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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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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埠有四大警区,数十个警署,马锦灿任职于旺角警署。

近来旺角警署有意迁址,把现有警署大楼租借给拔萃男书院,年租金两百万港币。

与此同时,港英政.府拨款三千万,在弥顿道和太子道交界处新建警署大楼。原本好事一件,未料大楼建至一半,接连数名施工队员或从高楼坠下,或被从天而降重物砸伤,更有甚者精神失常闹自杀。

接二连三出意外,受害还是底层施工队,拨款又拨地的是港英政~府,施工队只是执行方,眼下出了问题,还应由政.府出面解决。

警署人人拜关公,心中对鬼神亦有三分敬畏,警署的老差骨更是直讲大楼风水有问题,要请风水师。

马锦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已经在本埠小有名气的贺喜。

跟贺喜边走边讲,等到金鱼街时,马锦灿将事情已讲明朗。

“阿叔,明日礼拜,我们在警署门口见面。”

街口分开,贺喜归家。

照例在店铺写作业。写一半,客晋炎登门,笔挺簇新西装衣裤,七哥穿上仍带三分匪气,客晋炎却显贵气逼人。

“客生。”贺喜从高凳上跳下,仰头看他,“寻我有事?”

客晋炎两手插裤口袋,神情闲适,好似寻常友人,“妈咪做东,想请你吃饭,谢你为她化灾,明日有没有空?”

贺喜家中没电话,想联系她还得过海登门亲自讲。

思及马锦灿托她事,贺喜道,“客生,明日几时呀?上午还要为警署看风水。”

客晋炎笑,“警署第一诫,世间无鬼神,案件不做鬼神报道,更不入fl,竟落到请风水师地步?”

贺喜提醒,“可无鬼神论的警署却请关公坐镇。”

客晋炎没话可讲。半响才自言,“嘴厉小囡。”

贺喜没听清,问他讲什么。

一声咳嗽,客晋炎视线落在她写一半英文作业上,“明日中午我来接你。”

贺喜暗算时间,应好。

恰逢梁美凤家中做好晚饭端来店铺,见客晋炎在,眉笑颜开,“客生,坐下一起吃顿便饭?”

本是客套一句话,未料客晋炎竟答应。

看眼柜台上的炒牛河,贺喜张张嘴,默默拆折叠桌,摆碗筷。

梁美凤又去街口强记烧鹅增两盘小菜。

方才鬼使神差应下吃饭,看梁美凤母女二人忙碌,客晋炎有片刻后悔。

炒牛河进嘴,客晋炎又觉留下吃饭挺不错。

只是他一身名贵西装,与狭小金鱼街店铺极不符。

至少贺喜是这样觉得。

“客生,吃得还习惯?”梁美凤客气。

客晋炎点头,吃饭时话并不多,等饭后他讲话才多些。

梁美凤有心问他楼盘,打算买洋楼。

客晋炎并非一般公子哥,讲起楼盘,能给梁美凤提些许建议,又问梁美凤打不打算继续开鱼铺。

梁美凤道,“我和小囡以此谋生,何况店铺是小囡契爷留下,无论如何要撑下去。”

“既然这样,富康花园就合适,离金鱼街不远。”客晋炎又看贺喜,“阿喜上学也便利。”

又给梁美凤名片,“打电话给此人,提我的名字。”

贺喜趴柜台上写作业,只是不专心,竖耳朵听他们讲话,待听客晋炎喊她阿喜时,不由朝他看,未料客晋炎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贺喜向他眨眨眼,哪知客晋炎却没什么表情撇开头,弄得她没趣味。

一杯茶歇的时间,客晋炎驱车离开金鱼街。

梁美凤整晚赞不绝口。

“初见客生,觉他好似冰块,人也透高傲,可细想,他讲话做事却极有礼数教养。”

梁美凤又叹气,“听讲是英皇书院毕业。”

贺喜附和,“一年五万学费,密斯们金碧眼,只讲英文,德智礼信全面展,女皇来港亲自为校长授爵位。”

一听学费五万,梁美凤心里一番盘算,只能望洋兴叹。

还想让她小囡去港岛寄宿念庇理罗,将来留学英国,直念硕士,现在看,简直南柯一梦。

贺喜并未想太多,早早写完作业,收拾物件装书包,明日去施工地会用到。

旺角警署由一名警司掌管,下设有行动、刑侦、行政三个组,数百名警员。贺喜在门外等候,依稀听见里面皮靴踏地声,以及墙上高挂港英徽章,女皇皇冠加顶震慑。

马锦灿驱警车出来,车上有另两名警员。

贺喜和一名年轻男警员坐后。

男警员讲话无遮拦,“马哥,妹妹仔行不行?我以为至少像詹大师一般人物。”

詹大师是港地屈指可数术士,豪门座上客,电视台风云人物,时常上节目为本埠市民普及风水学识,连通菜街卖油甘子的阿婆都从电视学得半吊子摆水果摊风水讲究。

一掌拍至男警员脑门,马锦灿斥声,“废话少讲,枉我教你如何识人,竟没学到半分!请詹大师?是想向港地所有市民宣传警署信鬼神?”

男警员揉脑,白面脸露傻笑。

又向贺喜致歉,“大师,我无心冒犯,望海涵。”

贺喜视线落他额间,“没事,持怀疑心是你们警员该有天性。”

车行至弥顿道和太子道交界处,警署大楼建一半,在一干楼房中很是显目。

马锦灿带贺喜进去,两名警员随后。

“哎!”年轻男警员突然跳脚嚎叫。

原来无意踩上工地铁钉,穿破皮靴扎中脚心。

马锦灿顿觉脑仁疼,后悔带这个徒弟出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耐摆手,“快回快回,快找警医拔钉。”

男警员痛到冒汗,“衰!哪个没头脑把钉尖朝上!”

“少讲话,我扶你回。”另外一个年长警员搀他。

马锦灿负手,直摇头叹气,“莽莽撞撞,出门就遇衰!”

贺喜没讲话,只扎根钉子已算幸运,倘若贺喜没为他念咒驱煞,他该横尸工地了。

施工地确实有煞气,贺喜还不能确定哪里出问题。

“阿叔,带我去看设计图。”

马锦灿没有不应,找施工方拿到设计图给贺喜,两人头戴安全帽,挤一块看,只不过贺喜看门道,马锦灿凑热闹。

“有无问题?”

贺喜道,“设计师应当是懂风水之人,格局设计很好。”

马锦灿皱眉,“那怎么会有诸多事?”

“阿叔,设计只是一方面。风水讲白不过二字,和谐。不仅要自身协调,还要与自然、人文景观融为一体,中间任意环节出问题,都会影响大格局。”

马锦灿又带她细看,行至后门处,泥沙堆砌似山头,正挡住门口。

设计师再懂风水,只怕也没想到大好格局竟被施工队破坏,无端形成气口煞。

“阿叔,叫人把泥沙转堆别处,地方再挤也不能堵后门。任何一处地方,有气有水才是宝,有气从大门进,却无气从后门出,长久以往便成死气。”

马锦灿连应声。

贺喜又道,“再带我去楼顶看。”

传送带将二人送至楼顶,贺喜四下观望,将视线定在东南方的英式建筑上,这栋英式建筑在一众唐楼中很是显目。

马锦灿顺贺喜视线看去,开口道,“当年船王利郎溪疍家仔出身,旺角家,展至今,利氏船只出没世界各大港口,每日吞吐百万吨货物,利氏水涨船高迁去港岛,可利郎溪不忘本,总部仍设在旺角。”

贺喜想到利可宁。

“阿叔,方便帮我借望远镜。”贺喜蹲下,从书包掏物件。

马锦灿下去没片刻,再上来,贺喜已经在楼顶快速写画,似在做标记。

“阿喜,你要的望远镜。”

贺喜接过,借望远镜眺望利氏大厦,果然在六楼某处窗口看到八卦镜,方向正对施工地。

看清之后,贺喜面色冷。

上古时代,伏羲氏观物取象,始作八卦,本是吉祥物。凸镜镇宅化煞,凹镜吸财纳福。物有阴阳,事有利弊,若是被心术不正术士施咒作法,八卦镜便会成为利己害人之物。

显然对方应当勘察过四周,如果贺喜没猜错,对方是想吸取工人福气,转嫁急需福气加持的人。而那个急切需要福气的十有八.九是利可宁。

不管是不是利可宁,既然对方心狠手辣,不顾他人死活,那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贺喜掏出毛笔蘸朱砂,在八卦镜上画符。

“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贺喜掐指决,迅速将八卦镜竖起,正对利氏大厦某窗口,不差一分一毫。

“阿叔,跟施工方讲,施工照常,只是一定不能碰倒八卦镜。”

顺八卦镜正对方向望去,马锦灿似有所悟,脸色沉,“是利家使坏?”

贺喜不答反问,“阿叔,警署办案讲求证据,即便是有人使坏,证据在哪?还是请詹大师出庭作证?”

“阿叔,可别忘,警署第一诫,世间无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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