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门槛都被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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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风雨同舟人,说白了就是想让她安心在他背后,为他施展自己的报复提供助力,以他剑之所指为自己的目标所向,为白家的生意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里面,唯独没有她自己的意志。
可难道她就不配有自己的目标和抱负吗?
她是想经营丝绸生意,但她想要的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生意。她不想借千缕阁的东风,更不愿一辈子受制于白家。
她想打出自己的牌子来,像25世纪的人一样,将生意做成全国连锁。
她心中有一个宏大的商业版图,她觉得她有能力一步步践行自己的目标,也愿意一步一步慢慢来,从县城的第一家店铺开始,将铺子开遍全国。
她要做行业的龙头老大,要赚数不清的银子,要让家人在生病的时候永远不用担心药钱。
奈何许东来一句话,她就不得不嫁。
她的第一家店铺都还没筹建起来,她的商业版图还在萌芽阶段,她的梦想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想到这里,苏梓桑的眸子没了往日的神采,神情看上去十分落寞。
白执礼还当她是在为婚嫁后的生活而担忧,便宽慰道:“苏姑娘何必介怀?白家族老的支持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益处,对我而言却意义重大,作为交换,白家可以为你提供庇护,也可以许你荣华富贵。”
利弊分析的一点儿没错。
可苏梓桑无比清楚,今天她只要答应了白执礼的条件,以后她便只能走在白执礼既定的道路上,再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她穷其一生都得活在白执礼的身后,不能为自己而活。
她不愿。
“白公子说得对,白家族老的支持于我而言确实没什么意义,可同样的,这也意味着我在白家没有话语权。
没有话语权,我就无法干涉白家的生意,无法参与生意上的决策,不能按照我的设想打理生意。
总而言之,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监督监督养蚕缫丝,在成本、材料上下下功夫,再不能有别的建树,也不配有别的想法,对吧?”
最后两个字虽然是问句,但却叫她说出了陈述句的口吻。
她明白一旦同意,这就是她的宿命。
可她不愿。
她不不愿走在白执礼为她划定的路线上,不愿一辈子为人操控,活成白家的傀儡。
闻言,白执礼怔了怔,片刻后又哑然失笑。
也是,像她这样的姑娘,又怎么会愿意屈居千缕阁之下,做一个为他打点后方之人?
他欣赏她的能力、她的决断,却又要这样有能力有决断力的女人一心只做自己的助力,这其实是个悖论。
她该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可叹他现在才咂嚒出味儿来。
白执礼拱了拱手,“苏姑娘的意思,在下明白了。今日贸然前来,是在下考虑欠妥。”
苏梓桑福了一身,刚想说些场面话,就见他抚过额前的发丝,无比遗憾地说:“这可真是太可惜了,你得不到这么玉树临风、俊美无俦、貌比潘安、家财万贯、学富五车的我了。”
苏梓桑嘴角抽了抽,原本拒绝他之后的一点儿尴尬也荡然无存了。
这人夸自己的词怎么都不带重样儿的?
张口就来,还一副正经八百理所应当的表情,也着实是让苏梓桑涨了见识。
白执礼全不顾她略带嫌弃的表情,“行了,别这么看着本少爷了,再看下去,本少爷就要当你对我有意思了。”
苏梓桑翻了个白眼儿,错开目光。
见他要走,还不忘对着他的背影叮嘱道:“让你的人把东西也一起搬走。”
白执礼也没回头,只伸出合起来的折扇晃了晃,“放心,你不说我也要带走的,这么好的东西,可是我给媳妇儿准备的聘礼。”
听他这么说,苏梓桑才松了一口气,跟在他后面从后院又绕回了前院。
苏梓桑一出来,苏老爹和宋榆立即收回了往过探的脑袋。
苏老爹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咳咳,这个,婚姻大事,我觉得还是……”
白执礼拱了拱手,倒是一副儒雅的做派,“岳……叔叔不必多言,桑桑已经和我说清楚了,今日是小侄唐突了,改日再登门赔罪。”
说着便招呼院里的小厮抬上家伙,打开院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白执礼完全没预料到门外还扒了不少双耳朵,他一开门,院外的人失了支撑,叠罗汉似的摔进了院里,要不是他退的快,说不定都能砸到他身上。
白执礼忍俊不禁,绕开他们走出了院落。
听墙根儿的乡亲/们有点儿不好意思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等白执礼一行人走/光了才好奇地向苏老爹打听。
“文忠啊,这个又是谁啊?”
“对啊,看着好像没请媒人,不会是自己来的吧?”
苏老爹心道:可不是。
李媒婆帮了知县自然不会再帮他跑一趟,不过他一个公子哥儿亲自提着聘礼过来,也亏他干得出来。
前面的人话音未落,后头的人紧跟着又追问道:“我看着聘礼不少啊,比早上来的那趟还多些。”
“听说早上来的那趟是知县家的聘礼,文忠,是真的吗?”
“我还听说子明也准备跟桑桑提亲呢!”
说话的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梓桑一眼,“桑桑可真是招人喜欢啊,一天里就这么多人来提亲。”
“是啊!”另一个人也起哄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文忠叔,你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喽!”
说完大家也都一起跟着起哄。
苏梓桑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才好。
苏老爹瞪了瞪他们,“门槛有没有被人踏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在我门外听墙根,险些都把我家大门推倒喽!”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等大家笑过,苏老爹才解释道:“我最近是有给桑桑议亲的心思,但现在还没定下来呢,大家也都别乱猜了,什么时候定下来了,一定告诉大家。”
“那可不光要告诉,你要请我们喝喜酒的!”
“就是就是!喝喜酒!吃喜糖!”
“……”
苏梓桑脸红的似要滴血,赶紧跑进了屋内,用微凉的手给自己降温。
宋榆见她进屋,也跟了进去。
只留苏老爹一个人在外边儿应付乡亲/们。
“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就扯这些,”苏老爹笑了笑,招呼大伙儿都别闹了。
“都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又闹了一会儿,才三三两两的散去。
院里终于冷清了下来,又只剩了苏老爹一个人。
他疲惫的坐在石阶上,掏出烟杆儿,点燃烟草,猛地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