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监视萧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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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淮南王府。
大赢就藩诸王，除了在封地都建有王府之外，在京师也都有王府，只是王府的规格要比就藩地王府规模小了许多，大多是两三重院落，以作为藩王入京后的歇脚处。
明月高悬，一丝丝悠扬的古琴声自淮南王府传出。
淮南王萧杨坐在一把檀香木椅之上拔弄琴弦。
仔细去听，萧杨弹奏的曲子赫然是古琴中最难弹奏的《高山流水》。
琴声悠扬，似大小明珠滚落玉盘，让人听之心旷神怡。
淮南王萧杨已是第三代淮南王，在淮南三十余年，萧杨治理有方，淮南在他的治理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饱腹而歌。
萧杨又著书立说，世人皆称之为“当世大儒”，大赢国藩王中，民望无出其右者。
然则淮南水泽纵横，多发洪水，山势险峻，人口稀少，是以府库并不充盈。
每当淮南水患时，萧杨都开他放粮，是以淮南百姓对萧杨感恩戴德，许多百姓家中供奉萧杨画像。
萧杨虽有民望，但淮南地贫，人口不多，所以萧杨实力并不强，这一次张太后与萧战下旨各地起勤王之兵，萧杨强凑足了三万士卒，日夜兼程来到京师城外。
诸王之中，吴王富庶，秦王兵精，晋王兵多，楚王擅战，而淮南王的麾下多为水军，大半只披皮甲，实力在诸藩王之中处于末等。
不过萧杨却蓄养猛士，麾下剑客、侠客众多，多好勇斗狠，这也是萧杨最大的底牌。
萧杨正在抚琴，就在此时，一个精壮的汉子走入房间之中。
“王爷，萧启已被萧战带入皇宫之中。”
“呛……”
琴声嘎然而止。
萧杨缓缓抬头看向汉子。
“王爷，萧启入宫，必被软禁，如此一来，这枚妙子就成为了弃子。”
“非也。”
萧杨摇了摇头。
“萧启虽已不是帝君，但依旧有很多老臣暗中支持，又有姜鹏为其羽翼，虽是死灰，只要时机成熟亦可复燃。”
“王爷，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莫要费心，萧启入宫，怕是萧战于宫中再也无法安宁，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看是萧战压住萧启，还是萧启咸鱼翻身！无论谁输谁赢，对我淮南都有利无害！”
“呛！”
萧杨手指在古琴上一挑，一声尖细琴声瞬间传出，让人心颤……
皇宫，养心殿。
萧战坐于榻上，面沉似水。
“帝君，太上皇已被安排至清风阁，那里极为僻静，太上皇可以在清风阁安心休养。”
“清风阁外设双哨，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萧启出清风阁一步，非朕允许，萧启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奴才遵旨！”
从龙吟寺回来，萧战心情有些沉重，与萧启的这次见面，让萧战心生警惕。
萧启从一国帝君沦落为阶下囚，身份反差巨大。
面对如此强烈的反差，一般人的心理怕是无法承受，悲观消极，或者直接崩溃。
然而从萧启的身上，萧战看不到一点消极的迹象，反而尽是沉稳。
这样的隐患对手，绝不能留！
于婉清从身后走来，莲步款摆，到了萧战身旁。
“帝君莫不是在想萧启之事？”
“不错，朕观萧启，目中有神，乃坚毅之人，他如此顺从进入宫中，会不会有别的企图呢？”
萧战深吸一口气。
“希望朕不是杞人忧天吧。”
“帝君，妾身与萧启有过接触，萧启外柔内刚，决不会轻易屈服认输，还是要小心为是，莫要让他威胁到帝君，最好要将他一举一动监视起来，以免发生意外。”
听了萧战的话，于婉清深有同感，对萧战说出了她的看法。
“刘重远！”
“奴才在！”
“让侍从密切监视萧启的一举一动，若有可疑情况，立即向朕禀报！”
“奴才遵旨！”
刘重远退了下去。
萧战与于婉清出了养心殿，看着天上的残月，萧战长出一口气，心中暗想，希望是自己多虑吧……
皇宫，清风阁。
阁内有一水道，清风袭袭，水波不惊，故名清风阁。
只是此时正值冬季，清风阁外的水道已然结冰，渠水刺骨异常。
萧启自昨日被萧战带回宫中，就住在这清风阁之中。
外面虽寒风呼啸，但清风阁内却温暖如春，萧启用手烤着火盆，一旁侍奉他的小太监将一杯热茶递给萧启。
“太上皇，请用茶。”
萧启接过茶，抬头问道：“小玄子，今年多大了？”
“回太上皇的话，奴才十八了。”
“十八？不小了，有对食的宫女吗？”
“奴才自小身子弱，干不了重活儿，又不会说话，哪里有宫女爱与我对食呢？”
“莫急，待过阵子，朕亲自为你保媒。”
“多谢太上皇！”小玄子乐得一蹦老高。
“小玄子，朕托你帮个忙如何？”
“太上皇请吩咐。”
“朕好久未见母后，你将这封家书送给太后，这枚玉佩朕带了多年，你拿去换些银子买吃食，余下的攒起来，等有了对食的宫女做彩礼。”
萧启将一枚白润的羊脂玉佩交到了小玄子手中。
“不过是举手之劳，奴才怎敢要太上皇的礼物？”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莫要推辞，只当是朕给你成亲的贺礼。”
“多谢太上皇！”
小玄子感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奴才入宫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对我这么好……”
小玄子用衣袖抹着泪花儿。
“去吧，小玄子，万万不要让其他人看到这封信。”
“喏！”
小玄子将信塞进衣内，向张太后所在的慈宁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