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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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雄脱口道：“我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外人？！”启樱公主秀眉紧蹙，寒声道，“殷雄，你知道我是谁吗？”
“关我屁事！”殷雄把嘴一撇，一脸不屑。
他从骨子里讨厌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人，公主也不行！
这一点他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高度一致。
启樱公主脸色发白，咬紧牙关瞪着他，“你好象还没有给我行礼！”
“我不给女人下跪！”
这句话把启樱公主彻底激怒，她厉声喝道，“来人，把这狂人给我拿下！”
“公主且慢！”
殷破败从暗处转了出来，躬身道，“小儿平日里疏于管教，言语如有不当之处，老夫代他向公主赔罪了！”
启樱公主冷冷道，“国相是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了，总不能连上下尊卑礼义廉耻都不懂。”
殷破败边向殷雄使眼色边答道：“公主教训得是！只是小儿身子沉重，行动不太方便，还请公主多多体谅！”
殷雄直接忽视了他的暗示，缓缓问道，“公主既然懂得礼义廉耻，那么请教您一个问题，我家里正在大办丧事，您红衣彩带一身盛装打上门来，所为何事？”
启樱公主登时无语，愣愣地看着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殷破败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住口！难不成你还要让公主……成何体统？”
殷雄冷声道，“她老爹来的时候腰里还有一根白绫呢，她比她爹还尊贵吗？”
“不要说了！”启樱公主就差暴走了，拂袖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寒声道，“国相，我今日来得匆忙，没有顾及周全，如果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请你谅解。”
“老臣不敢！”
她回头扫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商晴，语气稍缓道，“我父皇的意思你也知道了，如果贵公子还象以前一样不知收敛，我一样可以驳回我父皇的旨意。”
殷破败为难道，“这个……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公主如果觉得他还有救，这管教之责恐怕就要落到公主身上了，老夫事务繁忙，他娘走的又早，实在是……有心无力！”
启樱公主扫了他一眼，一个清晰的声音传入殷雄耳中：
老狐狸，想让我知难而退？做梦！我才没那个闲功夫替你管教傻儿子！
她目光又从殷雄身上滑过：
小子，我看你能狂到几时，我有的是时间收拾你！
一股凉意袭遍全身，殷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国相，别的我都能忍，在我进门之前，他身边那些不相干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丢下一句话后，启樱公主头也不回地走了，真应了一句话：来也匆匆，去也如风。
送走了公主，殷破败去而复返，瞪着殷雄看了好一会儿，展颜一笑说了句“没给你爹丢脸！”，接着便把目光落到低头不语的商晴身上。
“你是哪家的姑娘，他可曾对你用强？”
商晴忙道，“回国相的话，民女和哥哥相依为命，靠行医卖药为生，不小心冲撞了三少爷，才……才……”
殷破败摆手道，“你不用为他遮掩，他是个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你只需告诉我，他有没有对你用强？”
商晴脸一红摇头道，“没有！”
殷破败大感失望，摇头叹道，“可惜了！”
“啊？”商晴抬起头来，惊愕万分地看着一脸苦色的殷破败。
殷破败仍在不断地摇头，“看来我殷家真的要绝后了！”
商晴脱口道，“公主不是要嫁过来了吗？”
殷破败两眼发红，直勾勾地盯着她问道，“你以为她会给他生儿子吗？”
商晴小脸又是一红，避开他的目光，犹豫道，“好象……不会。”
殷破败更加失望，“连你都看出来了不可能……算了！左右你也没吃什么亏，公主若真进了门……”他转向殷雄厉声道，“从哪里把人家抢来的就把人家送回到哪里去，再赔上一百金！”
“多谢国相！”商晴深深一躬，殷破败重重地叹了口气，大步离去。
待房中只剩下他和商晴两人了，殷雄问道，“我是从哪里把你抢来的？”
商晴噗哧笑道，“抢我？你有那个本事吗？”接着话锋一转正色道，“不过你爹都说了让我赶紧走，我真的应该离开了，否则你家公主来了，万一让她知道我是北边来的，对我……对你和你爹都不好。”
殷雄也不接她的话，问道：“送你到什么地方？”
商晴道，“你把我送到永年客栈，见到我哥哥就行了。”
“什么时候？”
“天黑之前！”
殷雄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商晴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担心我走的时候真的取走你的命？”
殷雄道，“你不会！”
商晴脱口问道，“为什么？”
殷雄：“就象你相信我不会出卖你一样。”
商晴愣了一下，眼睑低垂，不再说话。
天街是大夏皇城最繁华的街道，永年客栈就座落在街道正中央，对面就是皇城中最豪华也是最昂贵的销金窟：养心阁。
宽大的暖轿中，殷雄靠在左侧向外看，这是他第一次实地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比他预想的要热闹得多。
街道至少有十几米宽，两辆四驾马车并排通过还有富余，身着各色服饰的人们来来往往，俨然一副国泰民安的祥和气象。
他的目光落在养心阁三个金光大字上。立于闹市之中却异常安静，不知情的人绝对想象不到里面的场景有如何的奢靡。
坐在对面的商晴踢了他一脚，“看什么呢？”
殷雄回过头来，有些失神。
“听说那个地方为了方便三少爷的出入，特地把里面的门都加宽了一倍，是真的吗？”
商晴神色不善。
殷雄随口说道，“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
商晴眯起眼睛似要把他看穿，“以前的事情……那你现在是谁？”
殷雄一惊，忙道，“永年客栈到了！”
商晴向外观望，看到客栈门口站着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时，顿时喜形于色，向那人摆手道，“神通！”
壮汉快步跑过来，大喜道，“小姐……！”
商晴跳下马车，两人相见喜不自胜，转身就走，殷雄探出头来叫道，“神通兄弟，你过来一下。”
壮汉一愣回过头来，商晴这才想起轿上还有一个人，附在壮汉耳边低语了几句，壮汉点点头走过来抱拳道，“商神通谢过三少爷！”
殷雄把他拉到近前问道，“你们里面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