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色即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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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端王你一点都不解风情。”
凤绯然愣愣地收回手，重新坐直身子。
慕容烨眉头微蹙，神色怪异的登上马车。
其旁的韩都听到两人方才的对话，不由微微后退两步，等到两人全都上车，他才再次出现，佯装不知的继续赶车。
马车缓慢的行驶，车里的两人心思各异，气氛一时凝滞怪异。
而凤绯然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没一会儿便浅浅的睡去。
她的小脑袋缓缓倾倒，恰巧歪在慕容烨宽厚的肩膀上。
慕容烨垂下眼睑，看着睡着的凤绯然，没了往日的张牙舞爪，安安静的仿佛像只乖巧的猫咪，唇角不由微微翘起。
他修长的玉手轻轻触碰着凤绯然精致小巧的琼鼻，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好看。
“你呀，真不知道脑子里都装的甚。”
低醇磁性的声音传来，慕容烨不由怔怔的收回手，重又严肃的坐直身子。
仿佛刚刚那个欣喜若狂的男子不是他一般。
慕容烨听着近在咫尺的细微的呼吸声，心情变得莫名的怪异。
慕容烨，你冷静点，你克制点。
你根本就是在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
慕容烨深呼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而后他开始念起佛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凤府前。
韩都沉声禀告，“王爷，到凤府了。”
听到车外的声响，慕容烨缓缓抬眸，看向仍陷入梦乡的凤绯然，唇角竟不自觉地上挑。
“安静，她还在睡。”
韩都一时尴尬，“……”
不过自家王爷发话，他只好保持安静。
原本就话少的韩都开始检讨自己。
半个时辰过后，韩都等待良久还没得到指示，刚想开口询问却想起慕容烨之前的话，不由乖乖的闭上嘴。
正在这时，睡得餍足的凤绯然小脑袋一歪，慕容烨心中一怔，眼疾手快的要去接。
凤绯然陡然睁开浓密的眼睫，漆黑灵动的眸子闪过一道警惕之意。
双手一撑，她整个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车咚着慕容烨。
慕容烨狭促的眸子里浮起淡漠的疑惑，凤绯然缓缓地垂下眼睑，看着如今两人怪异的体位，不由尴尬的道歉。
“抱歉抱歉，端王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烨看着女上男下，眉头微微蹙着。
凤绯然以为他要发怒，嗖的一下起身，神色愧疚的连连道歉。
“端王殿下，感谢你送我回府，天色已晚不好留你，我先回去了，拜拜。”
还没等对方吱声，凤绯然脚底抹油先一步溜走。
慕容烨深邃的眸子紧盯着那抹倩影渐渐消逝，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心情从未有过的愉悦。
凤绯然，这个名字他牢记于心。
“王爷，回府吗？”韩都等候半晌，犹豫的开口询问。
慕容烨闻言，眉头微蹙，抬头望着头上的那轮圆月，喜悦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又到十五了吗？”
低声的轻喃传来，韩都也不由稍稍呆愣。
当他看到那轮玉盘一般的圆月，心神冷不防的一凛。
“王爷，属下这就带你去冰泉。”
冰泉，位于东陵国京畿，就是凤绯然和慕容烨相遇的地方。
慕容烨中蛊多年，每逢月圆之夜，必须要赤裸浸泡在冰水里才能片刻的压抑蛊毒。
“走吧。”
慕容烨缓缓垂下眼睑，俊美的面庞浮起淡淡的嘲弄。
外人只见到他的声名显赫、位高权重，却没看到他每月遭受的痛苦。
这些年来他多方探寻身上蛊毒的解药，可惜一直以来都没有眉目，如今只能靠寒冷的冰水压制。
若是有一日连冰泉也无法压制……
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命。
慕容烨的命令一下，没一会儿，韩都便匆忙的驾着马朝着京畿而去。
凤府偏僻的拐角处，一辆马车静静地停泊着。
等到慕容烨的马车离开后，慕容逸缓缓的撩开厚重的车帘，清冷的眸子望着那轮皎洁的圆月，脸上的表情颇有些神秘莫测。
“郡王，是否要跟去。”
一旁身着黑衣的男人拱手请示道。
慕容逸稍稍沉吟片刻，而后轻轻地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子夜不必了，端王毕竟位高权重，非我等之人能觊觎的，再者，本王还需时间去考察。”
话音刚落，那个被称为"子夜’的男人，神色稍稍一凛。
“郡王，无论你做出何种抉择，属下定会竭尽全力的辅助你。”
慕容逸浅浅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让你们调查的事情可有结果？”
“郡王，属下无能，目前还没查到。”
子夜正要跪下请罪，却见慕容逸的神情越发的阴沉。
他紧紧地蹙眉，露出困惑的神情。
“本王能确定现在凤府的凤绯然已经不是之前那位，可你们居然一点都调查不出这人的来历……”
慕容逸陷入沉思，子夜听闻，咚的一声跪地。
“郡王，属下愿意领罚。”
“起来吧，或许不是你们查不到，而是凤府的这位便是真正的凤绯然。”
慕容逸紧咬着唇瓣，语气格外的冷冽。
“郡王，这又是何解？”子夜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
慕容逸扯唇一笑，修长的玉手抬起，不消片刻，掌心便凝聚起一团朦胧的蓝色水团。
“异能觉醒。”
“对呀，属下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子夜兴奋地拍手，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
异能觉醒，觉醒的异能者有很大的几率性情大变。
甚至可以说完成变个人。
只不过，凤家大小姐凤绯然应该是个普普通通的官家小姐，从何得来的异能，又凭何能够觉醒。
“这就是你接下来要调查的事情，务必秘密的进行。”
慕容逸郑重其事的命令着，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能够觉醒的异能者，一要身负异能血脉，二要背负莫大机遇。二者缺一不可。
也就是说，如果只是普通的怀有异能血脉的异能者，还是不能真正的觉醒，要想觉醒必须遇到合适的条件。
如果凤绯然是因为异能觉醒而性情大变，那她的异能血脉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