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番外,缘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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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暑假快结束前的一个礼拜，我去了一趟国外学校做参加交流会。
当时我想只是去那么几天，很快就会回来，觉得没必要刻意在email上跟她提及了。
而且还是暑假，她应该还在老家，不会有什么特别事的。
我当时太过专注于国外民俗传说的探讨，完全忽略了要去看一下自己的邮箱。
就在我回国的当天，我才看到她居然给我发了十几封邮件，前几封只是日常的闲聊，不算什么，可后面的看上去十分紧急，因为字里行间都透着迫切：
“这几天，我妈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是心脏痛得比往常厉害，一天吃多了两次药才止住疼痛，我有点担心…”
“今天我妈看上去像是没什么事了，可到了下午，又觉得胸闷得厉害。我想叫我妈去医院看看，可她就是不听劝，说只是小毛病，很快就没事。可惜我姐一家三口去了旅游，还没回来，否则我妈肯定会听他们的…”
“今天下午，我妈痛得晕了过去，送到医院后，医生说她的情况不是那么乐观，我好害怕！记得之前你提过你有朋友认识心脏科的专家，我想请您帮忙引见一下，让那位专家给我妈看看。我知道现在提出这要求很唐突，可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希望明天在大学门口跟你碰个面，如果可以到时候直接带我见那位专家好吗？我会戴上你送我的手链做标识，手机号码是xxxxxxxx，不见不散…”
“我已经在学校门口，你什么时候能来？”
“你还在忙吗？我还在这儿一直等，请忙完后过来这里好吗？”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来没过问过彼此的事，也不知道彼此叫什么名字，现在贸然要求你来是很过分，可我求求你，能不能出来一趟…又或者，或者直接把那位心脏科专家的电话给我一下，我自个联系也好。拜托，能回复我一句吗？”
“你为什么不来…”
看到最后一封email上仅有的几个字，一瞬间我整个人就要炸裂了，脑子也变得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习惯性地一心只觉得要先回复：“抱歉现在才回复你，你现在在哪？你妈妈的情况如何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我想见你…RSVP.”
发过去后等了大概五分钟，我才恍悟过来，她上面留了手机的。
立即，我拨通了上面的号码，可是那头出现的关机提示音令我一下子变得绝望。
接下来我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心底只不断重复一句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欧阳云也给我来了通电话：“御晨，你回来就好，出事了！”
我其实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怅然若失地应了一句：“嗯，我知道出事了…”
“你已经知道小薇死了？”
“小薇？！”他这话直接把我打醒了：“你说小薇她死了？这…怎么…”
小薇是清晖在大一时候就认识的女朋友，也正因为她，让清晖决心退学改去了警校。现在清晖和欧阳都已经投身警队，是人民公仆。
我印象里，那是个很爱笑，很善良的女孩。
现在居然听到她死了，我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瞠目结舌地拿着电话，暗忖：“我只不过出去了七天，又不是去了七年，怎这世界就像被下了咀咒一般，一下就全变了样…”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在警局和学校两头跑。
我本来想尽可能从欧阳他们那里了解多点有关小薇遇害的事，毕竟心脏被挖出后，现场并没一滴血，太离奇了。
只可惜警方那边掌握到的线索少了。
小薇死的那天正好下了滂沱大雨，就是凶手真有留下蛛丝马迹都被冲走了，而且法医也没在尸体上查到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说死因是心脏瞬间被挖出，心脏切口很整齐，体内血液就像凝固一样。
更令我想不通的是小薇并非唯一的死者，那一个月接二连三已经发生了好几宗类似的案子，搞的城中人心惶惶，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生出了妖怪挖心的城市传说。
我看出清晖为了这事整整一个月都没合过眼，日以继夜去查那天小薇去过的地方和见过的人，一刻都不敢停下，只是一直毫无头绪，根本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认识他那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不冷静，我们也明白劝也是没用的，就随他了，想着他哪天体力透支自然会趴下歇一会。
不过，作为朋友，见着他那么辛苦，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便跟他一样尽可能地想从现有的资料里查出什么来。
最后，通过清晖和我搜集回来的资料综合分析后，我发现了那之前的几个女死者和小薇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所用的化妆品都是来自一个知名的国际品牌，而这个品牌旗下的神级化妆师，正正就是小薇梦想已久要跟随学习的那位。
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清晖直接辞掉警察的工作奔赴海外去找那位化妆师学化妆。
不过，就只有我和欧阳才清楚，他是以卧底的身份去的，只希望他小心行事，别太鲁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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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差不多有三个月没了百里苗的消息。
原本我就想着开学后找她当面问个清楚，只没想到，当我去学校找人的时候，却根本没见着。
听代课的老师说这个学期开学到现在，根本没见到百里苗来上课。
我整个人当场就凉了半截，迅速跑去她所住的宿舍，可她的舍友都说暑假回来后就没见到她，打过她手机也不通。
我越发觉得事情不妥，她宿舍的东西全都在，人却没来，像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的事情。可校方并没收到她的请假申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妈妈去世，她受不住打击，就那样一蹶不振不来学校吗？
还是说，跟小薇一样，在哪里遇害，连尸首都…
呸呸呸！我在瞎想什么呢。
我觉得很忐忑，不安的情绪也越发的强烈。
就在那天，最后一轮博士论文考核结束后，我就按照学 生资料，匆匆开车前往她居住的白月市老家。
到那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站在那户人家门前，敲了敲门。
没一会就听到里头有脚步声，然后就看到来开门的是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长得眉目清秀，很是乖巧的样子。
男孩用用奇异地目光打量着我：“找谁？”
“请问，百里苗是住这儿吗？”
男孩清澈的大眼睛已经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乎担心我是哪里来的坏人，不敢乱答话。
这时里头有一把温婉的声音喊他：“阿贤，怎站在门口这么没礼貌，有客人来，就请进来呀。”
男孩扭过头去朗声应着：“他说是来找苗苗阿姨的。”
立即，男孩走进屋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三四十岁的女子。
她那双打量着我看的美眸透着睿智的光芒：“你是什么人，干嘛来这找她？”
显然，她的语气很冷淡，同时带着几分的憎恶。
我一下也没法说得清，只好用学校老师的身份说好了：“我是百里苗学校里头的老师，见她都三个月没来上课，也没请假，有点担心，所以…”
她凝眉，略显不耐烦：“之前你们学校不是也有人打过电话来问了吗？我当时就说得很清楚，她根本就没回家，我们有好久没见到她了。”
这个，我也从院系负责的老师那里听过的。不过我就是想知道更详细的，才直接过来问。
“那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我怎知道？”这女子看上去有点生气：“多半是去见哪个男人了吧！”
“见男人？”我心头不禁一紧：“是她说的？”
“是她跟护士说急着要去见个人，就那样把妈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头。现在想来就有气，妈都住院了，她居然还有心情出去的，而且还一去没回头。不用猜，肯定是为着男人了，这个暑假回来后我就觉她怪怪的，总是看着手机偷笑，肯定是跟哪个男人打得火热了。”
跟男人打得火热….
不知怎的，这几个字直直刺进我的心，很不好受。
我勉强保持礼貌的笑容，弱弱问道：“会不会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才没回来？都那么久没消息，你们没去报案吗？”
我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对方虽表现平静，可一脸怒容：“报案？在我们旅行回来的那天，就收到她的信息说‘姐，不用报警，我只是在外面待一阵子。’就扔下这句话就跑得无影无踪，你说我能怎么报？很明显她当时就是扔下在病床上的妈妈不管跑出去了！妈出院后，她更没有来过电话慰问一下，妈真是白疼她了！！”
我看出她是真的很生气，只管说自个的：“也不想想当年爸知道她不会说话后要送人，可是妈拼死拼活不放手，她才能留夏来。妈好不容易盼到她毕业，以为她能出来工作自力更生了，可没想到她居然瞒着我们去去考研。”
我有点不明白：“考研究生不好吗？”
她晲了我眼，鼻孔喷出一声闷笑：“我不反对她深造，可也要为这个家多想想，这么多年，她有为这个家付出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