所不满。带着一脸的苦闷来到元良的家中来喝闷酒。恰巧,元良不在家,带着齐姑出去玩耍,无奈只好,只好一个人到月霞阁喝酒,没曾想被一个不知名的江湖热人一顿羞辱,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了大街上。
就在他摇摇晃晃准备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碰到出来游玩的元良和齐姑二人。元良看到郑三义喝的有些醉了,便扶着他将齐姑送回齐家,一路上齐姑对郑三义爱答不理的态度让本就心情不佳的郑三义火气更胜,可元良并没有注意到这一期,将齐姑送回家之后,带着郑三义回到元府,却没曾想,郑三义竟悄悄的记下了前往齐家的路线。在半夜时分,郑三义越想越觉得气愤,自己那样倾心于齐姑,而齐姑却对自己爱答不理,于是,他穿上夜行衣悄悄来到齐家,找到齐姑的闺房,在深夜将齐姑糟蹋了。
等到第二天酒醒之后,郑三义回忆起昨晚自己的一举一动,懊悔不已。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无法挽回。
等到吃早饭的时间,齐姑的丫鬟推开齐姑的闺门,看到齐姑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凌乱着头发,一脸的泪水。丫鬟走上前,看到床单上的那一抹血迹,瞬间明白了一切。
事情很快被齐家老爷知道了,经过齐夫人的悉心照料和询问,齐姑终于将这一切和盘托出。
元良最近感觉十分奇怪,往日里,邀请齐姑出来玩耍,齐姑都会想尽各种办法溜出齐家,或者女扮男装,或者扮做出来采买的下人等等,可近几日,齐姑确实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来,只是让婢女捎话,自己也不出门见元良一面。
再过一些时日,元良得到一个消息,齐姑要嫁人了,而他要嫁的那个人便是自己的兄弟郑三义。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砸在元良的头上时,他整个人呆在了那里,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顾一切的冲到齐姑的面前想要问个究竟,却被齐姑狠狠打了一巴掌赶了出去。
看着被丫鬟盖上大红盖头的齐姑,元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差不多过了两个月的时间,郑三义带着齐姑来到元良的家中,看到为情所困枯瘦如柴的元良,齐姑的心如针扎般疼痛,她想要上前抚摸,却根本不敢伸出手。
两个月来,自从自己被郑三义侵犯之后,便再也没有让郑三义碰过自己一次,而郑三义也愧对于齐姑,很是自觉地和齐姑分房而睡。直到今天,两人来到元良的面前再次看到昔日的爱人和兄弟,元良苦笑着说道:“恭贺二位喜结连理。”
看着元良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齐姑的心如跌入冰窟一般冰冷刺骨,而郑三义则是笑着对元良拱手说道:“多谢元兄弟。”
从那天起,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元良了。
时间大约过了半年,元良突然再次出现在汴梁城,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满脸朝气的走在汴梁城的大街上,半年前齐姑的事情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在路过齐家大门的时候,甚至未做丝毫的逗留,以至于齐家看门的小厮来不及说话,元良便已经消失在小厮的视线之中。
再后来,当人们再次听到三人消息的时候,三人已经随着威武镖局走镖来到了徐州府。在徐州府,三人结识了龙飞,而后四人一起来到琅琊郡开了这家长风镖局。
就在长风镖局生意正好的时候,镖局传出这样一个传言,说镖头夫人齐姑当年是因为被镖头郑三义侵犯了,不得已之下才嫁给了郑三义。当元良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整个人一脸惊愕的怔在了那里,在一次走镖中,路过黑云寨的时候,二人来到了那座山崖边上。在元良的一步步逼问下,齐姑终于将当年的真相和盘托出,而整个人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等到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元良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怀着悲痛的心情回到了队伍,准备走完这趟镖就此离去,去未曾想在第二天队伍经过山崖的时候,齐姑纵身一跃跃下了山崖,就在她回头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容如昆仑山上的雪莲般美丽,看着元良,双眼中充斥着慢慢的爱意。
看到元良消失在崖边,众人连忙跑了过去,大喊着齐姑,郑三义跪在崖边,哭喊的声音嘶哑。就在这一刻,元良决定复仇了。
当众人再次回到镖局之后,元良多次易容前去刺杀郑三义,可自己根本不是郑三义的对手,屡次不得手。终于有一天,黑云寨谢玉成找到了他,说自己愿意帮助他诛杀郑三义,于是便有了这趟押送木王府大小姐木槿的走镖。
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当孟景寺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龙飞从孟景寺的故事中醒过来,深深出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多谢前辈相告。”孟景寺看着龙飞的表情说道:“小义儿其实不是坏人,只是一时糊涂酿成了大错。”
“于是,你便帮着他,一错到底。”龙飞的话砸在了孟景寺的脸上,砸蒙了这个在江湖上颇有名望的铸剑大师。孟景寺一脸羞愧的看着龙飞说道:“人已经死了,这件事就此揭过吧。”
龙飞没有说话,将茶碗里剩余的茶水喝完,起身向里间走去,背对着孟景寺说道:“今日之后,长风镖局便不复存在了,孟老先生若是不嫌弃,便再次休息一晚吧。”
说完,消失在孟景寺的面前,再也不肯回头。
月光下,孟景寺找了一坛酒,拄着拐杖来到了城外郑三义的坟前,他到了一杯酒说到:“小义儿,人终有一死,而你却死的轻如鸿毛,愿你你来生灵台清静,守得云开见月明。”
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天空中传来几声野鸟的叫声,一个孤独的老人站在一块孤零零的墓碑之前,久久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