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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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面传来了接生婆的惊叫声，我们的内心一阵颤抖。生孩子的时候最怕就听到接生婆的惊叫，基本上这一声的惊叫就代表着孩子出事了。
健翔是再也忍不住从外面推门而入，我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能在外面等着。
不久之后健翔也发出了惊叫声，伴随着哭声。
钟初煞有其事的把它带在脸上的萨满面具脱了下来，他的神情严肃，一直盯着房间里面。
“估计是孩子没了。”
他的话无疑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插进了我们的心脏。
这两天点的续命灯也是为了让他们母子平安，没想到孩子最后还是没了。
健翔想捧着孩子出来，他翻开裹着的襁褓给我们看，那孩子脸色铁青，已经断了气。
可当他在把包裹着孩子的布拉开，我看到了孩子同时拥有两个生殖器官，心下一惊，一下就失去了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儿？
健翔脸色苍白，把孩子递给了钟初。
他接过孩子之后，重新带上了萨满的面具，把孩子举过他的头，嘴里念叨着什么。随后抱着孩子在院子里面跳着大神，唱出来的都是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常在心从房间里出来，告诉我们续命灯的时间已经过了，在孩子出生之前，有一盏灭了。
而这时候，钟初也停下了跳大神。
“我刚刚问神了，”钟初看着我们:“这孩子原本是个女生，但是老三动了手脚，所以他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孩子。”
老三动了手脚？
一个婴儿他知道什么呀，怎么可能在人的身体里面动手脚呢？
受到了两次打击的健翔已经疯了，在大院子里又喊又叫，又哭又笑的。
我们一下不知所措，只好让人去把村长叫来。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本来在三楼的老太太也煮着拐杖下来了，他是建祥的奶奶。
看到了自家的孙子像疯了一样，奶奶去看了看钟初手上抱着的孩子，眉头紧皱着。
“可能是神婆。”奶奶冷静的推测:“或许是她跟那流产的孩子做下了什么奇怪的契约。”
契约？
就在这时候，我转身去看，大门框边正站着老三，他斜靠在门框上。
我刚想走过去问他，一股邪风把他刮走了，门框上再也没有老三的影子。
“不用去了，你问了他也不知道。”沈慕伸手拦了拦我:“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是需要用到能量的。能量越来越少，他们的记忆就会越来越迷糊，或许他已经忘记了。”
奶奶看着他发疯的大孙子叹了口气:“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走吧，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吧？先去把神婆下葬了，回来再说。说不定那边会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听完奶奶的话，我们鞠了一躬就先行离开了。
回到村尾神婆的家里，凌晨也刚睡醒，准备起来帮忙守灵。看到我们了，他有点开心。
“我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你们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凌晨绕在我们的旁边，又八卦的问:“健翔小子怎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的？”朱景林问凌晨。
他哎了一声说:“刚刚不是有人过来喊村绕过去了吗？说是他们家出事儿了，村长就走了呀。”
既然他知道了，我们就把事情的全部都告诉了他。
“老三跟神婆做下了约定？”他有点不可置信:“一个人跟死胎有什么约定可言？”
这也是我们正在考虑的问题，被他这么一问，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要知道真相，也不难。
只要画骨入殓就可以。
我让刘进帮我准备温水，自己坐到了棺材的旁边。
神婆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大概也有六七十岁了。
凌晨告诉我，这是他的姑奶奶，一生未嫁。
我给她用温水毛巾擦了擦脸，把粉底涂抹好，稍微画了个淡妆。
左手摸着她的手，右手捏破了血珠子。
眼前出现的是很多年前凌晨的家里，她似乎跟凌晨家走动的特别勤快，总能看见小小的凌晨在家里玩耍嬉闹。
当时的她也有四十岁了，但从镜子里面反射出来的角度看到她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那时候的她似乎还不是一个神婆，每天只是在家里做做女工，偶尔下地里，也有时候会在河里洗洗衣服。
这似乎都跟建祥家的老三没有特别大的关系，我一直跟着她的回忆走，一直到她搬进了现在村尾的家，就停止了回忆。
我退出了回忆世界之后，有点懵，看着沈慕，不明所以。
把我看到了的东西都说了一遍。
凌晨认真的听完之后看着我：“这些事，我或多或少有点印象。”
凌晨说，这个姑奶奶以前确实也不是神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一听就觉得奇怪了，神婆好歹也是请神问卜的，就算是再有天分也不能三天两头就当上神婆吧？
“你们不懂，我们这边都是世袭的。”村长这时候走进来，揉着眉心：“唉，建祥那边估计又不好了。”
村长这会儿应该是从建祥家回来的，一脸的疲倦。
凌晨凑上去问村长：“建祥哥怎么样？”
“别提了，生出来是个死胎，还雌雄同体呢。人现在疯了，就在大院子大哭大闹，他奶奶给了他一巴掌，才好起来。”村长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一直揉着自己的眉心。
缓了一会儿之后，他才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
“啊…”我想了想才说:“在聊神婆呢，就是说她怎么突然之间成为神婆的？”
村长听了之后摇了摇头，对我们说:“对对，进屋的时候听到了这一说健翔家的事情又忘了。”
“但是在我们村里不可以随便谈论神婆的事情，所以我跟你们说吧，其他人就不要插嘴了。”村长顿了顿，让无关的人都退下，留了我们几个和凌晨。
我们都在边上坐下来，准备要听关于神婆的事情。
村长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似乎在回想什么。