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柔然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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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茫茫雪原上，无数密密麻麻的柔然骑兵一路向前狂奔。
这些柔然骑兵马术娴熟，许多骑兵不断在马背上做着各种花哨的骑术动作。
“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一个身穿裘皮大衣，头上插着五色鸟羽的中年男子放声大笑。
“大可汗，前面就是萧县，过了萧县就是大名府！”
一个面白无须，约有五旬左右，一脸阴郁，声音尖细的锦衣汉子来到中年男子马前。
中年男子一勒马头，那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打破大名府，便可直扑大赢京师城！到时，这大赢国都是我柔然放牧的牧场！”
中年男子意气风发，他正是柔然汗国的可汗，乌稚。
乌稚乃是柔然汗国开国君主洛德的儿子，从小就野心勃勃，性格凶悍。
洛德做了三十年的柔然可汗，一直与大赢和睦相处。
乌稚却总想挥师南下，占据大赢帝国的江山，与洛德的理念发生冲突，所以乌稚就想取代洛德的可汗地位。
乌稚发明了鸣镝来训练自己的部众。
乌稚规定，自己的鸣镝射到哪里，部众的箭就要射到哪里。
第一次，乌稚的鸣镝射向自己的战马，一些没有射马的士兵被乌稚斩首。
第二次，乌稚的鸣镝射向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这一次，没有人犹豫，将乌稚的女人射成了马蜂窝。
第三次，乌稚的鸣镝射向了柔然可汗洛德……
乌稚弑父自立，成为柔然新任可汗，这并没有引起柔然人的反对。
对于柔然人来说，他们更希望拥有一个更加年轻，更加强力的可汗。
这样便能够带领他们抢到更多的财物与女人。
而乌稚，显然正符合生性野蛮的柔然人口味。
在成为柔然可汗之后，乌稚第一时间杀光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将柔然彻底控制在自己手中。
随后，乌稚发动了对大赢国的进攻。
乌稚集结了十五万柔然精锐，以及依附于柔然的三万奚族军队，两万乌桓精锐，共计二十万大军。
乌稚在行军作战上是一个天才将领。
乌稚则采取诱敌深入之计，故意在与赢军交战时连败七阵，使得萧启麻痹大意，一路大胆向北进攻。
结果乌稚却将二十万大军埋伏在积石堡，等五十万赢军进入积石堡时突然发难，切断赢军水源，又故意给赢军留下一口水井。
待五十万赢军争相抢水之时，二十万铁骑对混乱的赢军发动突然攻击，一举全歼五十万赢军。
自大赢国建立之后，与北方草原民族交战一直占据上风，草原各族对大赢国怀有深深的惧意。
然而积石堡一战，赢军主力被尽数歼灭，这一仗让乌稚威望大增，在柔然汗国，乌稚已成为战神一样的人物。
而乌稚也将下一个进攻的目标放到了京师上，他要攻克京师，让整个大赢国成为柔然人的牧场。
“大可汗，若要灭大赢国，必要攻破京师，若要破京师，先要攻克大名府！”
向乌稚说话的是他的军师封千里。
封千里足智多谋，是天下少有的智者。
他本是大赢帝国的一个书香世家子弟，因家道中落，为生存下去被迫于十二岁入宫成为宦官。
后大赢国与柔然和亲，送新城公主入草原，封千里也作为陪嫁进入草原。
封千里因为身体残缺，心理扭曲，对大赢国怀有深深的恨意，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大赢国，自己不可能成为一个太监，如果不是大赢国抛弃了自己，自己也不会从繁华的中原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塞北苦寒之地。
封千里要报复，他要帮助柔然击破败大赢国。
这时，善于观察的封千里见乌稚英武，又野心勃勃，就主动投靠乌稚，乌稚弑父篡位，杀死兄弟成为柔然可汗，这背后都是封千里在出谋划策。
这一次乌稚向南进攻大赢国，在积石堡全歼五十万大赢军队，都是封千里在幕后谋划一切。
乌稚将战马停下，手中马鞭指着远处的大名府。
“这大名府为大赢边关重镇，我柔然百年间从未叩关成功，这一次本可汗势在必得！打下大名府，三日不封刀，大名府内的财物和女人，谁抢到就是谁的！”
“呦呦……”
听到乌稚的话，身后的柔然将领与士兵个个狂喜，不少人用拳头捶打胸口，发出如野兽一般兴奋的嚎叫。
激励士兵士气的最好办法，就是丰厚的赏赐，激发他们心中的野性与欲望。
“大可汗，大名府虽然只有大赢三千老弱残兵，但也不可大意，不如招降大赢国大名府守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为上策。”
“军师，我二十万铁骑，打下一个区区三千人守卫的大名府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何必那么麻烦去招降？”
乌稚一脸的不在乎。
“我已用大可汗的口吻写了一封劝降书信，若是大名府守备程铁牛能顺应天命归降大可汗，那我们就可不费一兵一卒占据大名府，这样，我柔然大军就可在两日内杀到京师城下，趁着大赢京师空虚，一举攻占京师，灭掉大赢也是有可能的。”
“若在这大名府耽搁的时日太长，大赢就会利用这段时间从四周调动兵马到京师，再想打下京师就不那么容易了。”
乌稚向来倚重封千里，听他这么一说，心说也有道理。
大赢国真的太强大了，虽然自己全歼了大赢国的五十万精兵军队，但是大赢国拥有着源源不断的人力和物力，只要给大赢国时间，用不了多久，大赢国又可以组建起百万大军。
与大赢国相比，草原人口稀少，无论是战争潜力还是人力物力，与大赢国都无法相比。
所以，只能毕其功于一役，一棍子将大赢国打趴下，绝不能给大赢国喘气恢复的机会！
“劝降也是要实力的！勇士们，与我血洗了萧县，让大名府的守军看看与我柔然为敌的下场！”
“血洗萧县！”
“血洗萧县！”
无数的柔然将士振臂高呼。
封千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并不再多说。
乌稚血洗萧县，确实能给大名府的守军还来极大的震慑，如此一来，自己修书劝降也更有份量，想来那大名府的程铁牛为身家性命和大名府的数万百姓着想，十有八九会归降。
“勇士们，前面就是萧县，杀光萧县所有的男人，掳走他们的女人，抢走他们的钱财，大柔然万岁！”
“万岁！”
“万岁！”
“杀啊！”
无数柔然士兵不断挥动着手中的马刀。
下一刻，二十万柔然骑兵如潮水一般向萧县所在方向席卷而去……
大赢历，太和八年冬，腊月十五，柔然可汗乌稚率军血洗萧县。
史载：“萧县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城中积尸如乱麻，全县军民老幼共计一万零三百九十五人，无一人生还。”
自大赢开国起，划天下为九州，大名府隶属并州，为大赢北部边陲重镇。
大赢国自立国起，赢太祖为天下长治久安，加强对边疆地区掌控，提出“天子守国门”，京师成为大赢国抵御外敌入侵的核心区域。
京师以前是大名府，大名府再北是萧县和龙虎关。
塞北胡人要想入侵中原，必要先攻克龙虎关，再打下萧县与大名府，就可以到达京师城下。
大名府，衙门之内。
“可恶！”
一个身材壮硕，一脸黝黑的将军将拳头狠狠砸在桌上，呼的一声站起。
“程守备，我柔然大军所向，摧枯拉朽，席卷天下，大名府弹丸之地，根本无法挡住我柔然大军前进。
可汗感上天好生之德不想过多杀戮，这才修书招揽，只要程守备能率大名府军民归顺柔然，将军必可高官得做。本指来此之前可汗交代，只要程守备顺应天时，弃暗投明，未来打下京师，就算封程守备一个大将军也未尝不可！”
“说完了吗？”
程铁牛眼神一厉。
“把这柔然使者推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