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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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破败缓缓消失在假山后面，殷雄转过身来，赫然发现殷不易和一众人等齐齐跪在下面，殷不易两眼放光，咬紧牙关哽咽道，“我等愿为三少爷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殷雄忙把他拉起来笑道，“不易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殷不易眼角含泪，“三少爷……你刚刚和老爷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
噢……
殷雄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不易，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遇到危险受制于人，你会怎么做？”
殷不易正声道，“血战到底，保三少爷平安！”
“如果血战到底了还是保不了我的平安呢？”
殷不易挺胸到，“战至最后一滴血！”
众人异口同声高喊：“血战到底！”
“大错特错！”殷雄大摇其头，众人都是错愕不已，齐刷刷地看着他。
殷雄缓步踱到众人面前，“如果是我，在确定就是搭上性命也救不了人的时候，我会全身而退！”
所有人都愣住了。
殷不弃道：“舍弃主人……回来也活不成！”
“又错！”殷雄道，“如果我受制于人而你们又救不了的话，应该立即退走，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注意不是逃跑，而是另想别的办法。”
殷不弃呆愣了好一会儿，“真的可以这样吗？”
殷雄笑道，“当然了，而且必须这样。保存有生力量，另图再起才是聪明人干的事。”
殷不弃松了一口气笑道，“三少爷，我……”，不等他说完，殷雄摆手道，“兄弟们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为我白白牺牲生命，所以……你们首先要做的是赶紧帮我把这身肥膘减下去，至少逃命的时候能跑得快一点。”
众人哄堂大笑，紧张和不安的气氛一扫而光。
殷不弃试探着问道，“三少爷，能否把你那些训练方法也教给我们，尤其是穿越障碍那种训法，我觉得非常有用。”
“没问题！”殷雄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不过马上又补充道，“但是我有言在先，在我这里人人平等，不要以为他们是淘汰下来的人就随便歧视，如果被我发现，刚才免掉的三十军杖还是要还回来的哟！”
“绝对不会！”殷不弃拍着胸脯保证。
“好！”又是一阵欢呼声。
学堂里，金圣人正襟危坐，手里捧着一本发黄的书卷。
“先生，咱们今天讲什么？”
殷雄见金圣人只顾着看书，好象没看到他一样，只得主动开口。
“古凉堡之战！听说过吗？”
殷雄有些吃惊，这位金圣人从来不提和他那位父亲有关的任何事情，而古凉堡之战却是殷破败年青时的封神之战，正是这一战，他帮助现在的高皇启高赢得了帝位。这件事几乎无人不知，他做为殷破败的儿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金圣人把书扔到他面前说道，“这是当年古凉堡战役的记录。”
殷雄打开一页页翻看，刚看了前几页就被上面的数字惊呆了。
“三千人命丧当场？”
金圣人对他的惊讶表现毫不意外，淡淡地说道，“这三千人是你父亲精训多年的全部家底！”
再翻到下一页，那是一幅图画，一群人围着一座圆形堡垒，那阵仗和昨天殷不易摆出的阵形完全相同。
“怎么样？很熟悉吧？”
金圣人定定地看着他，“你选择了放弃，而你父亲当年用他的三千精英破掉了双环大阵。”
殷雄没有说话，再翻下去就是一个个名字，三千个人一个不少全在上面，不过奇怪的是每个名字后面的家人一栏都是空的。
“他们没有家人？”
他抬起头，和金圣人深邃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不是没有，而是没了！”
他忽然涌起一阵寒意，是什么人做得如此决绝，把三千人的家眷尽数除名……
“不是你父亲！”
金圣人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静静地说道，“这件事已经成为你父亲的心魔，虽然高皇登基后特许他可以自行挑选人手组建私府内卫，但是……国相仍然心魔难除。”
殷雄似乎猜到了一些隐情，“我父亲用一套近乎苛刻的标准选拔人才，恐怕多半是为了让大多数人知难而退吧？”
“不止如此！”金圣人望向远方，幽幽道，“国相需要完全可靠的人！”
殷雄心头一动，“这么说来，淘汰下来的人都不可靠对吗？”
金圣人露出一丝笑容，“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另一道考题，什么人该留，什么人该走，由你决定。”
殷雄转头看向窗外高高的阁楼，“有他们的人？”
金圣人淡然道，“老夫不参与政事，给不了你任何答案，想知道结果，要由你自己去找。”
从金圣人那里出来，他把殷不易叫过来问道，“你的人都可靠吗？”
“绝对没有问题！不过……其他人还是不宜长时间留在这里。”
殷雄道，“帮我个忙，找一处安静的房间，派你的人在外面把守，我要选人！”
殷不易不知道他要怎么选，但是他对这位三少爷的信任度已经爆棚，没有任何怀疑。
殷雄的办法非常简单，那就是催眠。
人在催眠的状态下是不会说谎的。
“送走！”
“留下！”
每一个从暗房里出来的人要么留下，要么送走，直到深夜时分，所有人才全部筛选完毕。
殷雄冷汗直流。
淘汰下来的一百人中，有一半是高皇派来的秘探，还有三分之一是公主和两个皇子府上的间细，而这些人的目标无一例外只有一个，就是他！
最终留下的只有十几个人。
当殷雄把最终结果报给殷破败时，老头儿脸都绿了。
“找个时机让他们犯错，全部处理掉！”
殷破败很少对进府的内卫动手，哪怕是淘汰下来的人，顶多也就是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象这样全部杀掉还是头一次。这也说明老头儿对他这个小儿子的信任程度已经到了极致。
为了稳妥起见，他让殷雄把殷不易手下的人也测试了一遍，结果让人大跌眼镜，这一百人里竟然有十个是高皇的人，四个公主的人，大皇子和二皇子府上的人不多，各有一个。
如此一来就难办了，通过考核的内卫全部登记造册上交给高皇了，如果此时处理掉这些人，必然会引起高皇的注意，如果不处理也万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