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幼稚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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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妍月的“好心”安排我哭笑不得：“听上去好像还得感谢你才对，都高度到我的生活中了。”
“不用谢，就当是你帮我修理望远镜的报酬了。”，对面迅速回复着我的消息。
我仿佛看到了妍月，她躲在手机后面做出一副傲娇的模样，一时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我很懒吗？”
“对，很懒！”
“胡说，明明你才懒！”
“你懒！”
我生气的直咬牙盯着手机，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为了堵住她污蔑我，我突然产生一个奇妙的想法。随即我精神十足，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起来跑下楼，拉开老区角落的那件储物室，将里面一大推零件就往我房间抱。
将散落一地的望远镜碎片平整的铺开在茶几上，为了拍清楚全貌，我站在沙发上把手机举过头顶，给妍月拍了一张“全家福”发了过去。
“哇，沐明，你竟然把它们都取上来了！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放心，储物室都是没人要的东西，也没有人会去那个地方，而且难道你希望我把它重新放回去，万一要是被别人捡走了怎么办？”
妍月纠结了很久，显然她也很重视这个望远镜，最后还是抵不住诱惑，妥协道：“好吧，那就这一次。”
我心里忍不住暗笑，妍月果然忍不住诱惑，她像个孩子一样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
“那你现在先不要修理。”
“怎么，需要等你回来吗？”
“这是一种仪式，做每件事儿的第一步特有的”。妍月认真的跟我解释道。
“就像是第一口可乐，第一口香香鸡一样珍贵？”
“……虽然你的比喻有些奇怪，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好的，但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我马上就得离开西安了，你肯定比我先回来，所以你不要偷偷的去操作。”
“放心，我不会。”
“我不信，除非你发誓以后吃不到香香鸡。”
“沐明，你可真幼稚”！她说完不再理会我，任凭我怎么给她发消息也不为所动。
幼稚吗？我不经意地笑了笑，一点也不幼稚，我们俩相隔数千里，通过手机打打闹闹，定下一个约定，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情。
而我也借此机会有了和妍月下一次聊天的话题，比起干巴巴的打招呼，我们的对话越来越像朋友一样。
……
下午很快过去，等到晚上深夜，我收到了林暖催促的消息，于是饭都没吃的匆匆往店铺赶过去，路上我还给她打电话为什么过去的这么迟，都十点多了。
“沐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不得等今天闲下来才给你发的消息，不然你哪来那么多时间和大懒聊天。”
我有些感慨：“你说的我都有些紧张了……我就是和苏琴道个歉，把事情说开了，你这儿弄的场面怎么就像我去相亲似的，暖媒婆。”
林暖丝毫不介意我这么喊她，反而乐在其中：“你要能感到紧张就对了，我特意想了两分钟想出来的绝妙主意……你给我认真点，我看大懒的态度这件事本身对她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让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一点小事，你就好好的跟大懒相处，别跟谁逼迫你的一样。”
我哭笑不得，再次劝道她说：“你不去当媒婆真可惜了。”
“少耍贫嘴了，沐子，是你上午让我找人给你讲讲恋爱的，姐现在给你个更高级的选择——找个人跟你谈不比听别人说精彩……我看到你了，快来快来。”
抬起头，我就看到林暖老远的朝我走过来，不等我开口就将我从车上拉下来：“就等你了，我就先和蓝羽走了，这里留你一个人就够了。剩下的卫生交给你了，我家齐阳来接我了。”
她转身就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而我也看到了蓝羽，他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沉默的抽着烟装逼。
“来了”。见到我过来，他扔给我根烟点上，我抽了两口，沉默了一会儿手按在了蓝羽肩膀上，沉声说道：“昨儿哥们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这些话……我在这儿就是特意等你的，我听林暖说了事情的经过。”
“嗯？怎么说？”
他给我竖起一个大拇指：“挺爷们的！”
我俩相视一笑，算是对昨晚之间的冲动翻篇过去。
其实我对他这样的回答没有意外，蓝羽一个搞艺术的人，本身就带有一种朋友间就该全力相助的江湖味道。这样想着我也能理解他昨晚比其他人更加激动的心情。
“苏老师没在店铺，刚出去处理掉剩下的食材了，一会回来。”
“苏老师”？我奇怪这是什么称呼。
“店里除了医院里的人会经常来之外，多半就是附近学校会有家长会亲自过来给孩子们做饭，久而久之这些人就跟着叫‘苏老师’了。”
我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不过我替苏琴感到惊喜，这就意味着店铺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行了，我先走了，你在这儿慢慢等吧”，蓝羽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干脆利落地背上靠在门框上的吉他包就离开了店铺。
门口就剩下了我一个人，独自徘徊在黑夜的深邃当中，直到烟头烫到我手指的时候才被惊醒过来，扔掉烟头，许久之后我才站起来朝着蓝羽给我说的方向过去。
直到我看清楚他的背景，苏琴还站在一辆小三轮旁核对着今天一天的数据，那些不能用的东西都被她扔到了垃圾桶里，检查过后还能储存的被整齐地放在了车框里面。
头顶就是暖黄色的路灯，我看着她柔弱的身体在灯光下默默的样子，莫名地生出了几分心酸。现在是深夜，苏琴身上还是那套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没有换过。
车里有放着一大袋没有的垃圾，苏琴艰难的往上提。见此情况我不再多想，上前就夺过她手上的袋子：“我来，我来。”
苏琴一下子收起了表情，绷紧了脸色转过去不让我看见：“哼，我不要你帮忙。”
说完就要拍来我的手自己动手。
见她这样我反而松了口气，起码能沟通，总比不搭理我要好的许多。
苏琴没有我劲儿大，她见我没有反应，顿时被气的皱起了眉毛。我得意的冲他挑了挑眉：“别费劲儿了，哥们告诉你，今天谁来了也不好使，你就算把警察叔叔叫过来都没有用的。”
“谁说要喊警察了，你让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她眼神里满是对我的冷漠，全然不见她昨晚刚见到我时欣喜的表情，我的脑海还回响着她记忆犹新的话：我开这家店铺没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只是因为我愿意。金条再次看到苏琴，她还在为此而努力着。
气氛有些沉闷，我把车上的垃圾都扔了出去，然后凑活就要拉着苏琴就往车上走：“上车，咱们先回去，这天气还是有点冷。”
“说了我不想跟你说话”，她始终对我板着脸。
我的心已下沉到了谷底，却还是笑着去拉苏琴：“你就算是跟我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身子过去不啊，要是真让冻出个啥毛病难道你乐意，你明天还得继续开店呢。”
说着我就将苏琴半推半就的推到了座位上，因为是个小三轮，只有那么一点可以坐的地方，等我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座位不够让我们两个人同时坐下。
“那个……你过去一点点，我坐不下”，我屁股不停地往苏琴这边挤。
她不耐烦地往边上挪动了一点，我还是不停地挤兑着她。
苏琴终于忍不住发火：“沐明，你烦不烦，别挤了，不行你下车。”
“可以了，可以了，另外你这车刚出生的，怎么这么小？。”
苏琴生气的双手环胸：“本来就不是两个人坐的，有本事你下去。”
“你别抱胳膊，一抱就更挤了。”
“……”
在我不停地“骚扰”下将车开回了店铺，苏琴没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她径直朝着店铺里面走，拿起扫把就开始收拾起了卫生。
但店里早就被林暖和齐阳两人收拾得干干净净，反而没有要她下手的地方，苏琴拿着扫把，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怎么样，你还没回来哥们就收拾完了，厉害吧？”
“是吗？那你把菜刀，我一会儿有用找找。”
我脸色有些僵硬：“你不会是要看我吧？”
“噗……”苏琴被我逗的发笑，她白了我一眼：“放心我还不这么丧心病狂。”
“那就行，那就行”，我夸张的大口呼了口气，上前拉起她的手心疼揉了揉：“都这时间了你就别忙了，明天找都一样，你看看这雪白的小手，几天不见摸着都不顺手了，我给你搓了搓，搓搓就变好了。”
“切，谁让你搓的，我自己会保养。”
苏琴嘀咕着，却没有将手抽回去，任由我这样拉着。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这一点我没有胡说，因为她这些天的活动，手上已经死了不少茧子，我翻过她的手心，虽然知道这样没有用，却还是给她不停的按摩。
我们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外面冷风呼呼作响，店铺里温度弥漫着整个房间，安静的只剩下我和苏琴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